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那太世俗了。

你这是干吗呢，慧，

潮生也是我的孩子，

你为她已经付出所有，

怎么还能让你出钱给孩子看病呢。

拿回去，

你们以后还用的上。

慧坚持不肯，

一直说不让我太为难，

因为我工资也不太高。

拿回去！

我急忙中声音大了一点。

慧缩回手，

委屈的眼泪滑落。

对不起，

……

我不是责备你什么，

我怎么能责备你呢。

我只是在赎罪，

在赎罪，你知道么？

作为她的父亲我没尽过一天责任，

现在孩子需要用钱了，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拿出钱来给孩子看病。

（339）

自从可依揭露我们以后我就没再应酬过什么，

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花钱，

工资都在卡里。

补助福利奖金什么的都塞在卧室里抽屉里，

应该有好几万了吧，

看得出来可依从未从这里拿过钱用，

就是说她已经不打算用我挣的钱了。

这比什么都让人心凉。

孩子独自在地毯上玩着，不哭不闹。

自闭症的孩子就有一好处，

不给大人舔麻烦，

可大人却生不如死。

慧，要不，

要不咱们再做一次吧，

我亏欠你太多了。

慧笑了，

摸着我的脸说。

说你傻你还真傻，

不嫌累呀。

我对这些没什么需求，

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

你中午那么冲动我还不习惯呢。

说着说着苍白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如花似玉的大好时光被我给耽误了，

慧已经忘了作为一个正常女人的所有需要。

傻子，

别再胡思乱想，

别再苦自己了，

我想你已经做的足够好足够多了。

我为自己的唐突有点羞愧，

我为慧和孩子的遭遇悔恨不已。

（340）

四月初的天黑的还是有点早，

不知不觉外面亮起了灯火。

真的不愿意说那样一句，

慧，我该走了，

可不能不走，

还有人等着我回家呢。

从想这就话到有勇气说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还没等我说慧先开口了。

你该回去了，

还有人等着你回家。

是慧打破了我的尴尬，

让我心安理得地回家。

（341）

回到家肚子饿的咕咕响，

一天就吃了点早餐，

还和慧大运动量折腾了一回，

早该饿了。

今安排好没？

要不要我找找熟人？

可依一边吃饭一边问我，

头也不抬。

嗯，安排好了。

爸爸说谎了，爸爸说谎了。

妞妞笑着说。

为什么呢？妞妞。

我问。

书上说说谎的人回答问题的时候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你刚才就没看妈妈的眼睛。

真是鬼精。

这丫头。

你妈不也没看我吗。

别打岔，我妈那是问你呢。

好好吃饭，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教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可以训斥着孩子，

我脸上却火辣辣的。

（342）

孩子一句无心的话让我羞愧万分。

饭后我照例去厨房刷洗，

也为了避开可依，

我身上还残留着慧的味道，

也许女人的敏感能意识到什么。

往日只需要10 分钟就能刷洗完的碗碟我用了半小时。

一面慢慢漫不经心的刷着一面想怎么面对可依可能的诘问。

慢腾腾出了厨房，

可依抱着妞妞看电视。

爸爸，你也和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我不看动画片了，给你看你喜欢的球。

多好的孩子，

多坏的我。

爸爸不想看电视，

你陪妈妈看吧，

爸爸想洗澡。

不，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当然要3个人一起看电视。

我尴尬地笑笑说我洗过澡就来。

（343）

我使劲冲洗着自己，

想冲洗掉慧的气味，

又暗骂自己的薄情寡义。

不想出去，

不敢面对家人。

所以说人这一辈子还是坦坦荡荡做人的好，

内疚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以前我还会厚着脸皮向可依大献殷勤，

可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之间原本就已经残缺的爱也慢慢流失，

当夫妻之间开始客客气气的时候这份感情离死也不远了。

（344）

洗完澡她们还在看电视。

妞妞高高兴兴跑过来拉我，

爸，过来看电视呀。

说着把我拉到沙发上，

把她自己放到我和可依之间，

说，就这样，

你看广告里一家三口都是这样子。

我摸摸她头。

妞妞，今在家乖不乖呀，

听没听妈妈话。

妞妞对我说，

我乖，你不乖。

你说好礼拜六陪我去海洋馆的。

说话不算话。

对不，妈妈，

把头转向可依。

噢，对不起我的乖女儿，

明一定去。

可怜的潮生，

爸爸什么时候能带你去一次海洋馆呢？

（345）

看了一会电视妞妞又说，

爸爸抱，

我把她抱在怀里亲昵着，

用下巴蹭着她的头，

对不起，我亲爱的女儿，我不能不想到你可怜的妹妹。

妞妞对着我的耳朵说：

爸爸，你也这样抱妈妈吗？

你看电视上爸爸妈妈都是这样的。

嗨，现在这电视可真害人。

我笑笑不说话。

妞妞又爬到可依腿上，说。

在她耳边耳语，

肯定是问同样的问题，

果然可依笑笑不说话。

孩子越可爱我越难受，

没有她也许我和可依的缘分早就尽了，

谁愿意这么可爱的孩子承受父母离异带来的残缺呢？

（346）

等孩子睡了可依也准备睡觉。

我先睡了，她打着哈欠说。

你先睡吧，我等下。

我知道她光洗脸护理什么的也得半小时。

不敢打电话给淑慧，发个短信。

慧，明不能送你们了，

到太原给我信息。

慧的回复马上来了。

不用，你注意身体。

删了短信，怅然若失。

其实莪米必要删，

可依从来不看我手机，

她说那是自寻烦恼。

可我不能不删，

那样对她等于是肆无忌惮的不尊重。

（347）

看着可依从洗手间出来，

裹着真丝睡衣的身躯依然曲线玲珑，

衬着刚刚补完水洁白如玉的小脸，

虽然卖弄无表情但仍看的人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想到我即将失去慧，

绝不能不能再失去可依。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不再和慧上床，

只对她们尽别的义务。

知道是自我安慰，

见到慧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把可依抱个正着，一时搞的的她莫名惊诧。

你干嘛呢？松手。

明显有点恼怒。

我有点较劲，

就不送，

自己老婆抱抱咋了？

可依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那一刻恼羞成怒的我真想把她摁在沙发上，

像对慧那样。

可我最后关于头总算忍住了。

可依，我就想抱抱你，

难道不行吗？

看我有点难堪，

可依摸摸我的脸，说。

今你累了，明儿吧。

（348）

我扔没松手，一直把她抱到床上，

一直到躺下的时候依然抱着她睡，

我明白自己是想在她身上找点安慰，

以弥补我失去慧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