说着，从大口袋里掏出小化妆镜，照了照。
哪里有女人不爱漂亮？何况，时清欢本身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呃……
男人挑眉，关注点不太一样，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霍……老头？”
“嗯，啊。”时清欢放下化妆镜，塞回口袋里，“是啊，霍老头。”
“呃。”男人顿了顿，蹙眉，“不是魔头吗？怎么又……变成老头了？”
“这个呀。”
时清欢笑笑，“瞎猜的……他这么古板，一条线都要我改，还不是老头？还有啊，我看出来了，他特别固执，一点不懂变通，一定是个老头。”
想想又说，“说老头有点夸张，嗯……做到他这个位置，反正怎么也该年纪不小了，谁让他最近总是折磨我，哼！我叫他老头了。”
“啊……哦。”
男人嘴巴张了张，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那边台子，咖啡机发出滴滴声。
男人正要站起来，却被时清欢摁住了，“你坐着吧，看你连咖啡机插头都不知道插，还煮咖啡？啧，我来吧……你要糖和奶吗？”
“谢谢。”
男人先是道谢，“不用，我喝黑咖可以。”
“嗯，好。”
时清欢点点头，把咖啡机关了，在柜子里找干净的杯子。这才发现，下面的杯子都用完了。她在这里工作了半年，自然知道储备货在哪里，在面的柜子里。
于是踮起脚，去够面的柜门。
今天，她穿着平底鞋，有点矮……
“哎……”
时清欢费劲垫着脚，还是差一点。“啧！”
身后，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搭在面的柜门，浑厚的男音，“是要打开这个吗？”
“啊？”
时清欢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笑笑，“是，下面的杯子用完了，你拿点下来吧，要用的。”
“好。”
男人打开柜子，取了干净的杯子，放下来。
时清欢取了一只，给他倒了咖啡，“给。”
男人接过，“谢谢。”
“不客气。”
时清欢说着话，手机响了。
她忙掏出来，看了眼男人，“以后再聊啊……拜拜！”
“拜……拜。”
男人端着咖啡，看时清欢接了电话，匆匆跑出去。嘴里说着，“什么？现场，不要了……我昨天才去过，哎，对了，今天帮我把工人的医药费报了吧……”
很快，时清欢转了个弯，看不见了。
男人唇角勾起，霍魔头、霍老头？这丫头，真是有意思。
口袋里，手机响起。
男人拿起来，接了，“嗯，我……马到，一杯咖啡的时间，让大家先开始也可以，好。”
‘啪’！
时清欢正在埋头忙碌，一只件夹这么摔在了她面前。
时清欢猛抬头，看着组长，“不是吧，组长……又没有过啊？”
组长无奈的朝她耸耸肩，“嗯，否决了！让继续改！”
“天！”
时清欢那头贴在额头，鼓着腮帮子吐了口气，“他究竟想怎么样？他想要什么作品？他既然这么不满意，那他干脆自己画好了！”
组长咧嘴笑，“好啊，你去跟他说……说，霍总，你自己画！”
说着，摁住时清欢的肩膀，“清欢啊，我看好你哦！去，替大家都出出气！”
“你……”
时清欢鼓着口气，捏紧手心，好半天，“算了，我忍……”
“哎。”组长叹道，“老老实实改吧！”
时清欢打开件夹，看着图纸，越发烦躁，“他到底要我怎么改啊？能说的具体点吗？组长，你没问问？”
组长点点头，怪模怪样的。
“霍总是这么说的，听着啊……具体点？什么都要我说具体了，还要你们做什么？要不要我把你们的活，都给干了？那你们的薪水，是不是也打到我账？”
“……”
时清欢张着嘴，无奈的扬起拳头，敲在件夹，玛德！她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改吧。”
组长看了她一眼，“让你尽快改，仓促改出来的，不改也罢。”
“嘿。”时清欢瞪眼，“和着我通宵改图，还是错了？”
“哎，听着吧，谁让他是级。”
呼……
时清欢长吐口气，拿起桌的笔，开始画图。
忙忙碌碌，在公司一待，是一整天。
晚六点多钟，同事们都陆续走了。
“小时，走吗？”
“清欢，晚玩儿去啊。”
“不去了。”
时清欢抬头的工夫都没有，“我改完这点再走……”
“那我们先走了啊。”
“嗯，好。”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时清欢揉了揉脖子，站起来，将大灯打开了。大灯的开关，在靠近门的位置，一抬头，时清欢看到了早遇见的那个男人。
“咦，是你啊。”
男人微怔，淡笑着朝时清欢点点头，“又见面了。”
他抬手看看腕表，“这个时间，你还没下班？”
时清欢瘪嘴，指指里面，“图纸，又被打回来了，我在改呢。”
图纸？打回来？男人蹙眉，笑笑，“我……能看看吗？”
时清欢一听，笑眯眯的弯了眉眼，“当然可以。”
她转身往里，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呐，是这个了……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被打回来多少次了。”
男人对着图纸看了会儿，点点头。
“嗯……那，面给修改意见了吗？”
“算是……有吧？”
时清欢蹙眉，“组长回来，说是风格混乱……结构不够严谨。”
想想又说，“他这么一句，要我怎么改？我看啊，我也不用再改了……干脆，直接重画吧。”
男人看了看她，指着图纸，“你自己没有觉得有问题？”
“我……”
时清欢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脸颊，“问题，到不是一点没有……我想把民宅的特色融进去，我也这么做了，可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
男人点点头，“那是了，所以……面打回来，也是有道理的，是不是？”
被男人这么一说，时清欢越发不好意思了。
她嘟囔着，“我也知道有问题，不过……他给这么个意见，让我怎么改？这个意见，我需要他给吗？我虽然不是什么腕，可是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男人没说话，在工作台前坐下了。
时清欢见他看的认真，心里挺感激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画的很差劲？”
男人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而是问到，“你的资料呢？”
“嗯？资料？”
时清欢愣了会儿，反应过来他要的是什么。忙从桌子找给他，“是这些了，我搜集的民宅的资料……”
男人接过，厚厚一沓，有图稿、有照片，这么看起来，她是很用心的。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眸光颇有赞赏，“你倒是很认真的。”
“嘻嘻。”
时清欢歪着脑袋笑了，些微羞赧，“其实啊，在LH，我的资历算是很低的、学历也低。本科毕业，以前也没有相关经验……不认真的话，怎么能赶得别人？”
男人些微诧异，微微蹙眉。
直言道，“那你是怎么进来LH的？”
业界的人都知道，LH是业界翘楚，并不是徇私可以进来的，如果没有过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