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知道慧现在比我痛苦多了,
相爱的人不能见,
不爱的人即将生活在一起。
孩子的亲生父亲不在身边,
却多了一个看是父亲其实没任何关系的男人。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想说无人说的伤痛,
让你我的对彼此的怀念越来越浓。
想的狠了,
就骗自己说,其实这样对她更好。
放手才是最大的爱,无私的情。
就凭她这些年的作出的牺牲我肯定这些大道理不适用她。
注定孤独一生的她 在自己的梦里独自觅觅,
也不知道寂寞的我是否愿意牵着她的手。
苦盼那多情的阳光温暖自己单薄的影子,
只想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在你的耳畔悄悄自言自语。
你把我当成通往生命高处的扶云梯,
想把生命深埋在我多情的怀里,
却剥落下了两行滚烫的泪,
一滴是我,一滴是你。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把你心底的一句话告诉我,
你除了我和孩子一无所有,宁愿苦的只有你自己。
不怪别人,不想别人。
一生都托付给你做过的梦。
(415)
该来的总要来,
该去的总要去。
又是一个黄金周,
记忆中黄金周中的太原,
回忆中太原的黄金周。
慧的短信来了。
国庆结婚典礼,不能不告诉你,千万不要来,千万别逼我。
为了孩子,为了我父母,为了你妻女,为了我,我们的过去。
我不在把你号码设置成黑名单,但也希望咱们以后少联系,
求你了,有关孩子的比较重要的事情我会告诉你。
还有,相信我,相信我说过的话,
永远不会变。
我不知道回什么。
祝你幸福?
狗屁,别骗自己了。
什么都不回又怕她担心什么。
于是回了几个字。
我明白,我相信你,请也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脑子已经麻木,嗡嗡作响,
像是里面有千万的蚊子在乱飞。
中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意,
白天暂时的燥热遭遇夜晚的清凉,
明早街边的小草一定凝结着露珠。
还未到中庭地白的时候,
冷露已经打湿中秋的八月桂花香。
远在太原的慧母女的身影在我心头落下,
带着清露桂花的香气飘向云外。
也许我们这一生就像一滴清露,
逝去了就难再觅行踪。
任凭身心在这寂静的夜里凋零凋谢。
多少个夜晚又盼又怕旭日东升,
眼前的光明驱不走内心的黑暗。
还是茫茫夜色能让人有点欣慰,
因为别人看不到我们脸上的悲伤。
一次相逢,数载苦痛。
多少有情人无情人在这红尘来了又去,分了又聚。
爱是一种痛,恨也是一种痛。
爱恨交织的我们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人可以醉,梦不会醒,
人可以醒,梦已经碎。
天亮了,人去了,风静了,人没了。
把相思定格在芳草连天的远方,
把绝望中的一丝仅存的希望寄托在若干年后的黎明。
你我不相信这尘埃已经落定,
潺潺流水,绵绵岁月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
原来女儿心女儿身真是一捧清水化成,
来的清透去的晶莹。
无奈却被我这俗世的污垢男子所耽误。
无端碧空横雁阵,原来两心起秋风,
(416)
为了断了我的后路,
为了不让我有过于大的压力,
为了我能安心过日子,
为了偿还她不应该偿还的心债。
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
和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男人玩起了荒唐的婚姻游戏。
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做是为我好,
时间会带走一切,
也会带走我对她们的回忆,
最终彻底遗忘。
我可怜的淑慧,
殊不知我已经把她们铭刻在心中了,
除了死亡,
我不可能忘得了她们,
就算死亡,
心里也会默念她们,挂念她们。
我的压力一点也没减少,
相反还再一步步增加,
这份情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滚雪球似的推着我不能止步,
最终被大大的雪球压倒。
(417)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那就假装睡着,
闭上眼,
心里默念着慧和孩子。
我要阻止她,
我要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至于可依怎么想怎么做,
我已经顾不上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跳出来,
想摁都摁不下。
以慧的执拗脾气她一定不肯见我。
那我就去她学校打听她的婚期,地点。
然后像电影中那样,
突然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让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然后拉她的手。
大笑着扬长而去,
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多么幼稚的想法,
多么可笑的脑子,
就像一个输光的赌徒盼望着能中500万一样。
(418)
我真的去太原了,
我竟然真的去太原了,
我没想到我会又那么大的勇气和决心,
我都快被自己的举动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在慧所在的学校,系很容易打听到慧的婚期地点。
本来她就是大家谈论的热点,
只要是女的,
无论是教授还是博士后,
八卦都是是她们的最爱,
和一个没上过学却喜欢叽叽喳喳碎嘴子的农村妇女一模一样。
时间,国庆,地点,国贸。
那天我也打扮的特帅,
新西装,心衬衣,新皮鞋,新领带,新发型。
连内衣都是新的。
还有一枚亮闪闪的钻戒。
我一直躲在事先订好的房间里,
11点婚礼仪式开始的时候我突然出现在仪式上,
高举着钻戒,
用黄钟大吕般的嗓音宣布。
淑慧是我的老婆,
我们的孩子对哦一岁半了,
她叫潮生。
我今就借这个仪式正式迎娶她。
慧呆了,哭了,傻了。
那个男人呆了,
所有的嘉宾都傻了,
只有我得意地笑着。
我拉着淑慧的手说,
跟我走,
咱们三个一辈子再也不分离了。
慧哭着说,
不,
你混蛋,
你不听我的话。
我使劲拉她,
拉不动,
再使劲,
还拉不动。
之见慧的哥哥等一帮人想把我拉开,
可他们拉不开,
使劲掰我的手,
终于掰开了,
慧和那个男人走了。
我急的昏了过去,
大叫,
淑慧,淑慧,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你不是说一辈子都属于我吗?
胸口憋的难受,
等睁开眼,
可依冷冷地盯着我,
不说话。
我浑身湿透,
散了架一样,
原来是场噩梦。
(419)
我彻底傻眼了,
可依一定听见我叫慧的名字了,
我自己在梦里都感觉到了。
至于那些话,
包括我说我和慧有孩子,
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出口,
不可能,不可能,
说梦话也没有说这么多的。
可依足足盯了我有5分钟,
我只说了一句话,三个字:
对不起。
可依缓缓地躺下,背对着我。
我想搬过她解释什么,
却不知道怎么说。
长长地叹了口气,
狠狠抽了下自己的脸。
声音很大,
可依却没半点动静。
(420)
一看钟,
已经快凌晨2点,
睡吧,
睡不着。
想和可依谈谈,
不敢。
早上起来就对可依说,
昨晚的事我想给你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