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07年整个五一黄金周我在家几乎窝了7天，

除了看望前岳母一回。

想回家看看又怕父母问起可依和孩子的情况，

不知道怎么回答，

索性就不回去了。

可依打来电话说她6月初放假，

准备在家待3个月左右。

我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但我从可依话语里没听出一丝兴奋的情绪，

只是例行通知而已，

带着一股冰冷和无奈的气息。

其实从渐渐稀少的通话，

以及每次通话那干巴巴的几句话我就明白我们已经彻底没戏了，

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也渐渐冰冷，

所有的兴奋只为能见者孩子。

（538）

临挂电话前可依说有个电邮已经发给我，

让我及时查看一下。

我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情，

但心里依然不肯全信。

哆哆嗦嗦打开邮箱，

点开未读信件，

好多字跳出来了。

这封信我早在二个月前就写好了，

一直犹豫是不是该发给你。

本想等见面的时候和你谈谈，

可我没这勇气，

面对你的时候我怕我说不出来，

我怕我会想起我们的过去，

我怕无法面对我们的孩子。

所以我只好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一切。

直到现在我对你还有感情，

但是我没办法过自己那一关。

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

竟然还有了孩子，

我就无法面对。

其实从第一次揭开你们的秘密我就心死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遍遍说服自己，

想重新接受你。

对不起骂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因为爱的深，

所以伤的重。

（539）

我以为经过这将近一年的分开我会原谅你，

但是很遗憾，

我还是不能。

我决定和孩子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这里安静平和的自然环境，科学人性的教育方式很适合我和孩子，

妞妞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

她已经快变成一个香蕉人了，

经常用在学校接受的美国式理念来和我辩论，

我想她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这个城市有我好几个高中、大学同学，

我刚来的时候她们为我举行了很隆重的欢迎仪式，

还特意通知了在美国的其他同学。

那天我玩的很高兴，

感觉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心里的阴郁也暂时一扫而空。

还喝了酒，

大家久别重逢，兴致很高。

没想到我一高兴喝多了，

你知道我几乎从不喝酒。

结果失态到大哭，

跟大家诉苦，

把我们的婚姻现状全说了。

后来就有位未婚的同学对我慢慢好起来，

我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虽然他很腼腆，

不怎么会表达。

他还因为我在这个城市重新找了工作，

买了房。

我明白他是为我，

但我也没有说破。

因为我感觉还不能完全放下你，

所以暂时还不能接受他。

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们真该彻底了断，

大家都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就算我不和他结婚我们也不可能复婚了，

当然妞妞还是你的女儿，

我会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

也不会再生孩子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看累了吧，

多保重身体，

为了孩子为了我，

也为你自己。

（540）

信很长，

但我扫了一眼就感觉到其中伤感的气氛。

是呀，可依说的对，

是该完全结束一切了，

我没理由老拖着她。

我翻出藏的很严实的，从没当真，

从没看过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很简单，

孩子归女方，

车房归男方，

存款半分。

两年前的手续现在才真正生效，

确实有点晚了。

（541）

可依和妞妞回国的日子正好是六一儿童节，

我们的结婚的日子，

不是有意安排，

仅仅是巧合。

在海关出口等到了她和孩子，

两人都是简单的牛仔加白T。

可依瘦了，

孩子胖了，

不知道是不是快餐吃多的原因。

妞妞见了我很兴奋，

但是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到哭，

我很失落，

但依然表现的很高兴。

想爸爸没？

我把妞妞紧紧抱在怀里。

想，

带美国西洋参没？

忘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刮了她一下鼻子。

妞妞的汉语水平有了明显的退化，

词语使用还不如刚走的时候，

看来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具有决定作用。

转脸对可依笑了笑，

异常的生分，

明显地拘谨。

累了吧，我托行李。

谢谢，不用，不沉，

简单一个词语，

让我们感觉到现实的距离感。

（542)

前岳母也想来接她们，

被我拦住了，

我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和可依之间的尴尬。

一路上可依和孩子说笑着，

好像把我忘记了。

物品苦笑着开车，

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现在连和妞妞说句话我都感觉是献媚，

父女之间有了这种感觉，

比骨肉分离还难受，

没有你们我还有慧和潮生呢，

我恶狠狠地安慰自己，

转眼又为自己的无耻想法而惭愧，

我怎么能和7岁的孩子一般见识呢。

（543）

岳母见了可依和妞妞很是兴奋，

往日的神采飞扬又回到她脸上。

三个人说不完的话，

我在一旁像是个多余的人。

悄悄走出房间，在院子里静静地待着，

有种想拔腿就走的冲动。

吃完饭岳母让把我们叫进房间，

长长叹了一口气，

缓缓地对我说。

对不起，孩子，

可依临来前也给我发来了电邮，

想必你也看到了。

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什么，

你们……你们也该有个了解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经常来看我们，

以后这里还是你的家，

你可以随时过来。

你和可依的缘分尽了，

可我们的母子情还没尽，

再说还有妞妞连着我们的心呢。

今可依和孩子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看哪天有时间可依去你那里把她的东西搬回来，

回国的这段时间就暂时住我这里吧，

你要经常来看妞妞。

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

不管我们表现的如何亲密，

但丈母娘永远不等于娘，

在我和可依之间她只会选择可依，

至于对我的关照那不过是因为妞妞。

父以女贵，

多大讽刺。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现在的一切都源于我的贪婪和滥情。

（544）

可依和孩子回来了，

但我仍是孤家寡人。

几天后可依独自回来一趟。

你还年轻，

再找个吧，

我依然没和孩子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只是告诉她我们要分开好长时间，

等她再大些，

等她完全融入美国文化我想她接受起来会更容易些。

可惜这些都是可依在自欺欺人，

无论那个国家的孩子都会受到父母离婚的伤害，

这一点没有例外。

环顾了四周好久，

最后可依什么也没带走，

所有的存款也都留给了我。

我坐在沙发上不敢抬头，

怕她看见我悲伤的样子，

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这8年婚姻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被现实击打的弱不禁风了。

我走了，

耳边传来可依轻柔的话语。

抬头，

发现可依流着泪的却依然带着微笑的脸，

美丽，凄然。

还想和我再做一次吗？

最后一次。

可依幽幽地问。

太滑稽了，

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用了，谢谢。

好的，再见。

她一片云彩似的飘走了，

还没忘记带上门。

我用一句谢谢，

她用一个动作，

彻底为我们的一切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我想以后她不会再踏进这个门半步了，

就像我也不会踏进她家半步一样。

（545）

天还没黑我就爬上了床，

不开灯，

让黑暗包围我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思绪。

彻底绝望了，

彻底放弃了，

彻底放下了，

有时候休克疗法的效果是很好的。

很自然的想起慧和潮生，

我想这是人的正常心理，

失去了一半就会不由自主怀念另一半。

自从05年4月我已经2年多没见淑慧母女了，

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