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找了一番,还是找不到。那是做手工的专用剪刀,防止伤手的那种,给楮景博用普通剪刀,也不放心。
“啧。”
时清欢咂嘴,见找不到,站了起来,揉揉楮景博的脑袋,“景博现在这里玩一会儿,姐姐去书房,给你拿我的剪刀来哈,你乖乖的哦。”
楮景博低着头,没说话。
可是,时清欢现在已经和他有了默契,知道他听见了。
于是,时清欢出门,下楼。
经过客厅时,下人正在整理垃圾。
下人见到她,微微笑着,“时小姐。”
“嗯。”
时清欢笑着点头,看了下人手里的垃圾袋,不由问了一句,“对了,昨天的那个热水袋也扔了吗?”
“呃?是。”下人点点头,“在垃圾袋里。”
“可别全扔了。”
时清欢忙说道,“那个毛巾袋还可以用的……那还是我亲手缝制的。”
“哦。”下人便将垃圾袋放在了地板,“幸好您说一声,不然我马给扔了……现在还在的,我找给您。”
“好。”
下人解开垃圾袋,翻找了一番,找到了那个热水袋,“时小姐,在这里。”
“嗯,谢谢。”
时清欢接过,想将热水袋外面的毛巾袋解开来,以后还可以用的。
可是,没想的是……
等到时清欢解开毛巾袋,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瞬时,时清欢愣住了。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天!怎么会这样?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时小姐?”下人见时清欢一动不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了?”
“呃……”
时清欢缓过神,但是神色和还是很慌张,“这个,我先拿走了……”
“嗯?”下人不明所以,时小姐要拿走一只坏了的热水袋做什么用?
时清欢着急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叮嘱下人,“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记住了。”
“……”下人懵,是指时小姐拿走破热水袋的事情吗?
下人愣愣的点头,“是,记住了。”
“嗯。”
时清欢放心了,疾步走出小楼。
下人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出了小楼,时清欢一路往主楼走。
可是,她的脑子里,现在很乱!
她停下来,再次看了眼手的热水袋……
时清欢确信,她没有看错——热水袋,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个口子,一看是利器割破的!这个绝对不是热水袋意外漏水!
“……”
时清欢抬手,不自觉的咬着手指。
昨天,热水袋是她亲手灌的,分明是好好的。可是,怎么会割破呢?而且,包着热水袋的毛巾袋,却是好好的!
难道?
时清欢又仔细看了看热水袋的口子,这……是用,刀子、还是剪刀割破的?
刀子、剪刀,刀子、剪刀……剪刀!
时清欢脑子里,猛地一个警醒!她想到了,刚才在陪楮景博做手工,他的手工剪刀不见了!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从她昨天出去,到楮景博被烫伤,紧紧只有十几分钟……
在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只有荀慧进了房间!
天!
时清欢不敢相信,会是荀慧吗?
如果是以前,时清欢是绝对不会怀疑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温晓珊丢下她十几年,却和爱人双宿双飞!
这是人性的可怕,在一己之私面前,骨肉亲情也不自己的私欲!
时清欢嘴巴微张,她真的无法相信,世会有这样狠毒的母亲!荀慧怎么想的?只是为了陷害她吗?为了陷害她,不惜烫伤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只热水袋,是荀慧的罪证!
时清欢回了主楼,先回了趟房间。
她从房间出来,手已经没有了热水袋。
她不会笨到,把罪证拿给荀慧看。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时清欢对于楮景博,是真心疼爱,她不愿意把事情搞大,她希望荀慧只是一时糊涂,毕竟,楮景博将来,还要依靠她。
从主卧出来,时清欢一抬头,遇见了荀慧。
“时小姐。”
荀慧见到时清欢,又是那么一副卑微的样子。
时清欢下意识的皱了眉,她为什么又这样?如果说,之前荀慧还要在她面前维持一个假象,那么经过楮景博的烫伤,她们俩之间敌对的关系,已经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那天晚,荀慧的样子,简直是要吃了时清欢啊。
现在,她怎么了?
时清欢见识过她的狠样,倒是觉的她这样很恶心。
“哼。”时清欢轻哼,“荀小姐,楮墨不在,你不需要装作很怕我的样子。”
“……”
荀慧一怔,讪讪的扯扯嘴角,“时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啧。”
时清欢蹙眉,索性明说了。
“荀小姐,其实,我真的不懂,你对我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你口口声声说你寄人篱下,可是,我们其实井水不犯河水,你是楮墨的大嫂、景博的母亲,而我以后,会是楮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