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除紫霏以外又多了一孩子。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

两人现在融洽多了。

紫霏也是童心未泯，

妞妞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说出来的话比紫霏还成熟，

结果两人净成了忘年交。

一起看《星坐刑事》，

一起吃乖乖米果，

一起去跳操逛超市，

就差一起睡觉了。

后来妞妞干脆连阿姨也不喊了，

直接叫紫霏姐姐，

这不乱了辈分嘛。

等可依回来两人不能再常见面的时候竟然都眼泪汪汪的，

跟姐们分离似的。

（699）

春节后某次聚餐，

我因为紫霏和同事发生了点摩擦，

才意识到她在我心里已经很重要。

饭局上我几乎不喝酒，

大家劝得多了，

碍于面子就倒上一小杯，

白酒一量左右。

北方人好久，

不一会就喝的面红耳赤，

也不顾在单位严肃正派地形象，

开始荤段子，黄笑话，

女同事也不例外，

听的不亦乐乎，

乐的脸似菊花。

一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家伙开口了。

我说杨处，

别看你沉默寡言，

咱们单位千把人，

你说谁有你幸福，

两位领导都成了你的丈母娘，

小媳妇那叫一白嫩，

别说掐，

捏都能捏出水来。

怎么样杨处，

一晚上来几次？

身体还行吧。

不知为什么我火立马就上来了，

站起来指着那孙子说，

你他妈逼是不是吃撑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孙子似的好色如命，

见了女人眼珠都不会转，

路都不会走。

那孙子平时也飞扬跋扈地，

再加上酒壮怂人胆，

就想过来和我比划比划，

我他妈才没理由怕你呢，

大家一看不好急忙给劝开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跟同事发火，

事后也很后悔，

太没涵养了，

政治素质不过硬。

（700）

也许公平仅仅是书面语言，

也许公平只是美好的希望，

也许公平最大的作用是自我安慰。

也许苦难具有连续性，

也许幸福注定不属于某个人。

只是所有的解释也不能减少苦难本身。

三月的一天慧突然打电话来，

说我能不能去太原一趟，

我立刻明白慧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否则她不会主动要去去见她。

什么也不需要猜想，

马上请假，

告诉紫霏回她家，

订最早的票，

一路上忐忑不安，

又不敢问是什么事情。

忐忑不安地上楼，

小心翼翼地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潮生。

你妈呢？

我来不及和她亲近。

在卧室，

看到孩子也是不高兴，

我心里更加恐惧了。

进了房间就看见慧一脸泪痕病恹恹地斜躺着。

怎么啦慧？

慧看见我还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

你看看这个吧，

会递给我张诊断书。

医生的字有点潦草，

我还是看清了子宫肌瘤这四个字。

（701）

我对这种症状不了解，

但看到瘤之类的字眼就会想到死亡。

一时间我竟然有点无动于衷，

当痛苦来临的时候，

心就像台风眼中心，

会有暂时的平静。

就像被利刃刺中，

开始你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神经还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悲痛如漫天风雨袭来，

无处躲藏，

无处逃避。

悲伤化为一丝一缕，

织成一张大网，

把你紧紧网住，

让你不能挣扎。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喊不出来，

动弹不得。

当我拿到诊断书时，

我以为我我不会流泪，

我的慧，

你这么如此这么多灾多难

你怎么如此让我如此牵挂。

这刚刚开始的好日子怎么能就此结束。

我不顾孩子在眼前，

趴在慧的胸前哭的谁也拉不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什么风度什么形象，

我半条命都没了，

还会在乎什么。

慧也被我的情绪感染，

忘了安慰我，

摸着我的头默默地流泪。

好久好久才开口。

别太担心，

这不是还没确诊吗？

兴许是良性呢。

（702）

潮生被我们的行为吓得哭起来，

也跑到我们身边，

摸着慧的脸说，

妈妈，

你是不是病了？

我叫姥姥和舅舅吧。

不是，

妈妈只是感冒，

见着你爸高兴的流泪了。

等情绪稍微平静下来，

慧告诉我了事情的全过程。

去年我走后她经期就开始紊乱，

几个月后竟然闭经了，

后来腹部不太舒服，

就去医院做CT,

被查出来子宫肌瘤，

后来我查资料，

才明白和她服用避孕药有着莫大的关系。

口服避孕药对35岁以上，

没有稳定性生活的妇女子宫危害性极大，

轻者月经不调，闭经，

重者可造成宫颈癌，子宫肌瘤，子宫内膜癌，

又是我做的孽呀。

对不起，

我很害怕，

所以急着把你叫来了，

我以为我得了不治之症。

慧有点愧疚。

你当然要叫我来，

你不说我才会生气呢，

也许不想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愧疚的心。

（703）

为了不让慧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我假装去洗手间，

把门反锁，

狠狠发泄自己的情绪。

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啦，

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我把脸靠在冰凉的壁砖上了，

冰冷的壁砖却一点冷却不了我翻腾的心。

任眼泪顺着墙壁往下流，

发疯似的使劲往墙上撞，

脑袋一点不疼

心却越来越痛。

想起了04年得知潮声患自闭症的时候，

我也这样撞过脑袋，

这差不多成了我发泄情绪一种固定行为，

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的自虐能给她们带来好运，

潮生不就是例子吗？

我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