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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大的悲剧,估计不应该是老婆出轨,而是象我这样,老婆背叛之后,我还在内疚之中,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物质和精神上的食粮,恐怕我就是江湖上传说那个典型的傻b,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为他数钱。尤为让我痛心疾首感觉悲哀的是,当一切真相摆在眼前,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之际,竟然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当事人发泄。
送别梅颖远走美国之后,我忍着伤痛联系了好几次兰馨,可她的电话一直关机,看来这贱人又开始给我表演人间蒸发。对于这件事情,胥波当时矢口否认,除了依然是以前那套说辞,还把他老妈拉出来赌咒发誓,说自从我和兰馨结婚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发生什么故事,看这烂人说话的表情,应该不象是谎言。操!这世界荒诞得简直诡异,我越来越有些看不清。
好在张艳最近喜讯不断,接连拿下几家医院,药品的销量也节节攀升,那天下午给我说,要我安排一个时间,陪她去汽博中心。我问她去那里干嘛?她温柔一笑,淡然的说,“准备换车”。
张艳的喜悦无疑对我有些感染,兰馨的事情,在我痛醉几次之后,逐渐显得有些麻木。虽说方洁让我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不过正如某位著名网络作家所说,“失恋的痛苦其实并不在于失恋本身,而是没有及时找到下家。”对于这话,我很深切的认同。“失恋”对于曾经的我来说,或许真是一种悲剧,不过自从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张艳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暧昧之后,“失恋”对于我,就成了我人生不断成长的一笔财富。
这天中午,饭后我再一次试着拨打兰馨的手机,依然没有消息。一阵失落和怅然之后,心里似乎有莫名的冲动需要寻找出口,我想到了秦茹,接通她的电话,我问,“秦妹,在干嘛?”秦茹一笑,说,“死人,我在上班呢”我说,“晚上有空没?要不约两个人打麻将?”秦茹把声音压得很低,“呵呵,最近都不行,我晚上要在家看电视剧。”我心想还有什么电视剧比“放炮”对她还更有吸引力?随即问她,“看什么电视啊?”。这时候侵秦茹的声音一本正经,“中国兄弟连啊,蛮好看。”我说秦茹你不无聊么?学什么不好,跟人家学“抗日”?秦茹听我这么一说,一声淫笑后直接“呸“我。妈的!连秦茹这骚东西都在开始学习“抗日”,我的人生估计要崩盘。
恹恹的和秦茹说了再见,我想到了罗菲菲,这小娘们虽说一脸淫相,内心却很灰暗,尤其在床上极为平淡。那夜我虽然做了“一夜三次郎”,不过似乎显得有些勉强,看她死鱼一般躺在床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痛苦表情,我有好几次都差点熄火。不过人生总是这样,不如人意十之八九,谁能把好事占尽?
联系上罗菲菲,我的声音显得十分温存,“菲菲,在哪里?忙什么呢?”罗菲菲冷冷的回答,“在仁爱妇科,有点事情,你现在哪里?我正准备找你”。我心想她妈的怪了,张艳什么时候连妇科医院也不放过?我说菲菲,可以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饭。罗菲菲说,“你马上到石桥铺老树咖啡,在那里等我。”听这小婊子命令似的腔调,我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当即就问她,究竟你是老总还是我是老总?不过想到既然我在床上已经把她颠倒,现在让她来把我们的角色颠倒一次也并无大碍,我爽快的答应罗菲菲,挂了电话就往石桥铺跑。
赶到老树咖啡,在一个阳光充沛的位置上坐下来,我刚点了茶,罗菲菲径直就走了进来,看她的表情,估计那夜压根就严重缺乏高潮。
“菲菲,喝点什么?坐。”我的热脸贴在她冰冷的屁股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刹那之间变得很是怪异。
罗菲菲并没有坐,从她随身携带的高仿lv挎包里,动作一点也不幽雅的摸了一张纸条出来,随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神充满委屈并有其他意味的望着我,说,“你自己看。”
“早孕?”我心里一惊,没等罗菲菲开口,我继续问,“菲菲,这是哪个的化验单?是幸雨露还是李欣的?”
