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为了不让她们看出自己的心虚和疲惫，

我一直坚持和她们聊天，吃晚饭。

并且火候拿捏的炉火纯青，

既不过分张扬，让人一看就心虚，

也不突然沉默，让人一看就有心事。

我后悔为什么不再买点海产品，或者国外纪念品，

那样我就装的更像了，

她们不但不会怀疑还会觉得我走到哪里都想着她们。

是不是太无耻了？

这问题问的我自己非常累，

天天问能不累吗。

索性不去想。

慢慢走吧，

进了8月份我就心安了，

立秋会给这城市带来一丝来自心底的凉意，

我想我的心也会随着这季节慢慢沉静。

这些年我看是把生活安排的一丝不乱，

其实都是一种被迫，

一开始就是错误，

以后的生活就变得不得不精心安排和布局，

日子跌跌撞撞来到现在，

我尽管明白不应该这样却只剩无奈。

3个月，还有3个月，

紫菲就要做母亲了，

而我，将再一次负重，

就让我老老实实在紫菲身边待3个月吧，

就算看在未出生孩子的面子上。

月升金乌坠，流年何匆匆，

曲水晨昏逝，情缘何所终？

微风仲夏夜，寥落几晨星。

（305）

非常抱歉，我总是最后想起可依和妞妞，

不知是忽略还是觉得她们过的不错，

我很少主动想起她们，

只是在忙完了事情，想过慧和紫菲以后才会猛然想起还有我的前妻和孩子，

她们离我不过几公里。

第一次觉得是该有人来关心她们了，

可是这样想是不是代表我不爱她们了吗？

起码是爱的淡了一点。

对于慧我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就觉得没有人有能力参与进来，

我们的已经是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了。

这究竟是爱还是占有，

我分不清楚，也不愿意分清楚。

刚下过决心3个月不离开紫菲，

一想到尽在咫尺的可依和妞妞我又变卦了。

（306）

一个月多没见到可依和妞妞了，

想起一句无聊的话，

屈指一算，流年暗中偷换，振臂无言，风波不过等闲，

我这一个月干了什么？

偷人偷心偷情，偷了3个人，包括紫菲，

说句无耻又真实的想法，

我从来也没把那一纸婚书看成多大的事情，

见了慧或者可依，

我会觉得我和紫菲是在偷情。

妞妞是个12岁的大姑娘了，

我要提醒可依，

要她注意妞妞的变化和心思，

特别是少女心理生理方面的问题。

明知道这该是母亲操心的问题我还是放心不下，

买了许多书，下载了许多资料给可依送过去。

再见到可依还是在前岳母家，

他们家多了一个人，

可依的堂妹，

一个初中毕业就去了美利坚的女孩，

我们就在可依婚礼上见过一次，

她的假期全部用来旅行，

回到这个城市的机会很少。

她用“HI”和我打着招呼，

我用“嗯“表示回应，

叫我SHERRY，她说，

叫我大爷，我摸着我的胡子说。

你大爷的，她说，看来这孩子没忘本。

后来我查了查，叫SHERRY的女孩特别多，

大有取代ROSE的意思，还有更时髦的叫“薇薇安”，

至少我听过好几个人叫这玩意了。

（307）

第一面我就能看出SHERRY是个有心计的姑娘，

我很自信我对女人的判断力。

我甚至恶作剧地想只有剑走偏锋才能拿下这类思维行为都已经美国化的姑娘，

当然着这是一种狡黠好玩的心理，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放松的。

妞妞跟她美国小姨学坏了，

上来就拥抱我亲吻我。

还说，爸爸，你身上还喷香水，跟老娘们似的。

我说不是，爸爸年龄大了有老人味了，所以要喷点香水，不然你会嫌我臭的。

我把书拿给可依，妞妞抢过去了，

小姨小姨，你看我爸这个老家伙买了什么东西，

这些谁不知道呀，还以为我们跟你们那时候似的。

我有点尴尬了，

妞妞又说，爸，我说你那么轻易拿下我妈，

敢情你小子对着玩意有研究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有你的。

我们在妞妞的玩笑中吃饭，聊天。

刷碗的时候SHERRY过来了，

很大方地对可依说我和姐夫谈点事情你先离开，

可依看看我擦擦手走了，眼神很迷惑。

我正纳闷，SHERRY凑上来了，

不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

姐夫，我给准备给我姐介绍男朋友了，

做投行的，非常热衷赞助艺术展，音乐会。

我一下子懵了，

眼睛瞪得老大，

你说什么呢，大声说一遍，

信不信我强奸你丫挺的！

我一定吓坏了她，

她嘟囔着干嘛干嘛呢就想溜走。

我一把把她拉过来，

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给可依说过这事？

她惊恐地摇摇头。

那好，你记住，不需提这事，信不信我把你咪咪抽肿！下面给你填上！

