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心缩成一个小疙瘩，

轻轻一碰都会钻心般的疼。

（546）

岁月不知人事变，一任落花洗闲愁。

窗外的8月的阳光灿烂，

我的心全是孤独和黑暗，

只好拉下窗帘让屋内的黑暗与我同在，

仿佛这样就能减少悲伤似的。

以为我和可依10年的感情会厚到谁也抛不去，

原来只是轻飘飘地两个字。

往事飘零中花落知多少，

流水年华流不尽泪和笑。

为你流一道岁月的痕迹，

轻轻把你我抛。

流水问红叶青春有多好，

红叶问白云什么叫寻找。

你我都是爱流浪的伴侣，

终究要分东西。

远方有梦梦中有你，

你曾带着我的过去。

我曾藏着你的泪滴，

走过不同千万里。

我们都已慢慢远离做梦的年纪，

默默把那思念分给那四季。

岁月会替我们留下寂寞的真情，

就让我们用尽一生来回忆。

（547）

我要去见慧和孩子，

原谅我的自私，

原谅我的不受控制。

不是想把她们从那个男人身边拉过来，

尽管我知道只要我哀求慧就能办到，

我想我已经学会成熟，

学会体谅别人，

因为我刚体会过失去妻女的切肤之痛。

我只是想见她们，

我拼命给自己相见慧和潮生的理由，

也许这么做是自私的，

那就让我最后自私一回吧。

一刻也不能等，

下床，开灯，请假，订票，

一晚上激动的睡不着。

（548）

机场路上的司空见惯的堵车让我心急如焚，

一个小时的飞机我都嫌慢。

5年之后我又一次站在太原的街头，

整个城市已经大变样，

不能不感慨城市建设的速度，

原来有点荒凉的汾河两岸已经成了观光地带，

新增了不少高大的建筑物。

我们的变化和5年前相比可谓天翻地覆，

不变的是对彼此的思念。

在学校门口打了电话。

虽然已经删了号码但我依然清楚地记得，

以前不想打那是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伴随着摁下发送键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

喂，话筒里传来慧颤抖的声音，

一点也没变，

她也一定记得我的号码。

沉默了几秒钟，我说。

慧，别紧张，

我在你学校门口呢，

方便出来么？

略一沉吟，慧说好吧，

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549）

我焦躁不安地等在校门口，

几分钟后可依打来电话，

你先去长风街上的必胜客等我吧，就在沃尔玛附近，咱们先吃饭。

是呀，我这才感觉有点饿，

一看表，

快12点了。

6月初晋中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灼面，

如同40°的热水，

微烫而舒服，

我的心也似这微风般的轻舞飞扬，

甚至有点恋爱的感觉。

打车，直奔必胜客。

淑慧一会打来一个电话，

让我别着急，马上到，

看来她对我的关心一点也没有变，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550）

坐下后我不停向门口张望，

10分钟后慧高挑到突兀的身影终于出现，

依旧面如梨花，人胜海棠，

白色修身衬衣，

宝蓝直筒裤，

猛一看跟中国移动服务小姐似的。

我朝她招了招手，

她径直朝我走来。

见了我先是笑笑，

用手往耳后掠了掠头发，

脸有点红，

落座的姿势明显不自然，

像个相亲的小姑娘。

吃什么，我问。

你看着点吧，

一副夫唱妇随的意思。

我知道现在吃什么都是一个味，

甜。

你怎么来了，也不是星期天。

噢，到太原办点事情，

顺便来看看你，

我不想让她有压力。

工作，身体，她们都好吧。

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装作普通朋友寒暄吧。

一直没提潮生，

现在还不是时候，

都怕当众落泪。

（551）

吃完饭我又紧张了，

下面该去那儿呢？

去我住的酒店坐会吧，

其实我都没来得及订酒店。

慧有点难为情地望着我，

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跟我走。

两年到底改变了我们一些，

已经有点不适应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别紧张，慧，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慧点点头，

算是答应了。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就在附近找一家好点的酒店，

然后又给慧解释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

进了门我很自然地搂住她，

明显感觉她身子在颤抖。

慧，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不断抚摸她已经有点鱼尾纹的脸，

感叹岁月的无情，光阴的易变，

不知不觉我们都已经30多岁了。

两个曾经生死相依，

缠绵悱恻的人时隔两年多后又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心中又想起那几句信天游。

一碗碗个谷子两碗碗米，

面对面睡觉还呀么还想你。

只要和那妹妹搭对对，

铡刀剁头也不呀后悔。

满天的花哟满天的云，

细箩箩淘沙半箩箩金，

妹绣荷包一针针，

针针都是想那心上人。

我前半晌绣后半晌绣，

绣一对鸳鸯常相守，

沙濠濠呀水留不住，

哥走天涯拉上妹的手。

现在我就想紧紧拉住慧的手，

一辈子都拉不够。

（552）

不知道是谁先流出眼泪，

也许是同时，

也许是一个人的眼泪带出了另一个人的眼泪。

不能自已，不需自已。

我想死你娘俩了，

做梦都想，

梦醒了还想。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慧，我此刻才感觉我是多么对不起你。

莫把幺弦拨，

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

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

再浓情蜜意的话语也比不上半分钟的拥抱。

（553）

慧不断用头撞的胸口，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傻子，不是说好不见面的吗，

你真让我操心。

我不能言语，

只能认她发泄自己的情感。

我开始亲吻她的泪眼，嘴唇。

解她的扣子，

还剩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慧猛地从我怀中挣脱。

不，不行，对不起，真的不行，

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们了，

我也不能再对不起他，

他真的是个好人。

为了不让慧有压力，

为了不让她再受心灵的折磨，

我违心地告诉她我和可依依然过的很好。

慧的激烈反应让我很不适应，

好久我才平静下来，

原来我们也回不去了。

（554）

孩子好么？

等我俩都平静下来我才问起我最关心的事情。

非常好，

已经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

谈到孩子我们开始兴奋，

慧滔滔不绝地说着孩子调皮可爱的表现，

那神情得意极了。

本来我还有把潮生带走，让她和他再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现在我才觉得我的想法是多么龌龊多么残忍多么不要脸。

我能见下孩子吗？

可以，

慧迟疑一下又很干脆地说。

你和我一块去接孩子吧，

不过接完孩子我们就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