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时清欢立时要站起来。
奈何她被绳子绑着,她那样挣扎,身子被绳索勒住,皮肉勒的生疼,几次三番下来,似乎都磨破了。
时清欢红着眼,目眦欲裂,“你……你为什么?你和我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是条人命啊,你这是谋杀!是犯罪的!”
“犯罪?”
楮燎扬声重复,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蓦地,睁开眼,瞪着时清欢,面目狰狞。
“怎么,我这叫谋杀,叫犯罪?那么,时劲松做的那些呢?”
他的样子太可怖,时清欢一时间愣住了,“我爸爸,做了什么?”
“哈!”
楮燎大笑,眼底闪着疯狂的色彩!
他弯下腰,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几乎是在嘶吼,“他强女干,算不算犯罪?啊!”
“不……”
时清欢惊恐,惶惑的摇着头,不可能,她的父亲,只是个唯唯诺诺的门女婿,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父亲这一生,应当只爱过母亲温晓珊!他怎么会做出强女干这种事!
“不?”
楮燎干笑,双眸赤红,“这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时劲松是个畜生,道貌岸然的畜生!”
说着,单手抬起,扼住了时清欢的脖颈。
“呃……”
时清欢顿觉呼吸困难,痛苦的皱着眉,“你,你……”
她想不通,难道父亲是因为这个,被人逼死了吗?这是不是事实,她不清楚,但即使是事实……难道不应该交给法律来裁决吗?
“你这是,犯法……”
“别他妈给我提犯法!”
楮燎虎口一收,松开了时清欢。
时清欢立即,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楮燎仇视的瞪着她,“很痛苦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
时清欢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透着惊恐,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楮燎突然大笑起来,霍地的站起,“怕是吗?告诉你!还没完!”
时清欢当真是害怕,在椅子奋力挣扎着,“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害死我爸爸,现在……还要我的命吗?”
“嗯?”
楮燎瞪着她,缓缓说道,“聪明啊!你怎么知道,我要你的命!”
“……”
时清欢害怕的一打哆嗦,惊恐莫名。
楮燎蓦地抬起手,‘哗啦’一下,将时清欢连人带椅子,一起拖着走。
“啊……”时清欢失声尖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啊——”
楮燎停下,时清欢惊愕,她这才发现,这是恒阳在东城的楼盘。这楼盘还在待售,此刻,楮燎把椅子放在落地窗的边沿,稍有不慎……
她随时,都会摔下去!
时清欢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不、不……”
“呵!”
楮燎弯下腰,嘴巴凑在她耳边,“怕吗?怕不怕?”
“呜呜……”
时清欢说不出话来,嗓子眼逸出低低的呜咽。
楮燎更是笑了,“只要我一松手,你……嗖!完了!嘶啦……”
时清欢闭眼,不敢看、不敢听,这个人是个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
楮墨此刻,正在路。
他不是去荔都,而是,按照楮燎给的地址,去找……那个,她。
然而,容曜的手机响了。
“喂……”
容曜接着电话,脸色骤然变了,惊恐的看着楮墨。
楮墨拧眉,预感不妙,“怎么了?”
“墨少……”容曜支吾着,“少奶奶,不见了。”
什么?
楮墨拧眉,脸色沉了下来,“找了吗?”
“是。”容曜点点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少奶奶在海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光是听着这些,楮墨也知道,清欢一定是出事了!
楮墨支额,冷静的想着。
出了什么问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蓦地,楮墨想到了。是他!楮燎……一定是他!
呵……
楮墨冷笑,抬手捏住领带,左右扯了扯。之前,他问他要了那么多次‘她’的下落,楮燎都不肯给……突然间,他给了!
是他大意了!楮燎是故意的!
他故意把他支开,是为了清欢?
楮燎清楚,在楮墨心底,能够和清欢抗衡的,只有……那个‘她’!楮墨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明白,楮燎已经报仇了……为什么还要对时清欢下手?是他大意了!他没有想到,楮燎会迁怒无辜的清欢!
“呜呜……”
时清欢咬着嘴唇,泪水一直往下掉。
晚风迎面吹来,时清欢感觉脸颊像刀割一样疼!
楮燎拿起刀,将绳索割断了。
“啊——”
时清欢被他扔在地,狼狈的爬着想跑。可是,她哪里跑的了?
“回来!”
楮燎一把拉住她的头发,直叫她疼的,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跑?”楮燎狞笑,“你以为,你能跑的掉?”
他一边说,一边拿绳子重新将时清欢的手绑住。时清欢惊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你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算我父亲做错了事,我又做错了什么?”
“哼!”
楮燎冷笑,“时劲松的命,是用来赎罪的!而你,是用来偿命的!”
他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泪水挂在眼角,冷不防被楮燎拖在地往前。
“啊……”
时清欢狼狈的大叫一声,她此刻身只穿着一条香奈儿当季长裙,衣料并不厚实,这样被他拖着在地走,很快磨破了,肌肤也被擦出血来,疼的不行。
看着楮燎,时清欢觉得,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一刻,她想起了楮墨。
哭喊着,声声,“楮墨、楮墨……呜呜,楮墨……”
听到她喊楮墨,楮燎蓦地的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喊谁?”
时清欢已经吓坏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下意识的一遍遍喊着,“楮墨、楮墨……”
“呵……”
楮燎爆喝一声,“给我闭嘴!你怎么喊的出口……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喊一个仇人的名字?”
“……”
时清欢怔忪,这句话,她听清了。
她抬头看着楮燎,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句话,是因为,之前……她隐约知道,楮墨和害死父亲时劲松的人,是认识的!所以,这个人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楮墨说过,他不是有意要害死父亲的。
难道,楮墨是在骗她?
其实,想想不怪,因为,如果楮墨承认了他和害死她父亲的事情有关,时清欢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时清欢其实一直都在逃避,她放不下楮墨,所以,刻意催眠自己,楮墨和害死父亲的事情没有关系,他只是恰好认识那人,他没有想要害死她的父亲!
可是,现在这个人这么说,她又不确定了。
或者,应该说,她不敢再欺骗自己了。
“你……”
时清欢吃力的撑着胳膊肘,瞪着楮燎,质问道,“你说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
楮燎没有什么温度的淡笑,“你这么问,倒不如问问,我和楮墨什么关系!”
时清欢怔愣,“你,和楮墨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