刚才还落落大方的美国GIRL SHERRY脸红了。

她出去后我长叹一声，

原来我对可依和慧的感情是一样的，

我以为我能放开，其实还是放不开。

我敢肯定SHERRY给可依介绍男朋友一定包含一点自己的目的，

尽管主要是为了可依好。

(308)

SHERRY出去后我也无心洗完，

靠在橱柜边上想着刚才的事情。

可依进来说，

她跟你说什么了，她怎么哭了?

你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什么破事，

那可就太戏剧性了！

不是，

我不知怎么说好，

是这么回事，

她说她要给你介绍男友，

我不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把她骂了一顿。

唉，这样呀，

我说这孩子怎么还哭上了。

那你给她道个歉吧。

和可依一起出门，

妞妞在劝SHERRY。

看见我哼了一声，

你怎么欺负小姨了？

老流氓，连亲戚也不放过。

我倒了杯饮料给SHERRY，

说对不起了，我刚才太冲动了，

来，喝杯毒酒，交个朋友，

SHERRY终于破涕为笑，

德行！就会哄人。

（309）

我说SHERRY，你别老考虑别人，

你都小30了也该为自己张罗张罗了，

我拿了张纸巾给她。

你管的着吗，她一把抢过纸巾说，

还不是你这种人多才让我失去信心。

是吗，那我岂不是降低了你对男人的自信，

还耽误了你的婚姻？

那你何不在我身上找回对男人的信心？

Sherry脸色变了，

我一辈子不结婚都不找你这样的！

我还就给我姐介绍男朋友了，

你—管—不—着！

我一看要坏，刚哄好就尥蹶子，

情急之下竟然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说，

玩笑玩笑，你看你哭的梨花带雨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我自罚一杯，

说完把我给她倒的饮料喝了。

可依看着这一切，摇摇头，

冷冷地说，表演的差不多了啊，你可以回去了，

Sherry急忙把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甩掉，

脸有点红。

我甭提多沮丧了，

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百试不爽的把戏今怎么就翻船了呢？

（310）

姐，我走了，

今我就不该来，就不该多嘴！

Sherry拎包要走。

干嘛你，他就那德行，爱逗，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可依急忙拉住Sherry说。

Sherry重新坐下，

我又倒了一杯饮料放在她面前，

这个去火，兼治内分泌失调引起的痘痘，特适合你，

我不苟言笑一脸诚恳地说。

去死！臭流氓，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敢招，

Sherry再一次破涕为笑，

Sherry，抱歉，我仍然很严肃地说，

我对你姐还是贼心不死，我

不能容忍他和别人在一起你明白吗？

你可以说我自私，霸道，可是我知道我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做到你知道吗？

我们之间你不了解？

算了，我们刚认识就给你说这些，不好意思。

我心里开始有点悲恸，

好像我就要失去可依似的。

可依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依，你来我给你说几句话，

我带她进卧室，

终于可以搂她了，

可依，我没权利要求你什么，

只要你愿意我都同意。

她流泪了，

你混蛋，你刚才说那些话的勇气呢？

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我迷惑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可依，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是想那样，

可是我怕耽误你什么，

我不想被人看做是自私的人。

傻瓜，你觉得我还能接受其他人吗，

不，早就不行了，

我尝试过，真的不行，

我连和别人单独在一起都不习惯。

你必须对我们负责，你必须，

可依咬牙切齿地说，

眼泪留的更多了。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当自己不是人了，

我会做到的，相信我，

我好像受了可依的鼓励，

豪情万丈，

可是一走出这个门我就会泄气，

对不起，我可怜的可依，

我只能把我的一半分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