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回到家我才想起来我羽绒服忘紫霏家了，

当然不敢回去取，

也不敢给紫霏打电话。

心里却一点没肯认输，

失去你我怎么会轻易罢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后来听说紫霏妈妈还求我前岳母，

让她劝劝我，

以为我能听她的话。

当然前岳母没来，

就她那个人精，

绝不会干这得罪人的事情。

怎么说的我都能猜出来。

对不起，他现在已经和我没一点关系了，

所有你让我怎么出面？

一句话就推了。

肯定是这么说的。

（594）

在彷徨无奈中等待，

一个礼拜后的晚上我手机响了，

紫霏的号码，

赶紧接，

竟然是她妈妈。

你快来看看紫霏吧，

说着就哭的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紫霏一定出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不然她妈妈不会让我到她家去。

胡乱找出一件棉衣套上，

快步下楼，

出了电梯却发现脚上还穿着拖鞋。

不管了，

也顾不上刚下过雪的地面湿滑，

急速奔向紫霏家，

（595）

开到一个红绿灯口，

离老远就看到红灯快结束了，

看到路上车很少，

就没减速，

直直开过去。

没想到一辆沉闷吼叫的三菱枪骑兵也没减速，

从右边急速奔来，

听声音就知道是改装过的，

丫也是抢最后的绿灯呢。

还有丫速度比我快多了，

一眨眼三菱就到了眼前。

眼看我的车头就要奔三菱中间撞过去，

按照撞击理论，

和我当时的车速，

没准能把丫的车“腰斩”，

这孙子呢？

肯定报销，

估计会挤成肉泥。

我呢？

就算有气囊，

最乐观的估计也得严重骨折。

我他妈还不想死那呢，

我还得去看紫霏呢，

想都没想，

下意识狠踩刹车，

同时顺着这孙子的开车方向往左猛打方向盘，

他的车几乎擦着我的车头呼啸而过，

刹车的尖叫声异常地凄厉，

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我的车逆时针打了两个圈才停下来，

转的我头晕眼花，

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

幸亏我习惯行系好安全带，

幸好我的座椅是赛车座椅，

有着非常安全的四点式安全带，

不然我有被从前挡风甩出去的可能。

等车停下来，

我才哆哆嗦嗦从车里钻出来，

发现湿滑的路上留下几道黑色的刹车痕迹，

空气中弥漫轮胎因急速摩擦而燃烧产生的焦糊味，

幸亏我的刹车系统和轮胎是经过改装的，

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刹车效果。

那孙子也从车里钻出来，

脸色煞白，

估计他也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后怕。

对不起对不起，

这哥们吓的话都说不成个了，

一个劲的道歉。

我没功夫理他，

赶紧上车继续赶路。

（596）

几天后我在交警支队拷下当时的录像拿给紫霏和她妈妈看，

紫霏竟然吓得大哭。

她妈妈也有点感触，

对我们也没那么反对了。

也许是着急紫霏，

也许是刚刚经过惊魂的一幕。

我敲门的声音特别大，

引起了路过邻居的侧目。

进了门理都没理紫霏父母，

径直走进紫霏的房间。

看到紫霏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明显消瘦。

一见我泪就下来了，

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我思绪万千，

不顾她父母在就搂住她，

禁不住也流下热泪，

紫霏，就在10分钟前，

我差点见不着你。

紫霏听不懂我的话，

只是不放手。

进门的一霎那我产生的错觉。

好像我回到了几年前，

我也这样去可依家看过可依，

同样的场景，

怀里却是不同的人。

弹指匆匆数年，难忘往昔缠绵。

原来我走后紫霏就没出过她房间，

整整一个礼拜，

除了喝水吃零食，

什么饭也不吃。

她妈妈把她同学姨妈姑妈姥姥奶奶表姐都找过来，

谁劝也没有，

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没办法了才让我来。

本来就罪孽深重的我又加上一副沉重的精神枷锁。

这辈子别想有轻松的时候了。

（597）

那天我第一次在她家吃了饭，

我当仁不让地喧宾夺主，

做了几个紫霏喜欢吃的菜，

不仅仅是想讨好她父母，

更想表达一下我对紫霏的感情。

紫霏一个礼拜来第一次露出了带泪的微笑，

笑我脚上的拖鞋。

像个带老公回娘家的小媳妇。

有委屈，也有欢笑。

这场戏不是我导演的，

