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已经擦干的泪水又引了出来，

我想她是一下明白了什么。

我抱起她，捏捏她脸蛋，

装着轻松地说，

别哭孩子，过两天我就看你们去，

下礼拜好不好？

爸爸不准骗人，

妞妞抹着眼泪说。

爸爸不骗人，真的。

妞妞又一次被可依牵走了，

一步一回头，

直到被人群淹没。

（531）

一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用另一只手握着岳母的手，

仿佛在互相依靠。

她暂时失去了女儿和外孙，

我暂时失去了妻子和女儿，

也许是永远。

回家岳母就躺倒了，

我请了一天假，

陪了她们一天。

岳母特意安排我不要走漏我们离婚的风声，

不然她没法在单位待了。

临走前岳母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我看要不你搬这儿来住吧，

家里有阿姨，不需要你操心别的，

另外大家互相还有个照应。

我明白其实她是想监督我，

怕我乱搞。

我不忍心拒绝，

也不想尴尬地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未置可否地说。

妈，最近事情太多，

我想单独冷静冷静。

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

就算我不搬来我也会经常来看你们。

她无奈的点点头，

只能如此了。

（532）

接下来就是怎么和父母说这件事。

父母和可依，以及岳母长期不和，

一方为官宦人家，一方为知识分子。

价值观，生活方式很不一样，

结果是互相看不起。

可依脾气内敛，很少和外人说话，

父母偶尔来一次也就打个招呼。

其实她就是这脾气，

不会做逆反本性的的事情，

也懒得解释，

也跟她从小生活环境有关。

想了想还是不告诉她们吧。

目前我还有和可依复合的可能，

如果说了她们会急着问离婚以后的事情，

比如财产的分割，

孩子的归属，

还会替我物色人选，

总之非常麻烦，

索性不说。

过两年等一切有了定论再说。

（533）

在岳母家吃过晚饭就想告别，

她想留我在那儿住一晚，

我知道她是难以接受女儿不在身边的事实，

想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

可我没脸在待下去，

说家里还得收拾收拾就匆匆告别了。

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

相比大家也都匆匆往家赶吧，

我也算是回家吗？

不，

那只是我的房子，

没有了可依和妞妞，

还能称为家吗？

回到家已经8点多，

我没开灯没开电视没开电脑，

孤零零坐在沙发上，

有种想抽烟想喝酒的感觉。

想想以后怎么办，

没有答案，

脑子想累了就躺在沙发上休息休息。

有点想父母，想慧和孩子，

当然更想可依和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