“艾芝,少他妈的给我装,你自己做的事情,想赖帐啊?”罗菲菲一脸愤怒的表情,此时站在我面前显得异常陌生,先前千娇百媚的一切,仿佛瞬间失踪,一张精致的小脸,红颜一怒,活生生的扭曲成了一个要吃人的妖怪。
我说,菲菲,那天晚上我们好象采取了措施的啊。
罗菲菲说,艾芝你好生想一下,第一次是戴了套子,后面呢?你不要以为我喝麻了。
罗菲菲这样一说,我才蓦地记起,那天晚上确实我只准备了一个安全套就上了路。不过以我行走江湖多次的经验,以及我“妇科专家”的常识来讲,这么一次就中标的几率,那简直比买福利彩票中10块的可能性还小啊。
罗菲菲并不傻,她应该是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心思,“艾芝,你是不是不相信是你的?要不等我生下来去验dna?”
罗菲菲一语击中我的软肋,我赶忙一把将她抱了过来,我说菲菲,你在开玩笑是吧?就这几天我陪你去做手术。罗菲菲挣扎了几下,重新又站了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仇恨的俯视着我,“手术?那么简单啊?艾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做的事情就应该要负责。”
我和罗菲菲之间的事情,证据确凿,条理清晰,是非对错一目了然。然而,当我以男人的名义,发誓要对她负责时,罗菲菲轻薄的眼泪,如三月梅雨,横不讲理的肆意流淌。这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我和罗菲菲之间的鸿沟,恐怕不仅仅是我们之间十多岁的年龄距离。
稍后,罗菲菲停止了哭泣,摸了一叠纸巾出来,在她粉嫩的脸上一擦,她原本就五颜六色的一张小脸,须臾之间,变得姹紫嫣红、气象万千,看起来活脱脱一个要命的非主流。她随即从包里摸出一盒“白娇”,抽出一根点燃,自顾地吸了起来,偶尔还吐出一串破碎的烟圈,看起来还蛮有气质。
我十分傻b的望着罗菲菲,欣赏她抽烟之际,我突然想起两首歌,其中之一,“爱的代价”,哦,不对,应该是“做爱的代价”;另外一首,“冲动的惩罚”。
罗菲菲确实给了我惩罚,这个惩罚甚至都已经超越了我能承受的范围。罗菲菲把烟抽完,摸出一面小镜子,一边认真的补妆,一边罗列了几条需要我付出的代价。
第一:离婚后和她结婚;
第二:陪她去做人流,额外补偿她营养费、误工费、青春损失费合计人民币八万;
第三:让张艳懂事长亲自出面来解决下属的“工伤事故”。
针对第一条,我当即就很有诚意的劝告罗菲菲,我说艾哥不是什么好人,吃喝嫖赌偷五毒惧全,非常不适合做你的老公。我话音刚落,罗菲菲惊叫,“哇卡卡,没看出来你还偷东西啊?”我说,我偷的不是东西,我偷的是人。
罗菲菲面露不屑,似乎很能接受我的这些“优点”。我有些急,说,恐怕我就是你们女人的男颜祸水,沾染我都要倒霉。罗菲菲不解,问我,“倒什么霉?”我说,遇到我的女人,不是要偷人,就是要遭偷。听我这么一说,罗菲似懂非懂,显得非常迷茫。
听到罗菲菲提到的第二条,我当即就想骂人。操!还青春损失费?老子还有“精液损失费。再说,上次王凯那王八蛋给人家搞了个一炮双响、一箭双雕,也才只赔了8万。按照市场行情,我最多应该赔4万。虽说最近物价普遍上涨,也还不至于翻番。并且我现在手上也没那么多钱,张燕给我的三万红包,剩得也并不多。难不成这小婊子又要我首开先河,再来搞一次“按揭”?
正在我悄悄地在心里,为罗菲菲的第三条方案做可性行分析时,我的手机如野猫叫春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张艳找我。
接通后张艳就问,“在哪里?”
我说,在外面,啥事?
“晚上到我家吃饭,6点,你直接到我妈妈家。”
我有些迷糊,问张艳,今天啥日子啊?怎么去你妈妈家吃饭?张艳的声音这时候异常温柔,“我妈妈今天生日,她想见你。”
还没等我继续问清楚究竟,张艳已经挂了机。我猛地一阵茫然,在我回头那一刻,罗菲菲正瞪着一双有如母狼一般的眼睛,充满讥饿感的望着我,她的眼神,显得一点也不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