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想顽固到底了。

（664）

感谢可依，

她经常把妞妞成长的点点滴滴告诉我，

还让节日的时候让妞妞给我做电子贺卡，

我能做的只是在她们生日的时候送上一件精心挑选的礼物。

对于婚姻，

可依只字不提，

我也不好意思问。

要是以前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该祝福她，

现在我想通了，

道理很简单，

相通很难。

我仅仅是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块，

这到底是自私还是爱，

我也弄不清了。

现在我可以放心地、真诚地祝福她，

希望她过的比我好。

08年年底的美国金融风暴产生了蝴蝶效应，

可依告诉我她要和孩子在圣诞前回国，

回到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城市，

我本来日渐平静的生活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

（665）

我把这些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紫霏，

并且再三告诉她千万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和可依绝对不可能复合了。

紫霏还是不放心，

哭哭啼啼地。

老公，

你千万别不要我，

以后我再也不睡懒觉，

不吃零食，

好好上班，

我从今天开始学做饭，

做家务，

以后自己开车上班，

也不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妈了。

我又伤心又好笑，

一点一滴地安慰她。

紫霏，

你想多了，

我和她真的缘分尽了，

况且是我对不起她，

怎么会有脸再去找她？

再说她已经结婚了，

我就是想也没机会呀。

还有，

说句厚颜无耻的话，

你比她漂亮多了，

她一30多岁老女怎么能和风华正茂的你相比呢，

就算我有贼心也舍不得你呀，

再说……那方面我已经腻歪她了。

在我违心地对可依一阵诽谤，

再加上对她的一顿狂捧，

紫霏总算破涕为笑了，

一段小风波暂时被按下。

（666）

一年零六个月之后我又见到了可依，

我现在对她有许多称呼，

前妻，孩子妈，可依，

我不知道我愿意她是那个身份。

见面地点选择一家幽静的会所，

是她指定的。

仅仅过了一年半，

可依外在形象变化太大了，

往日的温柔内敛低调的形象消失殆尽。

一袭蓝色风衣，

白色围巾，一看就是爱马仕的款式。

还别着闪闪发亮的胸针，

一向不喜欢靴子的她也踏着一双高跟棕色靴子。

头发也不是随便梳个发髻，

而是很精心地做过，

最令人诧异的是两耳下闪闪发光，

要知道她是最不喜欢戴耳环的。

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

商务气质十足，

我有点不太适应，

我已经习惯了她温婉的形象。

嗨，我又不是来相亲，

管她呢。

（667）

坐吧，

可依微微一笑，

带有强烈地商务礼仪色彩。

孩子呢？

在她外婆那里，

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服务员送上来两杯热咖啡，

看来可依还记得我的生活习惯。

郑总，还有什么安排的？

服务员问。

嗬，一年多不见都开始总了。

没有，你先下去吧，

有事会叫你，

可以依旧优雅地坐着。

尽管我很奇怪这一切，

但是在前妻面前我还是保持的波澜不惊，

大惊小怪多让人瞧不起。

可依，

你和妞妞都挺好吧，

我边搅动咖啡边问。

都挺好，

你们也挺好吧，

还有你父母，

她们身体都还好吗？

我不知道可依说的你们是指我和慧还是指我和紫霏，

就说挺好的挺好的。

（668）

可依喝口咖啡，

接着说。

我和孩子准备在国内生活工作，

今年在美国本土不好找工作，

各大支持艺术教育发展的基金现在都因为金融风暴的原因

减少了对艺术教学的帮扶力度，

所以教师岗位基本不缺人，

我也不打算继续我的艺术教学之路。

正好波士顿有家不大的演艺推广公司想招一名中国办事处负责人，

美国演出市场恨不景气，

就像在中国推广歌舞剧，话剧，以及严肃音乐。

我看到消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应聘，

他们看重我在这个城市的生活、工作经历，

以及在艺术界，政府丰富的人脉关系，

所以聘用了我，

这家会所就是我租下用来做推广活动的场所。

（669）

看来坏境对人的改变确实大，

看来她们在美国过的也不尽如人意，

有了绿卡还得乖乖回来讨生活，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想我该为她们做点什么，

只有在可依的工作中尽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依，你现在和孩子住哪儿？

……他怎么不和你们一块回来？

本来我想买套房子，

后来我妈说家里空着那么大地方，

还没什么房子，

和她们在一起相互也有个伴，

妞妞也需要人照顾，

所以我们现在很好，

我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他，

我们没有结婚，

甚至连恋爱也没开始，

我想我还没做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准备，

再加上我决定回国，

所以和他彻底没一点关系了，

我们甚至都没拉过手。

我的心情是复杂的，

我不知道是该为她心痛还是为她高兴，

我想我对她还有感情，

尽管这种感情以自私的面目出现。

（670）

我有点傻眼，

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

太虚伪了吧。

幸灾乐祸？

太无耻了吧。

沉默，

可怕的沉默。

可依，

我还有事，

得先走了，

改天再来看你。

我手足无措地落荒而逃，

带着十分愧疚一丝欣喜。

（671）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不快都隐藏起来，

不让紫霏有一点担心。

见着可依姐和孩子了吗？

紫霏问，

奇怪她怎么能把可依姐喊出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

要不你把她们请到咱家来吧，

妞妞看上去很可爱，

我很喜欢，

真是儿童的心理，

就紫霏这种娇娇女加儿童心理，

很容易会被人骗，

我骗总比别人骗好，

况且我也没骗她什么，

也想和她白头偕老从一而终。

（672）

圣诞节后的一个礼拜天我见到了妞妞，

依旧在可依的办公地点，

当然不可能带紫霏去。

妞妞有点茫然地看着我，

还是喊了声爸爸，

看来这么多年没白疼她。

妞妞，

来让爸爸好好看看，

我蹲在她面前，

双手抓住她的胳膊，

仔细地看着她可爱的脸，

我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过的脸。

爸爸，你把我胳膊弄疼了，

原来我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胳膊。

妞妞，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不过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

明白么？

我知道，

在美国的时候我们老师经常跟我们上心理辅导课，

我们班上的有1/3的同学父母都离婚了。

你们离婚不代表不爱我，

我不恨你，爸爸，

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

感谢美国的教育，

竟然惠及到万里之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