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外面的走廊九曲回肠,我们四处转了转,也没看见永利在什么地方,大堂之处有一个圆形吧台,几个男女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调笑,里面有个BAR女看见我过来,热情叫我三哥,我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这个女孩飞快地给我和赵金分别起了一瓶啤酒,爽快地说:我请!
我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孩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问:你不是在包房吗?怎么到吧台这边来了?
我一直就在这边呀,三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是小雪呀,前段时间就在这里,我陪你一直喝到凌晨,想起来没有?
我哦了一声,还是没有想起来。不过听她的意思,我和她有过交集,前段时间正是我醉生梦死的时候,也许我在此醉过,或许还相谈甚欢,现在居然全不记得。
我说:三哥向你打听一个人。
三哥,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上次你给我那么多钱,我还没机会感谢你呢。
好,丽都最近有没有新来一个女孩,她或许叫可欣,也可能叫欣欣,你有没有听说这个人?
三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这里的姐妹我都熟悉,她多大?是从别的场子转台过来的,还是偶尔兼职的学生妹?
她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新入行的,也许她不叫这个名字。
我们这里每个妈MI带十几个公主,可是她们的流动性都很大,随来随走,很难约束,也有试过一次台就再也不来的,这种情况也比较常见。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可可的女孩,波波头,大眼睛,她的真名叫吴可。
吴可?当然认识了,她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公主了。
我急切地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带来一个女孩,长头发,皮肤白净,笑起来嘴角有点翘的。
咦,可可最近确实带来一个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好像就来过两次,对了,昨晚还看见她了,不过没见她笑过,一直哭丧着脸。
看来可欣混迹于此并非空穴来风,我的心一沉。
她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啊,一个很怪的名字,哦,对了,她叫什么里予,听别的女孩说,她这两个字合起来就是一个野字,好像是她以前男朋友的名字,不用说,一猜就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孩,一时想不开就沦落风尘了,唉,可怜!
她今晚来了吗?
今晚我没看见,好像是没来,也没看见可可过来上班。
我哦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下意识地四处搜寻可欣的身影,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两个莽撞的家伙踢翻了一把椅子,其中有个家伙剃了个秃头,锃亮的脑袋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正凶神恶煞地向我走过来。
我哦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下意识地四处搜寻可欣的身影,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两个莽撞的家伙踢翻了一把椅子,其中有个家伙剃了个秃头,锃亮的脑袋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正凶神恶煞地向我走过来。
来者不善。
我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冷眼看着他们。
那个秃头的眼睛狠狠盯着我,用手指指着我说:你就是那个王老三吧。
对,是我。
黑哥你也敢耍,你活腻了吧。
赵金挡在我的前面,伸手推开这两个家伙。
秃头伸手欲把他推开,说:和你没关系,滚远点!
赵金把他的手压下来,说:可是刚才你用手指了我朋友一下,所以现在就和我有关系了!
另一个家伙抄起一把椅子逼了过来。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操起了桌上的酒瓶:你想干什么?
我C你妈!
冷不防那个秃头突然冲了过来,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寒光闪闪。
我挥起酒瓶狠狠砸在他的秃头上,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腹部突然一凉,随后身体就像漏了气,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倒在地上。
在倒地的那一刻,我听见周围发出了几声尖叫,似乎赵金和他们打成了一团,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混乱的人群,自己却动弹不得。
我的意识渐渐进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之中,到处是雾,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晰,我隐隐约约地听见混乱的脚步声,感觉到有无数人影在晃动,永利在嚎叫,赵金在呼唤,简月在哭泣,武阳背着我疯了一样在奔跑,我想睁开眼睛,我想开口说话,我甚至想伸出手擦去简月脸上的泪水,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也做不到。。。。。。
我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晃动的人影和混乱的声音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一片安静的虚无,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片白色之中,惶恐不安,动弹不得。就在这个时候,一幕场景呼啸着扑了过来,将我裹在其中,竟然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小村落,那是一种绝无仅有的生命体验,当我茫然四顾的时候,突然这一切呼啸着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中学凹凸不平的操场,然后是草木葱茏的跬园,身边的色彩不断变幻着,令我应接不暇,最后,身边的场景终于定格在一张巨大的床上,有一个赤裸的女孩就卧在我的身侧,背对着我,瀑布一样黑色的头发像一块软缎铺在床上,她好像在熟睡,一声不响,无声无息——她是谁?是心妍?是可欣?还是简月?她一动不动,我无从辨认,我疲惫地地闭上了眼睛,世界一下子黑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