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美珍呢？则是像见了鬼一样，“什么？什么衰？医生，你说清楚点啊！”
“简单来说。”医生拧眉，“通俗的说法，叫做尿毒症。”
“什么？”
戚美珍愣住，整个人像是被电击过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病，是不是要死人的啊？”
“……”医生愣了愣，看向时劲松。
“尿毒症不好治，不过……目前也不是绝对没办法，通过正确的治疗，目前存活率还是很高的，如果护理得当，患者通常生存年限都很长。”
时劲松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这个病，面色也很不好，只是靠一口气撑着。
“医生，我知道了，我会配合治疗。”
“好。”
医生点点头，“我们会把您的资料传肾移植心，在找到合适的肾源之前，我们会制定治疗方案，希望您和您的家人……做好配合。”
“嗯。”时劲松紧紧攥紧手心，“好的。”
医生查完房，出去了。
可是，戚美珍却绷不住了，“他怎么这么走了？说的这些，叫什么话？”
“你别吵了！”
时劲松早烦了，现在有病的是他，快要死的人也是他！可是，作为他的妻子，看看戚美珍这个鬼样子，不但不安慰、不支持，还好像一副要死的是她的表情。
这让时劲松如何能够不烦？
“我吵？”
戚美珍受不了这个委屈，尖声尖气的反驳。
“你怎么会得这个病的？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别以为我不懂！你要是死了，我和清雅可怎么办啊？”
“你……”
时劲松是真被她气着了，气的不轻。
得了这个病，他已经很绝望。戚美珍还开口、闭口都是死！这不是往他心口扎刀子吗？
“哎呀！”
戚美珍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天好日子没有过过，临了，你还得了这种病！”
“别哭了！”
时劲松烦躁不已，听着她的哭声，更是严重，一扬手，抓起桌的水杯，‘嘭’的一声用力掼在地。
瞬时，玻璃碎裂开来，水、玻璃碎片，溅的满地都是。
“……”戚美珍傻眼，哭的更厉害了，“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冲我撒气！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你、你……”时劲松气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病房门推开，时清雅走了进来。
看到这情形，不免吃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戚美珍身边，“妈，你怎么哭了啊？爸……”
时劲松吼道，“别问我！”
时清雅只好又去看母亲，“妈，你倒是说话啊！”
“清雅！”戚美珍抱住女儿，哭唧唧，“我们可怎么办啊？你爸，得了尿毒症。”
“……”时清雅愣住了，不敢相信，“爸，这是，真的吗？”
时劲松沉着脸，不说话。
“啊！”
时清雅惊愕，看来是真的了！这，怎么会这样？
时清欢抽出纸巾递给戚美珍，“妈，你别哭了……擦擦眼泪，你这么哭，爸看了会更着急的。”
时劲松看看女儿，同床共枕的女人，还不如一个孩子！
“哎……”时清雅叹着气，“我先把地收拾一下，妈，你不要这么激动，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爸这里有我。”
“清雅，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戚美珍还在喋喋不休。
“妈！”时清雅看了看母亲，低声道，“快别说了。”
戚美珍瘪瘪嘴，收了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时劲松自己。
一下子，觉得是那么空旷……
天色黑了下来，时劲松也没有开灯。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轻轻的将盖子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温晓珊年轻时的样子。
看着照片，时劲松笑了。眼底似乎闪着泪光，“晓珊，你还不回来吗？我那么对待你的女儿，你不回来，现在，我要死了，你还不回来吗？”
时清欢离开水清华庭，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直接去了苏染的公寓。
看到她回来，苏染又是一怔。
不过很快不稀了，“啧啧，又吵架了？”
“嗯。”
时清欢皱着眉，突然冲来，抱着苏染哭起来，“染染……他骗我！”
“啊？”苏染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
时清欢哭的梨花带雨，向苏染倾诉着。
“染染，真的被你说了，那个荀慧喜欢楮墨！”
“靠！”苏染愤恨的一拍大腿，“这臭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小叔子也惦记！”
“染染……”时清欢眼泪一直往下掉，她心痛的并不是这一点。
“荀慧，是楮墨的初恋……是楮墨第一个喜欢的人。”
“……”苏染错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天！这真是平地一声雷！惊天大新闻啊！
半晌，苏染才鬼叫，“玛德！欺人太甚！”
“染染。”时清欢哭着，抱着苏染，“我好难受……楮墨骗我，他一直骗我。”
“乖乖。”苏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玛德！这个楮墨，还没完了！亏我还看好他！真是个渣男的！走路都掉渣渣！”
好容易，苏染才哄好时清欢。
时清欢抱着一盘水果沙拉，坐在沙发，拼命往嘴里塞。
“哎。”
苏染叹着气，想要换个什么话题，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对了……
苏染突然想到了什么，“清欢，时总住院了，你知道吗？”
“嗯？”时清欢吸着鼻子，摇摇头。
这一阵子，她安心在水清华庭画图纸，是为了那个设计赛。公司她都很久没有去过了，哪里知道时劲松住院了？不过，她还记得，一次在电梯口遇见时劲松。
当时，他的药瓶掉了出来……还是她帮他捡起来的。
“他……”时清欢微微蹙眉，“怎么了？”
“不知道。”
苏染摇摇头，“具体不清楚，但是好像是不太好，最近都进了医院两次了。这次时间较长，听说……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院了，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啊。”
“……”
时清欢陷入了沉默，怎么会这样？
时劲松这是得了什么病？在她的印象里，时劲松好像还是气十足的样子……怎么，一下子病倒了？
“染染，他住在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嗯，知道。”苏染点点头，“董事会还去看过他，怎么……清欢，你要去看他吗？”
时清欢皱眉，是啊，到底要不要去呢？
时劲松和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这个人……她一直是当做父亲的，难道割舍了血脉关系，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我……”
时清欢想了想，“想去看看他。”
——
医院。
时劲松躺在床，睡的迷迷糊糊。
今天做了很多检查，身体有些吃不消，因为服了麻丨醉丨药的缘故，人不是那么清醒。
病房里，只有他自己，戚美珍和时清雅都不在。
“嗯……”
时劲松皱眉，醒了。他想要厕所，不过，身没有力气，起不来。
咚咚，门敲了两下，时清欢推门进来了。
“……”时劲松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是清欢？
看到时劲松，时清欢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