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自谦：“他平时都负责什么工作？”

汪老板：“除了杀猪，其它工作他几乎都做。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他有晕血症，估计他勤奋得连杀猪的工作都要一起做了。”

“刘铁良晕血？”赵自谦在心里冷冷地想着，要是让眼前这人知道他嘴里那个晕血的勤奋小伙子杀了四个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这个世界。

汪老板点头：“是啊。”

赵自谦又说：“可是他涉嫌杀了人，现在你必须好好配合我们工作。”

“杀、杀了人？”汪老板不敢相信，“赵队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说谁杀人我都相信，但是说刘铁良会杀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相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现在只需要配合我们工作。”赵自谦招招手，“小张，你让汪老板带你去刘铁良的住所查查。其它人跟我分头行动。”

“赵队，这里到处都有洗不掉的血渍，还有血腥味，我们要怎么找到死者的头颅？”有警员担心地看向赵自谦。

“好好找，就算把整个屠宰场翻过来也要找到。”其实赵自谦并没有把握能找到四名死者的头颅，因为他也不知道凶手有没有对他说真话，只不过他不愿意放地任何一个能找到死者头颅让死者安息的机会。

一群人在赵自谦的吩咐下很快投入工作，在屠宰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找到凶手头颅的角落。

找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有人有了发现：“赵队，我这边有发现。这骨头像是人类头盖骨，但好像又不太像。”

赵自谦：“央央，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池央央拿好工具迅速跟上赵自谦，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在一旁独自生闷气的杭靳。

经过辩认，池央央判定警员找到的头盖骨确实是人类的头盖骨，但是是不是连环杀人案四名死者的头盖骨还得带回局里进行进一步DNA检验之后才能确定。

看着眼前零星的骨头，赵自谦气得不行：“刘铁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冤什么仇才让他对这四人下如此毒手。”

听说在自己的屠宰场找到了人类的头盖骨，汪老板吓得不轻，颤抖着双腿走到赵自谦身边怯怯地道：“赵队长，这些骨头真的是人类的头盖骨？真的是刘铁良所为？”

赵自谦看向汪老板：“汪老板，现在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汪老板指着自己：“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赵自谦：“你刚刚不是说刘铁良上个月就向你辞职了，死者的头盖骨还会出现在你们的屠宰场，你觉得跟你没有关系？”

汪老板害怕，但头脑还算清醒：“他上个月跟我说辞职，这个月方二号才正式离职，前天他还回来领了余下的工资。”

赵自谦：“你别急着解释，先跟我回警局慢慢交待。”

汪老板：“赵队，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赵自谦：“我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了么？”

汪老板：“……”

“把人证和物证都给我带回去。”对警员吩咐完，赵自谦又看向刚刚忙完的池央央，“央央啊，验证这些头盖骨是不是四名死者的，就要麻烦你们法医部了。”

池央央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是我们法医部的份内事，赵队长不必客气。”

回去的路上，杭靳还是坐在池央央的身旁，池央央仍然没有理会他，他也堵气不理会池央央，直到回到局里，他方才对赵自谦说：“好好审审刘铁良，随便把姓汪这人也好好查查。”

赵自谦赶紧应道：“杭队，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早日给死者一个交待，给江北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等赵自谦说完，杭靳就走了，也没有跟池央央打声招呼。

池央央这一忙，又忙过了下班时间。

江震看她看了好几次时间，不由得关心道：“央央，你有事就先走吧。检验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等出检验报告了。”

“老师，那我就先走了。”往日工作没有完全结束，不论谁说什么池央央也不会先行离开，今天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江震倒有一些意外，不过也不好多问。

池央央急急忙忙换了身便衣，驾车往江北城西郊区酒原农庄

今天有人匿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中提到她的父母被杀害那个晚上有人目击了凶手作案的全部过程。

池央央父母遇害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那么大雨的天气不会有人外出，因此所有的证据链中都没有目击证人。

当时凶手把凶案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加上下了一晚上的大雨，屋外更是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更没有目击证人。

正是因为如此，当年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在没有找到物证和人证的情况下，只能把这起碎尸案列为无头冤案。

也正是因为如此，池央央查找了两年，仍然没有查到一丝丝关于父母被杀一案有用的线索，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发来这样的短信，瞬间燃起了池央央的希望。

不管这条消息是真是假，她都必须去找到短信中所谓的那名目击证人，亲自问问那人当年是不是目击了凶手作案。

轰隆隆——

雷声突然响起，看样子又有一场大雨。

七八月天气就是这样，这雨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征兆。

可池央央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能够尽快找到目击证人，她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加快车速赶往江北城西郊区。

雨，没一会儿就下了，并且越下越大，大得池央央快要看不起清前方的道路，逼不得已下只能减慢车速。

平时走高速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因为下雨又天黑，池央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城西酒原农庄，在两年前发生凶案后几乎再没有顾客上门，老板坚持了两个月终究坚持不下去，最后只好关了门，如今这里就是一座荒废的庄院，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这个地方，这两年时间里，池央央来了无数次，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让她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可为了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她又不得不来。

她随意找了一个空旷的位置把车停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冒雨走进农庄。

刚走近院子，池央央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她循声望去，看到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吓得池央央一个激灵。

可没有时间给她害怕，因为她看到地好有血迹，她顺着血迹寻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名男子躺在血泊里。

男子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往外流……

伤及颈部要害，又流了这么多血，必死无疑……可是池央央不死心，还是上前确认了一番，当确认伤者已经死亡时，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