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长久积压在我心头的痛楚却没有因此而化解，反而越积越多，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我想逃离这个纷纷扰扰的城市，一刻也不想停留，而且越远越好。

我托朋友给简月办理了港澳通行证，当我把去香港过圣诞节的计划告诉她的时候，她很兴奋，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光芒，甚至挽住我的胳膊把脸贴在上面蹭了几下。最近她的课不多，就没请假，第二天就和我飞到了深圳，从罗湖口岸进入了香港。

临近圣诞节，香港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受这种气氛的感染，简月的心情大好。我带她去九龙的福佬道吃泰国菜；在半岛酒店排队买蛋挞，喝下午茶；乘地铁专线去迪士尼，在幻想世界的咖啡杯里高速旋转；在尖沙咀的LV专卖店花了一万多块给她买了个包包；还坐喷射飞航去澳门刚开业不到一年的新葡京赌了一夜，我的手气很糟糕，可能是我最近正在走霉运，输得一塌糊涂，反倒是简月的手气好得不得了，小试牛刀，连连告捷，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算了一下筹码，居然还赢了二十二个，当然是五十元那种最小面值的，折合人民币也就一千一百块，她高兴得大呼小叫。我懒得兑换成现金，直接去酒吧换成了啤酒。

我们返回香港的那天是平安夜，整个城市沸腾了，尖沙咀、兰桂坊、铜锣湾，无论是高楼大厦，还是商场餐厅，到处都是高大的圣诞树，霓虹闪烁，喜乐飘飘。几十万人涌上街头，载歌载舞，彻夜狂欢。欢乐的年轻人戴着圣诞帽在电车上抛洒圣诞糖果，唱诗班遍布在大街小巷，高唱赞歌，用爱和温暖感染着每一个路人。时代广场都要被挤爆了，我带着简月来到了圣约翰大教堂，听神父用粤语做弥撒，欢乐的人群聚集在教堂门外，当十二点即将来临的时候，夜空中腾起美丽的焰火，大家一起倒数圣诞，欢呼美好的明天快点到来。

那晚的简月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牵着我的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撅着嘴向人家索要圣诞礼物，人家送她一个气球都会高兴得大叫。没有人会拒绝她，她就是一个发光体，不用任何光线，都能照亮自己。

在维多利亚港，我们依偎在一起，绚丽的夜景令人陶醉，她仰头看万家灯火的样子，是那么的空虚而迷人。

我搂着简月：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是什么？

你。

简月在我的怀里拱了一下，说你撒谎。

我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了。

凌晨时分，我们回到了酒店。简月进了房间，把鞋甩掉，然后把自己扔在大床之上，伸开四肢，头发披散开来，像一朵正在绽放的黑色之花。我对她笑了一下，转身走进卫生间。她突然从后面扑了上来，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悬空吊在我的背上，就和从前一模一样。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她的体温传导过来，还是那么温热，我的大脑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就像有个机器在启动，在加热。

简月从我的背上滑下来，站在后面，双手从我的腰际伸过来，一颗一颗地解开我的纽扣，她的手指伸进我的衬衫里，轻轻地抚摸我的胸肌，用湿漉漉的嘴唇亲吻我的后背，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我们发出的微弱喘息声。

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看看你。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简月没说话，我伸出手去，将她的围巾轻轻摘下，露出颈下那片雪白的光芒。

她用手阻挡了我进一步的动作，轻轻后退了一步，自己慢慢褪下身上的衣物，直到一丝不挂，完全赤裸地站在我的面前。

你真美。

我打量着她，忍不住赞叹一声。

简月面色绯红，站在一堆凌乱的衣物之上，她将一条小腿轻轻抬起了一些，羞涩地拧在另一条腿的前面，双手搭在一起，挡住了双腿间微微露出的那缕耻毛。她赤裸的身体是那么的光洁美丽，饱满的丨乳丨房，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腿，动人的曲线，就像一个年轻的梦。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我觉得我就要淹死在里面了。

我轻轻走过去，捧起她的脸，亲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闪现在我的大脑之中，她的眼睛清澈无比，她用近似哀求的声音对我说：三哥，最后亲我一下，好吗？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

简月将我推倒在床上，热烈地抚摸着我，亲吻着我。

我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它们无声地漫过我的脸颊。

简月呆了一下，靠过来，捧起我的脸，亲吻着我悲伤的泪水。

我翻身而起，凶恶地将她压在身下，突然插入，简月发出一声尖叫，一下子抬起上身，抱住我的脖子。

我的身体开动起来，动作剧烈而疯狂，我在喘息，她在颤抖，我们一直互相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彼此认真辨认着对方，如同生命就剩下了最后一秒，而我们终于认出了对方。

简月的呻吟声开始变得急促，她的头甩了起来，又突然僵住，继而发出一声令人吃惊的尖叫，随后一口咬在我的肩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锐利的疼痛之中，我的力量也终于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倾泻而出。

23

从香港回来后，因为公司申请新贷款的事情比较急，我把简月送回师大后就回到了吉林市。当天晚上，我给简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我想也许这几天玩得太累，她早早睡了吧。第二天上午再打，还是关机，就发了个短信过去，问她是不是在上课，让她开机后给我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