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容曜顿了顿，“那我不知道了。”

姚启悦拧眉，“他这两天，是不是情绪还一直不好？”

容曜想了想，“墨少做事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墨少变得更沉默了，以前很少说话，现在，基本一个字也没有了。”

姚启悦心下明白，这还是因为和时清欢的感情问题。

“一会儿要开席了，他会去哪儿？爷爷让我喊他。”

容曜怔忪，“我一时也想不到。”

“那分开找吧。”

“是。”

姚启悦和容曜分头，去找楮墨。

虽然人在白鹭山庄，但，白鹭山庄，是真的很大。

眼看着前面开席了，却没有楮墨的影子，楮世雄着急了，“十四呢？十四去哪里了？”

“还没找到，老爷。”

“哎……快找！快找！”

“是。”

姚启悦一直没有停下，还在找。她走到一处像是半地下的门口，门口有指纹密码锁。

不过，这个时候，门却没有锁，留了一条缝，有微弱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姚启悦拧眉，细细听着，似乎还有人在说话？嗯？这是什么情况？楮墨会在里面吗？

姚启悦深吸口气，慢慢推开门。

这里面，是楮家的家庭影院。

虽然建造了有段时间，不过，真正用到的次数并不多。里面倒是很考究，舒适的真皮躺椅沙发，往里走，能看到正前方的大屏幕，门缝里的光，正是这屏幕的光。

屏幕，播放的……

姚启悦看见了，因此大吃了一惊！

因为，面播放的，是一些监控画面……主角都是时清欢。

看场景，有她在水清华庭的，也有她在溪子苑的，甚至还有她在恒阳公司班的……

天！楮墨竟然收集了这些监控画面在这里看！

此刻，楮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其实这些监控画面，非常单调，而且……经常会出现画面空白，什么也没有的情况。但是，楮墨那么静静的等着，等着她出现在镜头下。

为了看她的那么一两个画面，他是那样的有耐心。

他现在能够做的，还有什么？人，他见不到，只能用这种方式，以解相思！

他看的太专注了，以至于警惕心下降到了最低，连姚启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他都浑然未觉。

姚启悦看着他，他的神情是那么专注。

作为一个旁观者，光是看着楮墨看时清欢的眼神，都一眼能明白……楮墨有多喜欢时清欢！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啊！

姚启悦心头一凛，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突然，屏幕出现了静止符号，这一盘，看完了。

楮墨动了动，也察觉到了姚启悦，“你？”

姚启悦忙回过神，“呃，是我……前面要开席了，爷爷让到处找你，我……刚好看到门开着，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你正好在。”

楮墨拧眉，“哦，开席了，好。”

他抬起手，将机子关了。

站了起来，往外走。

“楮墨。”姚启悦喊了他一声。

楮墨回头，“嗯？”

姚启悦嘴巴张了张，“没，没什么……快走吧，爷爷该等急了。”

“嗯。”

楮墨没有多说，径直往外走了。

席间，分外热闹。

楮墨是见惯了这种场合的，自然是游刃有余，绝不会失了主家的面子。

楮世雄看了看他身边的姚启悦，对楮墨说，“十四，给启悦夹菜啊。”

楮墨顿了一下，没有推辞，“嗯。”

他拿起公筷，给姚启悦夹了块鹿肉，又夹了个扇贝，“给。”

“……”姚启悦顿了顿，“楮墨，我不吃这些。”

“嗯？”

楮墨怔忪，“你不是最喜欢……”

话说到这里，顿住了。他下意识的想说，这是你最喜欢的。可是，他忘了，在他身边的……不是清欢，是姚启悦。当爱一个人、照顾一个人已经成了习惯，那真是深入骨髓的难改。

姚启悦也明白了，眼看着楮世雄的脸色难看下来。

她忙笑笑，“是，我最喜欢了……”

忙拿起筷子，夹起来往嘴里送。

楮世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姚启悦低头吃着，味同嚼蜡。心里，却有了主意。她是喜欢楮墨没有错，可是，她不愿意这样插入一段……她根本无望的感情里面！

宴席散了，楮墨奉楮世雄的命，送姚启悦回去。

姚启悦也没有推辞，高高兴兴的让他送到了她的家门口。

车子停下，姚启悦往门里面看了一眼，笑道，“要进去坐坐吗？”

嗯？

楮墨明显一愣，眼底甚至有着诧异之色。

姚启悦看的明白，心里还是不免难过。看，这个男人，是完全不喜欢她的。听到要进她的家门，竟然是这种表情。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不喜欢她，一开始，他告诉她了。

正是这份坦荡，让姚启悦即使被退婚，也不觉得憋屈。

“跟你开玩笑的。”

姚启悦笑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听好了。”

楮墨意兴阑珊，“嗯，你说。”

“你快回去海城吧。”姚启悦说道。

嗯？楮墨挑眉，没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他如今还去海城做什么？

姚启悦想了想，说到，“爷爷出院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了时清欢……”

楮墨猛抬头，瞪着姚启悦，“她怎么了？”

姚启悦拧眉，果然，他的反应，她都料到了。

“她进的，是妇产科。”楮墨懵了，妇产科？清欢为什么进妇产科！

姚启悦看着楮墨，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也释然了。!

“楮墨，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楮墨一怔，她这是……在告白？

姚启悦笑笑，“你这个人，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虽然一样有臭脾气，不过……更多的是他们没有的，哎，可惜我晚了。”

她笑着摇头，“你去找时清欢吧，至于我们的婚事，我会去和我父母说，说我不愿意和你好，这样，也省的爷爷找你麻烦了，嗯？”

楮墨拧眉，一时间沉默下来。

姚启悦笑笑，“快去吧，她……应该在等着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可是，你不是一直让着她吗？那么，这一次继续让下去吧，喜欢她，不能让着她一辈子吗？”

楮墨默然，点点头。

姚启悦抬起手，在他肩捶了一拳，“好运啊。”

说完，转身往前走。

楮墨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说到，“姚启悦！”

“嗯！”姚启悦回头，看着他笑。

“谢谢。”楮墨由衷说到。

姚启悦挥挥手，“不客气啦！”

——

海城。

周末，清晨。

时清欢洗漱了，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苏染全程陪着她。

握着她的手，“清欢，别怕……只是小手术。”

“嗯。”时清欢点点头。

虽然说是小手术，可是，毕竟是要拿掉一个生命……即使，这个生命还没有成形，但，也还是会难过，也还是会害怕。这是一种割舍，既然是割舍，会痛。

病房门开开，肖扬走了进来。

“肖扬？”

时清欢诧异，下意识的看向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