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救美”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我就去见了可依。

一早起来我就尽快洗漱，

好快点出门给可依电话，

但是我也没忘把早餐做好，放在微波炉里，

只是忘了给紫霏挤牙膏穿衣服了，

我是如此在乎紫霏，

连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都会压在心底，放大许多倍，

马上就要又一次对不起她了，

我在心里给她跪下，叩头，

原谅我的自私吧，

因为她是可依，所以我没有选择。

上车第一件事情我就给可依去了电话，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接的电话，

我想她一定很期待我的电话，我的问候，我的声音，

如同我很期待见她一样。

你起床后送完孩子就去公司，

我先到单位把工作交待一下，然后请个假，然后就去你那儿。

我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

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多小时后我出现在可依的面前，

发现她公司只有她自己。

我刚宣布放了她们一天假，

可依平静地说着，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倦容，

昨晚她一定没睡好吧。

（64）

就算和她离婚4年了，

可每次当她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是感到我们还是那么的亲切，

仿佛不曾远离，

如同至亲至爱的亲人，

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我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可依脸上竟又了点红晕，

羞答答又半推半就的意味，

时光仿佛倒流，十几年前的她就是这个样子。

毫无防备，她就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使劲用脸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我能感觉她的澎湃的心跳，热热的泪水，

那泪水来的太过滂沱，

冲走了我最后一丝顾虑和羞耻。

老公，谢谢你，真的，替妞妞和我自己谢谢你，

你昨天让我看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你从来也没忘记我，忘记孩子，是不是？

我也一样，怎么也走不出你的影子。

知道么，我从没叫过他一声老公，都是称呼他的全名。

我只有一个老公，失去了，也就没有了，

可是如今他又回来了。

可依的胳膊勒的很紧，以至于说话都不方便，

亲爱的，松一点，我脖子都快被你勒断了，

可依不好意思地松开双臂，

我解下围巾脱了外套，

从新把她的双臂围到我脖子上，

来，现在可以使劲搂了。

还是那么贫，狗改不了……那啥。

可依带着眼泪笑了，

可我心里没有半点高兴，

这些年也许她从没开心笑过一次。

（65）

如同历史的进程不可逆转一样，

我们拥抱、亲吻、爱抚。

苦难过后的幸福总是显得珍贵和甜蜜，

我们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所有，忘了慧忘了紫霏忘了忧愁。

隔着薄薄的毛衣我们依然能感受彼此的火热和企盼，

关手机，进套间，开空调，一切仿佛都在情理之中，

没有一丝偷情的羞耻感，

只是想把自己全部的爱和关怀都一次性都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无耻地产生了一点动摇，

可依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一人了。

我不仅在生活中有洁癖，在精神上也有，

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太高了，太过分了，太不靠谱了，

可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

旋即我就在心里抽了自己无数的耳光，

骂了自己无数恶毒的话，

可依所有的苦难都是因我而起，

我绝不能有一丝的动摇，

我现在做的是向可依赎罪，赎罪，再赎罪。

尽管我们离婚后也做过几次，

但哪一次也不如这一次浓烈。

我几乎调动了我所有的积极性，

最大限度地满足可依的需要。

我甚至把自己变得很下贱，

用各种办法来羞辱自己，我把她当女王来伺候，

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我刚才龌龊的想法，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

可依精心准备的彩妆被我的口水弄花了，

颜料和化妆品舔在嘴里苦苦的。

我们一天没起床，累了搂在一起睡，醒了再做，

直到我连翻身的力气也没了，

但我心里稍稍有点安慰。

（66）

昨天我走后你妈和他怎么谈的？

我用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头，

把她的脸紧紧贴在我胸口

就是这样还怕她冷。

现在我心里只有她了，

就算紫霏、慧在眼前我也绝不放手。

他痛苦流涕抽自己耳光，

跟我妈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了。

我妈也没办法，

只是狠狠骂了他一顿就让他先回了。

我告诉我妈我绝不再回那个家了，

我妈劝我再好好想想，

她也很难做，毕竟我都奔四了，

找到他这样条件无可挑剔的人的机会不多，

谁家父母不希望儿女有个伴。

我长叹一声，

不知道怎么做好。

劝她离婚吧，我能给她什么？

万一那人真改好了，

我岂不是又一次葬送了可依的幸福。

不劝她吧，

万一那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等于我又把她推进火坑。

可依，你怎么做我都支持，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我擦去她喷涌的泪水，

记得她不是爱流泪的人，

也许她的坚强都是伪装的。

我昨天今天给了他几个电话，

只有一个要求：离婚。

他哀求我我给他一个机会，

我坚持离婚，

后来他就关机，

我就这么耗着，

他总有拖不下去的时候。

（67）

直到华灯初上我才恋恋不舍地穿衣起床，

别忘了吃药，万一怀孕就麻烦了，

太过着急和投入，忘了采取措施。

可依莞尔一笑：怀上就怀上，到美国去生。

旋即又说：别担心，玩笑，我知道分寸，

我心里又酸楚又火热，

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以后你想怎样都成，别说出轨，为你死我都不怕。

大过年的，赶紧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真是的。

可依急忙捂住我的嘴。

为什么不问他到底为什么打我？

不敢问，怕你难过，也怕我难过。

告诉你，婚后一个多月我都是跟孩子睡的，

我跟他说突然有点紧张，让我慢慢接受他。

可是快一多月了我还是不能接受他，

甚至他的亲吻我都会本能地抗拒，更别说……

于是他说我骗他，玩弄他感情，

后来就骂开了，再后来就动手了。

其实我一直对他心存愧疚，

他很无辜，很优秀，能和我结婚我都感觉委屈他，

所以一直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

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坚持什么，为谁而守着，

直到昨天你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