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婆叹口气，我也恨我自己是个软弱和毫无原则的人。前几天我还下定决心要跟你一刀两断的。现在居然跟你讨论如何对付你的情人呢。跟你说心里话，我这种摇摆不定的状态我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也许哪天我对你彻底绝望就会毅然决然离去。所以，我不能替你做任何决定，该你拿的主意你必须自己拿。总之，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我或者她。不可能两个都要。如果两个都要，就等于两个都不要。你这个一定要想清楚。

老婆，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肯定是首先选择你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理由还用多说吗？只有你不要我了，我才会选择她。也就是你是第一位的，她是第二位的。只要你要我，我就会选择你。

呵呵，你这话，我是不是应该感动? 其实也不难，第一就是挽回我的颜面，其实这也是你的颜面、孩子的颜面、咱们整个家庭的颜面，我已经说过了。第二彻底和她断了。你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断？其实就是不想断。

想啊，其实以前也想过，还断过好几次！

那你好好想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你！

四

早上老婆和女儿走后，老妈又问我进展如何？

我说两个条件一是挽回她的面子，二是跟王瑶分手。

老妈说该，这都是该说的，一点也不过分。

我说我都很难办到，分手的事情，其实我分过好多次了，就是分不掉。

老妈说这个可以先放放，我们先替你媳妇找回面子。

咋找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的意思是坏影响已经造成了，再去做任何弥补都是徒劳的。

老妈说你不用说那些文词。有一出戏，就是那个廉颇、蔺相如那个？

负荆请罪！

对，就是负荆请罪！

啊？

我是这么想的，我把你捆起来带到你媳妇单位去，让她发落，打你骂你随她。这样，大家都看见了，这个面子不就找回来呢？

我晕！我说，老妈，你这样做，她肯定认为咱娘俩胡闹。会觉得更丢人的。

你自己想不出法子，我给你想出来了，你又说不好！

妈，你的法子可以改改，比如：我拿着999朵玫瑰去向老婆求情，请求她原谅。

这么多花，那要花多少钱，我的法子不用花钱。找根麻绳就成。

可你捆着我，我怎么开车去啊？

也是，要不打出租车去？

那出租车司机还不报警？还以为你绑架我了。

有老太太绑架中年男人的吗？

要不我举块大牌子如何？上面写：老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老妈说这个也成！那你剃个光头吧！

啊！

到了老婆单位门口，我拖着牌子想溜进去。

老妈说就这，这人多，你把牌子举起来。

我说我不举。

老妈说你不举我举。

我就只好举起来。

老妈说别愁眉苦脸的，露点笑模样。

老妈说得对，笑起来才不难堪。

这时候有认识的女同志过，看见我这幅模样，掩嘴笑着离去。

有认识的男同志看见了，过来打趣：哎呦，我当谁呢？这不是老张吗? 你这是演哪出戏啊？

我尴尬地笑笑。

老妈连忙接茬道：我儿子给媳妇赔罪来了。

赔罪? 老张，你怎么得罪我们月梅呢?

那个什么，我把碗打碎了。

噢，这个月梅，我要去说说她，为了一个碗至于虐待老公吗？

正说着，老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戏总共演了二十分钟。

张跃进，你胡闹什么！这么大岁数的人呢！怎么做这么没谱的事情！老婆一扭脸看见我妈也在：妈，你怎么也来呢？

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

你们还是快走吧，老张，快带妈走！还嫌看看笑话的不够多吗？

老婆说着先把我举的牌子夺下来，接着向外推我。周围围观的人就开始多起来。

正在这时，从楼里跑出来一个女同志。她拉了下老婆：詹书记请你们进去！

老婆瞪了我一眼：你看你，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老婆进了楼，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同志说：张老师，也请你们进去呢！我是办公室的小徐。

那就一起进去吧，我拉着老妈就一起跟了进去。

詹书记六十呢，是他们单位的老书记，认识快20年了。进去先打招呼。詹书记说：没看出来啊，小张还有演戏的天赋！

他一直叫我小张，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妈说：书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儿子对不起媳妇！也想不出别的赔罪的法子。

噢，我也有所耳闻。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小张，不，都是老张了。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出轨！

这个，这个…..我能说什么，我擦汗，一脸窘状。

不过，我从来主张治病救人，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生活作风问题，从来都不是原则性问题。我们一些老革命也上错过床嘛，难道因为上错床就抹杀了他们的功绩？我们都是普通男人，不是圣人。特别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各种诱惑太多。有时候男人自己洁身自好都不一定顶用，有些女人还会主动勾引。能被其他女人勾引，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值得勾引，而值得勾引的男人说明他很优秀嘛！

老婆插了一句：书记，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替他说话呢！

噢，噢，没注意，我跑题了！对，小张，我要好好批评你，我们月梅是多么优秀的女同志。最近这段时间，又取得了一些科研成果，那个什么……

书记…..

对，还有，在家里，你小张，月梅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换个男人到哪里享这个福。

我说书记，你说得都对，我不是诚心来向老婆赔罪来了吗？

书记说：是的，是的，这个我们大家都看见了，月梅啊，我看你就原谅小张吧！

老婆说：不是我不原谅他，而是他这人反复无常！我担心他会再犯！

书记说这么着吧，小张，你写个保证书，保证这辈子永远忠于月梅，我做公证人！如何？

老婆说那谢谢书记！

我想让写就写吧！

拿来一张白纸：我张跃进保证从今以后永远忠于老婆！如若食言，甘愿惩罚！落款、手印、年月日。

保证书交与老婆。书记问满意不、原谅他吗？

老婆说看在书记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次！

书记说好，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这件事情办完后，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心情平静多了。

下午忙工作，王瑶QQ闪动。我才想起有段时间冷落她了。她问：你干什么呢？

我说忙工作啊！

你妈妈怎样呢？

我说还那样！

那你今天晚上又不回来呢？

我说是的！

噢！她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说没有！

那好吧，她没再说什么。

我想起跟老婆的承诺，但是又想没有考虑清楚分手的好办法之前，还是应该安抚对吧！

晚上回家，我指和老婆那个家。

全家其乐融融。老婆终于也有了点笑模样。

所以，我表现得也很带劲，抢着干家务。

到8点多钟，忙完家务，女儿在她屋里做作业，其他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王瑶的。我说过，以前王瑶是不会下班时间主动打我电话的。而且我的电话也没设成静音。所以，电话铃一响，大家都看我。

我想要不摁死，就说是打错了？

还没等我想好，老婆说：你怎么不接？她打的吧? 接吧，别让人家等急呢！

我想就敷衍几句吧！不说什么实质内容。当着老婆的面接也没什么。

我站起身，在屋里一边走一边听电话！这样，老婆是不会听见电话里王瑶说什么的。

电话通了，王瑶问：你在哪？

我说老地方啊！

医学院路那个家？

我说是的。

有电视吗？

有。

那你转到市台生活频道。

我一听她没说什么，就放松了紧张情绪。以为有什么好看的新闻。就用遥控器转到市台生活频道。画面一切入，我就傻眼了。竟然是我高举着牌子的画面。原来是被人用手机录了下来。解说员是这样说的：老公犯了错怎么办？自然是要请求老婆谅解。画面上这位仁兄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这不，举着牌子向老婆认罪来了。

看着电视上我的滑稽表现，老婆哈哈笑了起来。

老妈则表情古怪！

我半天不说话，王瑶在电话里恨恨地说：怎么你现在没话说了吧？我现在要见你！

我说别！

我现在就在你楼下，就在你的车边上！没想到啊，张跃进，你天天暗渡陈仓！我现在要你下来！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敲你们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