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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我就是那袁世凯的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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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尊砚台,先不说它的来历。
这个砚台,形状像个笸箩,有农家磨盘那么大小。
摆在老婆爷爷家院子里,多少年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开始改革开放,老丈人也想弄点儿生意,由于没有本钱,想起老家院子里这个茶几。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请几个亲戚用拖拉机拉到城里。
本想卖个万儿八千的,就很知足了。
我帮老丈人找人拍了几张照片,老丈人拿着照片,到古玩市场去找买主。
一个港商,听说是袁世凯的砚台,借老丈人的照片,回去对了对史料。
第二天,表示要买此砚,开口就是二十万美元。
老丈人没听过这么大的数字,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港商以为嫌少,直接加到三十万。
这回,老丈人没听错,知道这不是个等闲之物。
又找了几个港商,最高开到五十万,要求广州交货。
最后没有成交。
因为,无人能够把它安全运到广州。
一个大磨盘,两个小伙子不吃饱饭,根本无法抬动。
港商一怕沿途车匪路霸,二帕武警盘查。
一旦被武警查获,丢了钱财是小事,脑袋搬家是大事。
国家文物局听说此砚,派人前来鉴定,告知此砚不准买卖出境,只准卖给国家指定的文物商店,或捐给省博物院。
老丈人不管这一套,什么准不准,就说丢了,谁也没办法。
后来不停有港商,觊觎此砚,开价节节攀升,最高开到二百万。
终因技术原因,无法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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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因技术原因,无法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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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袁世凯,为什么要用这方砚台?这里有一桩公案。
这方砚台,出自明朝天启年间,有一个名字,叫做“东方未明”。
为什么叫“东方未名”?
缘于砚台背后,有两个砂眼儿,一若弯月,一若星辰,上刻“残月……太白……”云云。
大明天启年间,吏部尚书赵南星,曾用此砚,起草奏章,弹劾宦官魏忠贤。
到了晚清,监察御史陈曾寿,又用此砚,起草奏章,弹劾袁世凯,墨迹未干,皇帝已经退位。
有史为证(见《名砚记》)。
监察御史,何等人物?
检察长总知道吧?
不知道?不知道就到火车站问事处,好好打听打听!
元大头一想,你用这个砚台,一弹劾我,连皇帝都完蛋了,真是天佑昭彰。
这个砚台,与袁世凯有恩,奉为保护神。
话说这袁世凯,为什么只坐了八十三天皇帝?也与失了这尊砚台有关,这是又一桩公案。
列位要问了,这砚台怎么到了老丈人家?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再说。
我老张人他爹,就是我老婆的爷爷,喜欢下午坐在院子里喝茶。院子里一直没有一个茶几,想起这个石砚,放在床底下没用。
就让人搬出来,做了茶几,正面游龙戏凤,凹凸不平,无法使用。
干脆翻转过来,背面一抹如镜,甚是光滑。
打牌时,纸牌摔上去,“嗖嗖”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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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时,纸牌摔上去,“嗖嗖”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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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好象意识到了,她家的东西,留给她弟弟,就是留给私生子;留给私生子,就是国有资产流失。
“对!”老婆说,“我妈还有耳环呢!不能留给私生子!”
“笨蛋!耳环值几个钱!”我说。
“我家还有房子呢!”老婆说。
“房子也抵不上袁世凯的砚台!”我说。
“袁世凯的砚台真的值二百万美元吗?”老婆问。
“那是八几年的价格,现在肯定更高吧!”我说。
“会不会是假的?”老婆问。
“应该不会假吧,上面刻的有字!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我说。
“会不会是伪造的?”老婆问。
“刻字容易伪造,石孔不容易伪造。砚台一头,有个月牙形的石孔,另一头,有个星形的石孔,石孔是自然形成的,无法伪造。”我说。
“怪不得,我爷爷让我弟弟练毛笔字呢!说毛笔字练好了,将来把这个砚台留给我弟弟。”老婆说。
“你爷爷很定不知道,你弟弟是私生子。”我说。
“我爷爷哪会知道?我爸爸也是猜的。”老婆说,“谁怀个私生子,会让自己的老公知道?”
我看着我老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男人,如果遇到这个问题,很无助。
女人,真的不能太有主见。女人太有主见了,老公好认栽了。
老婆说:“你看我干什么?我是说如果。”
“你说如果,我听着像果真。”我说。
这个在床上,让我左上右下的老婆,不知道一天到晚,跟女友都交流些什么?让我变得越来越缺乏自信了!
“别打岔!”老婆接着说,“我一听,爷爷要把砚台留给弟弟,那时候还不知道砚台值多少钱,心里就有气!”
“那是!”我说。
“我就往砚台孔里撒尿。”老婆说。
“那么小的孔,你怎么尿得准?”我说。
“我怎么尿不准?你不要歧视妇女!”老婆说。
“说你尿不准,怎么是歧视妇女!我这是尊重科学!”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