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闭了闭眼，泪水不停往下掉，她并不理会楮墨说什么。
她双眼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焦距，“楮墨……知道吗？和你在‘天人间’那晚，我亲眼看到肖扬和高畅他们一起滚在床！像，刚才你和荀慧一样！”
“？”
楮墨一惊，心沉到了谷底。
越发惊惧，“清欢，我没有……”
“没有什么？”
时清欢哂笑，“对，你们没有……还没有来得及吧？如果我晚来一会儿，你们有了？哈哈，是我不该来，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清欢，不是……真的不是！”
楮墨皱眉扶额，怎么办？他解释不清楚了。
“哼！”
时清欢哂笑，摇摇头。
“不是？楮墨，你也说了，你喝了很多酒……你敢说，如果我不进去，你们不会发生什么？”
“……”楮墨语滞。
“哼。”时清欢笑的越发充满讽刺，“你看，你也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楮墨，你这样……你觉得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分手吧！当初我发现肖扬这样，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和他分手了！”
说完，心一横，转身要走。
“别！”
楮墨慌了，急急将她抱住，“清欢，我错了！我认错！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呵呵。”
时清欢无力的笑着，摇头。
“不用了，保证没有什么用……我不相信！”
她挣脱楮墨，言语充满了厌恶，“放开吧……你刚刚才抱过荀慧的身体，能不能不要碰我？脏！真的好脏！”
“……”楮墨怔忪，失神，清欢竟然嫌他脏？
时清欢头也不回，往前走。蓦地，突然捂住心脏……
“呃——”
她的心痛病，怎么又犯了？好一阵子没有犯过了。
“清欢！”
楮墨慌忙前，扶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别碰我！”时清欢脸色不好，可是，还是很抗拒楮墨，用力吼着，“你让开！不要碰我啊。”
“清欢，你不舒服，让我送你回去，行吗？”楮墨皱着眉，他现在是真的很懊悔。他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犯这种错！
“走开……”
时清欢捂着新心口，瞪着他。
见他不走，越发生气，跺着脚，“你走开啊！好讨厌啊！”
她越是激动，心口越是疼的厉害。“啊……”
不得已，楮墨只得松开她，“清欢，你别激动……好，我知道了，我松开……你别生气啊。”
楮墨看看伸手，吼道，“管家！备车，送清欢回去！”
“……是。”
时清欢不理会他，捂着心口慢慢的往外走……
“清欢。”楮墨跟着她，“等你舒服些，我再去找你……你好好听我解释，行吗？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你认错……你要怎么样都行，行吗？”
车子开过来，管家替时清欢开开车门，“时小姐。”
时清欢皱着眉，身体不舒服，被管家扶了车。
看着车子开走，楮墨脸色慢慢冷峻下来，他转过身，往回走。看到荀慧站在玄关门口，荀慧拨了拨鬓发，讪讪的笑笑，“十四……”
楮墨拧眉，沉默着往里走。
荀慧捂着胸口，以为没事了。可是，哪里知道，楮墨背对着她，突然说道，“慧，你来一下书房。”
书房里，楮墨背对着荀慧。
荀慧紧张的攥紧了手心，手心里全是汗……
蓦地，楮墨转过身，双眸灼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荀慧，那语气，分明带了责问的口吻，“慧，今晚我喝了酒……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我……”
荀慧一怔，嘴巴动了动，显然是慌了。
她眸光闪烁，解释道，“我当然是清醒的……”
“既然是清醒的。”
楮墨勾唇，却并不是愉悦的情绪。
“为什么，你没有推开我？”
“我……”荀慧慌了，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十四，我有推开你的，可是……我推不动啊，我怎么能推的动你呢？你的力气，多大啊。”
楮墨蹙眉，轻轻摇摇头。
质问道，“是吗？那么喊人呢？你明知道，在这种情况……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你不喊人？”
“我……”荀慧百口莫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楮墨闭了闭眼，叹道，“慧，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荀慧心头一沉，前两步，“十四，你听我说……”
楮墨摇摇头，眉头紧锁，“慧……你进来水清华庭的目的，是什么？”
“这……”荀慧脸色渐渐苍白，嗫嚅着，“自然、自然是为了景博。”
“哼……”楮墨哂笑，“为了景博？你等着……”
他转身，去保险箱里取了一样东西，扔在荀慧面前，语气相当森冷，“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那东西，迎面砸来，荀慧堪堪接住，打开一看……竟然是那只她亲手剪破的热水袋！
“啊——”
荀慧吓坏了，惊叫出声，这个东西……不是扔了吗？为什么会在楮墨手？他这样好好的收着，难道，他早知道了？
她蓦地抬头看向楮墨，楮墨鹰隼一般的眸光，正盯着她。
“啊……”
荀慧心虚，被他的眼神瞪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地。
“呵……”
楮墨勾唇，冷笑，“看来，也不需要我再问了……烫伤景博的，是你！慧，景博是你的亲生儿子……这种毒辣的事情，身为一个母亲，你是怎么做的出来的？”
“十四……”
一句质问，让荀慧红了眼眶，泪水掉下来。
荀慧抬头，仰望着楮墨，“我不是故意的……”
“嗯。”
楮墨点点头，脸色阴沉。
“我也是这么想……我想，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一直以来，我都在替你找理由……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不喜欢清欢？可是，清欢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蓦地的瞪向荀慧，那眼神太过骇人，荀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听楮墨厉声喝道，“我现在明白了……荀慧，你……竟然把心思用在了我身？慧，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丈夫是我大哥楮御！你的儿子，是我侄子楮景博！”
“……”
荀慧愣了片刻，突然捂住胸口，哭了起来。
“呜呜……是，我是喜欢你，喜欢你不行吗？”
嗯？楮墨错愕，无法理解……这是她的思维？
荀慧抬起手，拉住楮墨的裤脚，声泪俱下，“十四，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守寡吗？”
“……”楮墨语滞，摇头失笑，满是讥讽。
“你不想守寡？那你为什么跟我回来！我说过，接你回来……是为了景博！”
荀慧死死拽住他的裤脚，眼睛通红，“十四……我喜欢的是你啊！从来都是你啊！你知道吗？那一年，你说要带我一起去延边，我有多高兴！”
“……”
楮墨一愣，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