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偎依在一起的样子，楮墨渐渐不是那么焦躁了。只是，清欢……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现在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吃苦？
天亮了，楮墨睁开眼，他这样在沙发凑合了一晚。
起身走向浴室，他需要冲个澡。
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给容曜打电话，“嗯，我……”
“墨少，可能有消息了，您再稍等片刻，现在正在确定范围。”
楮墨一听，立即精神了不少，“好，快点。”
“是。”
楮墨走到浴室门口，一拧门把手进去了。
“啊——谁？”
里面，姚启悦吓了一跳，慌忙用浴巾遮盖住身子。
楮墨愣了愣，迅速关门出去了。他喉结滚了滚，“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姚启悦脸颊涨得通红，他这话怎么听都有欲盖弥彰的意味。楮墨摇摇头，她怎么洗澡不锁门？
姚启悦穿衣服出来，低着头，“那个，我好了……”
“嗯。!”
楮墨点点头，往浴室里走，“那个……”
“啊？”姚启悦像是吓了一跳，“什么？你干什么？”
楮墨的胳膊抬起来，正伸向姚启悦的后背，刚刚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姚启悦心有余悸，反应也大了点。
呃……
楮墨有点尴尬，胳膊稍稍一用力，将挂在她腰间的毛巾扯了下来，在姚启悦视线里晃了晃，“你慌什么？毛巾裹在腰间，是什么时尚？”
姚启悦脸颊腾的一下更红了，“我，我……”
“启悦……”
楮世雄在喊她了，姚启悦忙应道，“爷爷，我在呢！”
说着，捋了捋头发，匆忙过去了。
楮墨挑眉，看看手里的毛巾，走进浴室扔进了筐子里。
洗完澡出去，姚启悦正在给楮世雄刮胡子。
楮墨拧眉，“这些事，有看护。”
下意识的，他并不希望姚启悦对爷爷太好，总感觉欠了她了。
楮世雄瞪了孙子一眼，“启悦是照顾我，又有你什么事？你是不是看我疼的躺在这里还不够？还要找我的不痛快？”
“爷爷……”楮墨张了张嘴，还是放弃辩解了。
他这个执拗的性子，是像了祖父，谁也不谁好。
现在楮世雄躺在这里，楮墨只能妥协。
医生来查房，“楮老先生感觉好点了吗？”
楮世雄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觉得疼的厉害，睡觉的时候……喘气有点累。”
“慢慢来，不能急。”
医生又对护士和看护做了交代，“楮老先生，您好好休息……有事喊我。”
“哎，好。”
一早，楮墨和姚启悦都陪着楮老爷子。姚启悦在里面伺候着，楮墨有公事，多半在外面接电话、开视频，一直到了快午。
楮老爷子看着他们，“十四，你带启悦去吃个饭，然后送她回去休息。”
不等楮墨开口，姚启悦忙摇头，“爷爷，我在这里照顾您，您不是说，我看护照顾的好吗？”
“是。”楮世雄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拍拍她的手，“可是，看护不是自己人，你是我的孙媳妇啊，你和十四一样，都是爷爷的孩子，爷爷心疼你。”
姚启悦脸一热，低下头，“爷爷。”
“哈哈。”
楮世雄笑了，“听话，跟十四去。”
说着，抬头看向楮墨，“十四？”
楮墨心里有些抗拒，不过爷爷的话不能不听，何况姚启悦确实挺辛苦的。他看了看姚启悦，“起来，走吧。”
姚启悦楞了一下，“啊？”
“啧。”
楮墨蹙眉，“我真不喜欢说话说好几遍，听见了跟出来！”
“你这小子！”
楮墨已经转身出去了，楮世雄忙催着姚启悦，“去啊，快跟着去……十四是这个脾气，你懂事让着他点。”
姚启悦羞赧的抿着嘴，点点头，“嗯，爷爷，我知道了。”
姚启悦还要带一些东西回去，出门时，楮墨正靠在墙抽烟，见她出来立即把烟给灭了。
姚启悦抿嘴轻笑，“是因为我吗？”
楮墨垂眸，“不让女人和孩子吸二手烟，是每个男人的责任……你别自作多情。”
说完，转身往前走。
姚启悦楞了一下，盯着他的背影，其实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了，会发现，这个男人除了脾气不好，优点还是很多的。
“啧！”
楮墨见她没跟来，蹙眉，“快点！”
“哦！”姚启悦忙小跑着追去，“来了！”
楮墨是自己开的车，看都没看姚启悦，“想吃什么？”
姚启悦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个女人……
楮墨不耐烦了，皱眉看过去，“我说你……”
姚启悦低着头，嘀咕着，“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弄不开？好像坏了。”
呵……
楮墨无声冷笑，他的宾利车，安全带这么容易坏？楮墨有些焦躁，抬起手推开姚启悦的额头，“让开点！”
“……”姚启悦怔愣，额头被他碰过的地方竟然瞬间变得滚烫。
楮墨三下五除二，一拉将安全带拉开，然后倾斜着身子……这个姿势像是抱住了姚启悦，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一下。咔哒，扣了。
楮墨乜眼，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想吃什么？是在酒店吃，还是让家里厨师做？”
“我……”姚启悦脸颊微烫，心尖还是发悸，“听说这里的四季锦挺不错的，我来了，还没有……”
楮墨没什么耐心，直接打断她，“行，去那。”
车子开出，驶往四季锦。
楮墨在四季锦有自己的包厢，来了能点餐。
楮墨撑着胳膊坐着，姚启悦坐在他对面点餐，抬起头来问他，“你吃什么啊？”
“你管好自己行了。”
楮墨想也不想回绝了她。
姚启悦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哦。”
她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倒是让楮墨有些烦躁。好吧，这个女人好歹照顾了爷爷，他对她也确实是太恶劣了。楮墨想了想，“我要龙虾套餐，开车不喝酒。”
“哦，好。”
姚启悦笑了，拿着菜单嘱咐经理，“点这么多。”
餐点的很快，楮墨也是空着肚子，拿起刀叉迅速往嘴巴里送。他一边吃，一边还转着手机，他在等消息，在等清欢的消息。
姚启悦看着他，问，“你……等电话吗？”
楮墨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
他立即放下刀叉，接了起来，“说——”
“墨少，找到了，不过……这是民宅，我们现在还不敢贸然有什么举动。”
楮墨修长的手指扣着手机，“地址发给我，我马到。”
“是。”
挂了电话，楮墨看向姚启悦。
姚启悦眨眨眼，“你有事忙？要走吗？”
楮墨看了看她，问到，“会开车，开的不错？”
“嗯。”姚启悦愣愣的点头，生在豪门、长在豪门，哪里能连车都不会开？
“喏。”
楮墨把车钥匙放在她面前，“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回水清华庭，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拉门出去了。
“哎……”姚启悦没有能够多问他两句，握着车钥匙，对他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这个男人虽然脾气很不好，不过……绅士礼仪，一样不少。算是临时离开，也会把车钥匙留给她。
“墨少。”容曜等在门口。
楮墨是从出租车下来的，看了眼公寓楼门洞，“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