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好说的。”季柔再度侧过身，用背对着他，也就是不想跟他好好聊聊的意思。

“季柔，你到底当我是你的什么人？”秦胤泽咬牙切齿地问，就连拳头也握的咕咕响。

“你是我的什么人？”她笑了一下，无力道，“你能是我的什么人呢？说起来你应该是我的大金主吧。”

季柔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是秦胤泽花钱买来的，他应该就是她的大金主，他们俩人应该就是这种关系，不能再有更多了……绝对不能再多了。

“你……”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又一刀狠狠扎着他的心脏，痛得他鲜血淋漓。

“秦大少，我在你的身边呆了有一个多月了吧，天天陪你在床上操练，我欠你的钱，够还了么？”这话很残忍，可是她必须要说，她要让自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他对她好一点，她就忘记东南西北了。

“季柔，你找死！”他的眸中染上了猩红的血丝，额头青筋浮现，就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换作是平时，为了保命，季柔一定会妥协，可是今天她没看他，她也不想给自己留有幻想：“有时候想想，能死在秦大少手中也是幸福啊。”

“好好好……”秦胤泽连道三声好，再呆下去，他可能会一把捏死他。在他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他起身离开。

秦胤泽一离开，房间里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季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口他离去的方向：“秦胤泽，我有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就应该早早结束，你为什么要坚持？坚持下去有意义么？”

季柔似乎从来都不懂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就是他曾经说过的他高兴就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秦胤泽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做事只看心情，只要他高兴就好，不需要合理的逻辑，也不需要理由。

想到这些，季柔轻轻笑了笑，其实做人做成他这样也挺好的，不去管世俗的眼光，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

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因为身后有两座大靠山，她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身后的两座大山没有了，所有的事情都得她自己扛起来，她也活不到那么随性了。

夜，越来越深，可是躲在病床上的季柔却睡意全无，胃好像还在疼，扭曲地疼着，疼得她额头冒冷汗。

她想，可能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

如果是，她愿意承受。

毕竟，是她背叛了那份感情，是她辜负了那个那么疼她爱她的男人。

有时候，季柔会想，如果父亲没有被害，那么风哥哥是不是不会消失，那么她就不会被季辰东弄到黑市去卖，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遇到秦胤泽？

可是没有如果，这一切已经发生，她的人生轨迹已经驶向了另外一条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管秦胤泽是什么样的身份，不管她惹不惹得起他，他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哪怕她根本不愿意跟他有任何交集，但是她改变不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名副其实的丈夫。

季柔在房间里睡不着东想西想，走廊上的秦胤泽更是烟抽完一支有一支，没有多长时间他的身旁留下了很多烟头。

可是他仍然没有停，抽完又接着抽，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路过的值班护士看到：“先生，医院里不能抽烟，你不知道么？”

斥责的话还没有说完，护士就被秦胤泽一道凌厉的眼神吓得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又听得身后男人冷冷出声：“站住！”

小护士吓得都快哭了：“先生，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继续抽你的烟，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秦胤泽丢下烟头，用脚踩灭：“去看看901房间病人的病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是，我马上就去。”只是让她去查房，那早说啊，干嘛这么冷冰冰的，快吓死她了。

小护士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有听到男人说话了：“动作小一点，别吵到她睡觉。”

“是是是……”小护士结结巴巴应道，有这么一位冷冰冰的主在门口，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有大动作啊。

小护士进了病房，秦胤泽两道目光就没离开过房门半秒钟，直到小护士出来：“她睡了没？”

小护士答结结巴巴道：“睡、睡了。她的体温正常，情况很稳定，应该不会有事的。”

秦胤泽没再说话，小护士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等了好久，她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先生，我可以离开了么？”

秦胤泽还是没说话，小护士站在他的面前真是度秒如年，想悄悄溜走，但是又不敢，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男人说话了“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是是……”听到命令，小护士转身就跑，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生怕再被抓回来。

整整一个晚上，负气离开的秦胤泽没有再回来，季柔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天亮时梦没来扰她了，刚刚好睡一些，就听到了王子和猴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老大，你生病了？”

“看不出来我是生病了？”季柔缓缓睁开眼睛，就给了王子和猴子二人一道凌厉的眼神。

“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敢相信。我们体质极好的老大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他们几个人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看着瘦的季柔身体有多好，他们都是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