紫霏也演不出来，

纯粹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情感流淌。

虽然大家都没说破什么，

但是她们已经是默许我们的交往了。

我已经几乎一无所有，

我得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从今以后，

牵她的手，

心不再为谁逗留，

除了慧和

（598）

依。

还有两个孩子。

有了家长的默许，

我们才开始敢放开自己，

已经快2年没有碰过女人了，

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我们手忙脚乱的忙了半小时也没做成，

稍一用力她就喊疼，

使劲往后推我。

经过半个小时的循序渐进循循善诱我才得以找到当年的感觉，

可是紫霏竟没有想像中的兴奋，

完了，我想。

又一个可依诞生了。

经过N次的磨合我们才找到夫唱妇随的感觉，

紫霏竟然比可依还害羞还拘谨，

连灯也不让开。

08年6月份我们举办了婚礼，

我想是不是该告诉慧和可依一声，

想了好久还是没开口。

慧以为我还在和可依继续着婚姻生活，

现在突然告诉她我和可依早就离婚，

现在又娶了，

一准又勾起往日的悲伤。

也许她会怪我以前为什么不说，

还有潮声，她从小就受了那么多罪，

不想让她再因为大人的情感起伏再受到什么影响。

可依那边更不能说，

娶了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女孩，

怕她会多想，

会认为我向她示威，

会认为我是故意刺激她，

其实她对这些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要是妞妞知道她爸爸找了个能当她姐姐的女孩做老婆，

也会恨我的。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仔细考虑，

我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们。

我为自己找了这么多理由，

其实只有一个根本的原因，

我不敢面对她们，

我对她们有愧。

怕三颗刚刚愈合的心会重新滴血，

我将情何以堪。

（599）

次结婚是令人欣喜，令人憧憬的。

第二次就让人感慨万千，思绪翻飞。

在婚礼面对紫霏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谁结婚了，

只有慧例外，

我今生欠她一件婚纱。

眼前依稀出现可依穿着婚纱的样子，

不知道那时候我是否也这样想过？

我使劲想呀想，

可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一样的笑语盈盈，

一样的娥眉弯弯。

一样的觥筹交错，

一样的车水马龙。

故人远在天边，

故人也在心头，

面对一个人，

我眼前却浮起了四张差不多的脸。

（600）

霏打个招呼，

我悄悄在卫生间待一会，

让泪悄悄往下流，

让心慢慢往前走。

看看表已经过了10分钟，

不能再躲，

仪式快开始了。

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

返回这热闹的婚礼上。

开始敬酒了，

从来不喝酒的我每个桌上都喝一点。

很快我就头重脚轻，

眼前浮现着一张张笑脸，

围着我不停旋转，

慢慢地我失去了直觉。

迷迷糊糊进了车里面，

悠悠荡荡回了家，

感觉手腕一点刺疼，

好像是打点滴。

隐隐约约看见换上红色中式礼服，

盘着头的可依在我身边焦急地转来转去，

正想说可依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穿着新婚礼服？

再看，

那张脸又变成了慧，

一会又变成了一个在我身边消失快10年的脸，

已经有点陌生，

慢慢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景雪凝，

郑可依，

高淑慧，

原紫霏，

四个女人的名字，

12个血红的大字，

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第二天一早醒来头疼欲裂，饥渴难忍。

紫霏有点埋怨我，

老公你昨天怎么那么失态，

不停地喝酒，

谁劝都不听，

大喜的日子谁也不能硬拉你，

大家都还起哄。

你说你喝就喝呗，

回到家还哭什么，

哭的我都流泪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我欺负了呢。

我歉意地摸摸她的头，

笑笑，

什么都没说，

傻孩子，

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