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秦越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你慢吃。”

杭靳突然有感而发：“你和我一起吃饭不理我就算了，你和你老婆一起吃饭，你也不理她，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不愿意理她？”

秦越：“不会。”

杭靳：“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这么想？”

秦越：“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杭靳：“……”

秦慕之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认识几年了，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但是在感情生活上有点迟钝。

一餐饭，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吃完，杭靳说：“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秦越：“有司机接我。”

杭靳：“好吧。那下次见。”

秦越这人，是看不出他想抽时间跟他好好聊聊天了。算了算了，随他去吧，随他们这些反应迟钝的家伙去吧。

该操心的，让他杭靳一个人操心就好。

和秦越分开之后，杭靳闲得无聊，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一个人开车到处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池央央工作的地方。

他拍拍自己的头：“我他妈到底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

自言自语时，杭靳已经拿出手机准备给池央央打电话，已经翻到她的电话号码，但他还是放弃了拨打出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打电话过去会影响池央央工作。池央央这人对待工作特别较真，她接到他的电话会厌烦吧。

电话没有打出去，杭靳就在车上呆着，安静地看着她办公的那栋大楼，知道她就在离他不过几百米远的地方，他胸腔里的那颗心也能安静不少。

而这时，赵自谦突然领着几人从大门出来，杭靳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人群中还人池央央。

他立即下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领头的赵自谦赶紧迎接上来，狗腿地道：“杭队，是你啊。这次能这么快抓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全靠你了，我们还没有好好感谢你。改天等我们破了案，一定好好谢你。”

杭靳挑眉：“我问你们去哪？”

能抓到凶手，杭靳功不可没，赵自谦对他是敬佩得不行：“刚刚才审问出死者头颅所在地，我们现在正准备过去寻找。”

杭靳看向池央央，可池央央根本没有看她，径直上了警车，看得杭靳又火大，他也跟着上了车，在池央央的身旁坐下：“我和你们一起去。”

案件还没有完全侦破，杭靳还挂着专案组队长的头衔，他说要一起去，没有人能阻止，赵自谦还求之不得：“杭队，你能跟我们一起去当然最好了。”

杭靳没理他，赵自谦也不觉得尴尬，爬到警车副驾驶座坐着，转身看向坐车后座的杭靳：“杭队，这凶手也是一个凶狠的主，昨晚连夜审讯到今天中午才撬开他的嘴，让他开口说出死者头颅在哪里。”

“闭嘴！”杭靳对怎么审讯凶手这事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池央央，因为这丫头很不对劲，像是根本不知道他来了。

杭靳用手肘撞撞池央央，是用了蛮力撞的，他有听得池央央痛哼一声：“池央央，在想什么呢？本少爷来了，你看不到？”

池央央吃痛，方才从自己的思维中回神，看到杭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仍然有些懵：“你、你怎么来了？”

果然，她因为脑子里想别的事情没有看到他。

杭靳火大道：“池央央，老子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池央央：“什么？”

他说了什么她都要记住，他真把他的话当圣旨了么？

杭靳一把捏住池央央的下巴，蛮横道：“和老子在一起的时候，你胆敢想别的事情，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这话池央央印象深刻得很，他大爷有事没事就是这样威胁她，但又没有见他真把她怎样，池央央有些不屑：“我又是哪里做错了惹到你杭大爷了？”

杭靳挑挑眉：“刚刚在想什么？”

池央央：“我在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麻烦你一天找点别的事情去忙，别总是出现在我面前缠着我行不行？”

“与我无关？”一听这话，杭靳大爷的大爷脾气立即就冲上来了，“池央央，你别忘记了，你可是老子的合法妻子。”

池央央：“你……”

她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即使她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前排的赵自谦竖起耳朵听着后座的对话，第一次见杭靳，他就知道杭靳和池央央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不晓得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到这种亲密的地步了。

赵自谦隐约记得池央央入职书上写的是未婚，那么也就是说是在她工作后才和杭靳领证结婚的，只是为什么不公开呢？

赵自谦很想回头瞅瞅，但碍于杭靳的威严又不太敢，只能一个人胡思乱想……却又听得杭靳说：“赵自谦，什么事能听什么事不能听，你应该明白吧。”

赵自谦反应极快：“杭队，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刚刚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杭靳：“你是不是傻？”

赵自谦：“杭队，难道我应该听到刚刚你们说的话？”

杭靳：“果真是饭桶！”

他想让赵自谦传出去的消息，偏偏这小子要守口如瓶，亏老钱还经常在他面前说赵自谦是个人精，这人明明就是饭桶一个，哪有点人精该有的样子。

被池央央气，被赵自谦气，导致杭靳一路上没有再吭声，到达目的地还是板着一张脸，对谁都不予理睬。

目的地是地处江北郊区的屠宰场，这里每天少说也会宰上上万头肥猪送往全城大大小小的菜市场和超市，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但还是少不了有血腥味。

赵自谦四处看了看，屠宰场旁边就有一座骨头山，由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猪骨头堆积而成的一座骨头山。

他说：“屠宰场的负责人到了没有？”

“丨警丨察同志，我就是屠宰场的老板，我姓汪。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在这里恭候你们大驾光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全力。”一名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从屠宰场边上一个小房子跑出来，跑路的时候肚子上的肥肉都在弹跳。

赵自谦说：“我是江北公丨安丨局仓山刑侦支队的队长赵自谦。我现在问你，刘铁良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工作过？”

汪老板：“刘铁良怎么了？”

赵自谦：“我问你他有没有在你们这里工作过？”

“有啊有啊，他是一个非常勤奋努力的小伙子，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而且从来不喊累。不过上个月他突然跟我说想要出去闯一闯就辞职了，我问他要打算去哪里，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多问。”提起刘铁良离职一事，汪老板是真心舍不得，“要是他在外面混得不好，随时都可以回来继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