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
2009年5月一日我在床上渡过,
自以为用身体偿还了情债,
心里却没一点轻松,
还落得浑身酸疼。
想洗衣服却发现没洗衣粉了,
准备去买。
交待紫霏把该洗的东西分好类,
以免染色串味。
回来却看见她头发湿漉漉地在上网,
头上还滴着水,
把内衣都粘湿了,
我交待的事情自然一点没干。
阳历5月初早上的天气还有点凉,
这孩子,
不知道自我保护,
急忙拿件我的外套给她披上。
傻蛋,
受凉怎么办?
我用外套把她头上的水擦干,
太让人操心了。
没事,
一会就干,
我饿死了,
给我弄点吃的,
她一边玩一边嚷。
(739)
平静的日子,
素净的如同纯棉印花蓝布,
舒服,舒适。
日子一天一天走来,
心一天一天徘徊,
面对这些感情的债,
或许沒有该与不该。
只有爱与不爱,
痛过的人自然会明白。
一天没出门,
紫霏吃过早饭去睡,
我打开天涯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
又拿本杂志翻翻,
窗外阴沉沉的,
压抑的人想睡,
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梦中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却叫不上名字。
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飘来,
一句陌生又亲切的声音传来。
我等你10年了,
好孤单,好冷,
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一朵碧莲高空坠落,
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溅起一朵血花。
我猛然惊醒,
是她托梦给我了。
被某些事情缠的焦头烂额,
去年冬天我竟然忘了去祭奠她。
今年是她10周年忌日,
我想我该为她做点什么。
日子流逝的真快,
不知不觉已经10年。
流水不解十年恨,微雨空洗六朝香。
想起了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
可惜没有苏轼那旷世之才,
不然也写一篇祭文来表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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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胸口有些憋闷,
开开窗透透气,
伸出手,
有几滴清凉低落,
难道是她不屈的眼泪?
人至中年,渐感颓废。
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有多少人能做到心境平和、淡泊自然?
无善无恶是圣人;
善多恶少是贤者;
善少恶多是庸人;
有恶无善是小人;
有善无恶是仙佛。
我是介于贤者与庸人之间,
芸芸众生而已,
想到这儿也就不怎么自责了。
让逝者瞑目,
让生者安心,
这就是我以后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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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假期慧都会带孩子去旅游,
她说想让孩子认识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培养其豁达博爱的性格和放眼四海的爱好。
但是我知道这都不是真正的目的,
忙的时候没时间留意身边,
等闲下来的时候才会明白,
家里缺个男人就像缺个顶梁柱,
她只好借旅游来暂时忘却不愿面对的事实。
每到一个地方,
慧都会把她和潮生的合影发到我信箱里,
让我分享旅途的快乐,
也分担内心的孤寂。
日积月累,照片竟有几个G,
记载了没有我的日子里她们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潮生已经7岁了,
我却见她不过几面。
每次变化都很大,
只有靠照片来拼凑起她成长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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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
想做的事情一分钟也等不了。
马上决定回老家一趟,
去她墓地看看,
去她家看看。
上网,查航班,订来回电子客票,转账,记录号码,
十分钟搞定,感谢网络。
叫醒紫霏,
说我要回家一趟,
明回,
是叫同学来陪她还是送她回家。
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让她同学来陪。
下楼,奔机场,
3个小时后降落在故乡,
打车直奔墓地。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闭着眼也能在密密麻麻的墓地中找到她的位置。
四周空无一人,
阳光和煦地照在她的照片上,
年轻的脸庞,
紧闭的嘴唇,
淡淡的笑容,
坚定的眼神,
掩藏不住一丝无奈。
十年了,
没赢得一丝幸名,
却落的仓惶四顾。
雪凝,
你说你和我比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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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在打雷,纽约在下雨,巴黎是晴天……
好像是《世界》中的台词。
3个小时前阴雨绵绵,
来到这里一片阳光灿烂,
世界真小。
万国公墓一片庄严肃穆,
微风拂过五月黑色的柏林,
时间仿佛也被凝固。
我拿出毛巾,
把她的墓碑擦的一尘不染,
放一捧栀子花在她墓碑前,
她说她喜欢栀子花淡淡的清香,
然后坐在大理石墓台上。
坐了好久,
也许一剖一个小时吧。
脑子里乱乱的,
不敢想,不愿想,
这也许对她也是种解脱,
起码没了世俗的痛苦。
天大的事情,
只要想通就能释然,
我常常无耻地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