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曜微微躬身，前来，“老爷，您请。”
“哎……”
楮世雄叹着气，知道这个孙子有主意，他要是不想说，他是绝对问不出口的。想着楮景博，老人家也着急，“走、走，不管你了，我去看我的宝贝景博。”
楮老爷子一走，楮墨大大松了口气，匆忙走去浴室。
“清欢，好了，出来吧。”
门一拉开，时清欢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楮墨一怔，“清欢？”
时清欢慢慢抬起头，审视的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楮墨心头一沉。
看清欢这个样子，刚才他和爷爷的话，她是都听见了。楮墨皱眉，想了想，“清欢，不管你听到什么，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
时清欢笑了，点点头，“好，楮墨……现在，你带我去见你爷爷。”
说着，人往外走，拽着楮墨。
“清欢！”楮墨急了，“你别急！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时清欢轻笑，她料到了。“楮墨，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要在一起……将来我们要结婚，还要我给你生孩子，可是……现在，你爷爷来了，你却不让我见他！不让见也罢，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他那里，连提都不能提！楮墨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面对质问，楮墨一筹莫展。
不得不说，“清欢，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五年前，因为你……我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是爷爷去延边接的我！他对我们的事情很清楚！爷爷只有我一个孙子了，当时……他要弄死你！”
“啊……”
时清欢太多吃惊，脚下步子一空，趔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了……五年前，她还是唐绵绵的时候，是因为她的背叛，她和楮墨才分手的！
为此，楮墨恨了她五年！那么，楮老爷子恨她，也是情理之。
楮墨慌忙扶住她，蹙眉恳求道，“清欢，你给我点时间……爷爷脾气不好，如果让他知道我和你又在一起，他不知道会怎么对你，清欢，我是担心你受伤害。”
“……”
时清欢眉头紧锁，“所以，我们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你不是说，我不会那样吗？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从来没有查过？”
“我查过！”
楮墨蹙眉摇头。“虽然当时我难过的痛不欲生，可是……我也想要还你清白！可是，那晚那个男的……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能查出来什么？再加，你一下子消失了五年，现在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当事的两个人都不
清楚，事实是什么样的，谁还能知道？”
“……”
时清欢深吸口气，从来没有一刻，她如此迫切想要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红着眼，看着楮墨，“那么，你真的相信我吗？”
“是。”楮墨点点头，“我相信……清欢，我是真的相信了！”
时清欢眼眶潮湿，眉头紧锁。
楮墨看着她，“清欢，爷爷不是我……他没有我对你的这种感情，在他看来，你是个害了他孙子的坏女孩，我瞒着他，也是不想你受委屈，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时清欢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前程往事一无所知，连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咣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楮世雄去而复返，一脸震怒，瞪着眼前的楮墨和时清欢。
“爷爷……”楮墨惊愕，看向容曜，“你怎么办的事？”
容曜躬身低头，“墨少，老爷突然要回来……属下，拦不住。”楮世雄的视线，落在了时清欢身，一错不错……
看到楮世雄这个眼神，楮墨不由挡在了时清欢面前，尴尬的陪着笑脸，“爷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哼……”
楮世雄冷哼，乜眼，“十四，让开。”
他觉得不对劲，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孙子怎么会好好的砸破自己的脑袋？而且，刚才一副急着要把他支开的样子，有事、一定有事。
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有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楮墨皱眉，“爷爷，您要干什么？”
“臭小子，你给我让开！”
楮世雄指着时清欢，“怎么，她见不得人吗？”
时清欢拽拽楮墨的衣袖，虽然她很怕，可是，逃避不是办法。
像楮世雄这样的老人家，和她远在宁城的爷爷、奶奶，显然是不同的。楮世雄年迈，可是，浑身下依旧散不尽那股威严和精明，光是气场，和普通老人不同。
时清欢拉着楮墨的袖子，“楮墨，你让开。”
楮墨蹙眉低喝，“清欢，你听话！”
“楮墨，爷爷在这里，难道……我要躲着吗？这不是晚辈的礼数。”时清欢蹙眉，她有她的坚持。
“……”楮墨扶额，如果只是孙媳妇见爷爷这么简单，那好了，他还拦着做什么呢？
“呵。”
楮世雄笑了，“十四，你让开吧……你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胆量！”
“爷爷……”
楮墨还想说什么，楮世雄前来，一把将孙子拎开。时清欢那么突兀的，和楮世雄面对面……
看着他的眼神，时清欢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爷爷。”
“等会儿……”
楮世雄眯起眼，“这声称呼，未免叫的太早了，我虽然是个老头子，可是也不是谁都能叫我爷爷的。”
“……”时清欢一怔，越发紧张了，“是，楮老先生。”
“你……”楮世雄朝着时清欢抬抬下颌，“把头抬起来！”
“……是。”
时清欢攥紧了双手，慢慢抬起头，在视线和楮世雄相对的那一刹那，又迅速垂下了眼帘。
“你——”
楮世雄一怔，震惊的盯着时清欢那张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张脸，其实他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这些年来，这张脸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楮墨的结婚证，笑着歪靠在楮墨肩的，是这张脸！
这些年来，楮墨在楮家的健身房里，不知道挂过多少副这张脸的巨幅照片！
一次次、数不清多少次，楮墨将这张脸要用箭射穿、用子丨弹丨打穿！
五年了，连楮世雄都记住了这张脸……
是这张脸，五年前背叛了楮墨，这五年来，也一直折磨着楮墨！怎么，现在，她竟然如此大咧咧的出现了？而且，还是在楮墨面前？
楮世雄轻轻摇着头，不敢置信。
“你叫什么名字？”
时清欢张了张嘴，“回楮老先生，我叫时清欢……”
“……”楮世雄拧眉，时清欢？不对啊，他记得，当年，那丫头不是这个名字啊。难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相似的人？
楮世雄看向楮墨，眸光带着审视。
“十四，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替代品吗？”
“……”楮墨眸光一敛，索性顺着楮世雄的话，也乘势挡在了时清欢面前，“爷爷，您心里清楚好……她不是她。”
他不敢承认，也是为了保护时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