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兰馨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她目前具体住在哪里,也并没有答应我一定回来。失望之余,我多少还是感觉有一丝欣慰,毕竟,兰馨她现在愿意接我的电话。不过从她的话里,我异常明显的感觉,兰馨有太多的难言之隐,被她用泪水强制的压抑在心里。我想,兰馨的日子,相比于我,并不会轻松太多,或许,这个带着太多秘密和伤痛生活的女人,她的内心,比我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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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菲公司的药品,成功中标进了华兴医院,我替张艳长出了一口气。这命运多羁的女人,漫长的复仇之路,终于迈出坚实的第一步。
当夜,挂了兰馨的电话,放任酒后思绪如潮,我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内心依然挂念老婆和女儿,还是早已经混淆了人生的一切。我和兰馨之间,谁对谁错,恩怨情仇,早已经在时间的洗礼中,变得面目全非,愧恨难辨。不过,在纷繁和绞乱之中,我还是分明能感觉到有一种渴望立刻找到兰馨的冲动,这种冲动从何而来,无解!抑或因为好奇,抑或纯粹就是一种本能。
兰馨在婚前就很有前瞻性的为玩世不恭的我量身定做了一顶花帽子,为自己婚后的悲剧提前准备好了安慰。想到这些,我曾经还残留在灵魂深处的一丝歉疚,就有如我用过的无数个避孕套,被我遗忘在阴暗的角落。
然而兰馨送我的绿帽子实在有些诡异,诡异得我一想到此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帽子究竟是单层还是双层?她只是和胥波有染还是和吴盅信有过鱼水之欢?唉,管她娘的,出轨一次是出轨,出轨两次也还是出轨。其实有时候我懵懂的认为,我主观地给兰馨下的“出轨”定义并不准确,谁他妈敢保证自己的老婆婚前没遭其他男人摧残过?但是我一旦清醒过来,我就明白我在“自慰”。每每在这时,我就会幻想,我曾经在和兰馨恩爱的时候,胥波那贱人一定在我身后,指着我飘逸的背影说,“艾芝你拽个毛,你老婆遭我日过”。
整夜无梦,一觉醒来,已经日挂中天。重庆的寒冬,罕有的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穿透飘窗的玻璃,肆意放荡。我已酒醒,可眼睛还不太睁得开,我臃懒的躺在床上,那悬挂在天空的太阳,时而有如男人硕大的生殖器,骄傲的坚挺;时而又有如女人饱满的乳房。其实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我寂寞时候的性幻觉,不过我依然还是很崇拜古代的骚客,能这么有创意的把太阳简称为“日”。
看样子,我在发春。可这时候分明还是冬天。想起高中历史课,老师教我们说,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人能制造并使用工具。现在看来当时的科学并不严谨也不发达,其实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应该是,动物基本上在春天发情,而人可以随时冲动。怪不得曾经有媒体报道,吉林有座城市的动物繁殖速度明显高于其他地方。而云南有座城市的“人流”业务特别好。我开始有些迷糊,后来看见两个城市的名字,才恍然明白其中深意。“长春”和“昆明”。“长春”当然应该是所有动物的良好夙愿。而“昆明”,单看字就知道是一个“日比”的地方。
自从经历了燃情坊那个胖妹之后,我已数月不知肉味。其间半荤不素的瞌睡虽说有过好几回,可最终都没有实质性的活动。整得我有好几次,在我冲动难忍的时候,甚至都很可耻的认为,秦茹也算是一个美女。当然我知道这其实是我精虫上脑一相情愿的错觉,但是依然还是想勾引她上床。
药品进了华兴医院,张艳这姑娘变化了很多。除了比以前更为忙碌,尤为明显的变化是,先前脸上的瘟氤之气,一扫而光,成天笑靥如花,娇媚十足。有好几次她约我喝酒后,要不是顾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甚至都恶毒的想趁着醉意,将她迷奸或者诱奸。
兰馨人间蒸发,方洁悄然作别,爱情离我已经很遥远。有时候看见身边恩爱的情侣或者夫妻,我都会不怀好意的让自己恶心,并坚持认为,其实当下,“爱情”应该叫“性情”更为深刻。所谓爱,不过是通往“性”的道具和润滑剂。
张懂事业“得道”,我艾总也跟着“鸡犬升天”。除了直接豁免我的债务,那天她面带羞涩地递给我很大一个红包,还委婉的表达了要赠送我30%的公司股权。我很有诚意地拒绝,张艳不爽,当即变脸,说,“艾总,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
好几天没有联系高飞,听郭亮说这烂人最近“性事”频繁。
中午,我给高飞打去电话,开玩笑说,烂人,还没有死啊?高飞哈哈大笑,“死个毛,要死也要来个精尽人亡,那才是死得其所,死得重于泰山。”和高飞在电话里面寒暄一阵,彼此汇报了一下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情况。我说高飞,你还是合适点,天天嫖娼身体遭不住。高飞长叹一声,“唉,莫得法,精神压力大,哥嫖的不是娼,哥嫖的是寂寞。”我一笑,说,你个狗日的不是寂寞,你是怕死。高飞并没有否认他是怕死,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天和杀人“嫌疑犯”呆在一起,不怕才怪。
高飞问我,艾哥你最近搞着没有?我闷闷的告诉他,搞根毛,我的人生全靠自慰度“日”。高飞很是不解,问我艾哥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说是有病,神经病。高飞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鸡吧空对月啊。”我一听,吼道,去你妈的高飞。
这句诗其实是流氓诗人郭亮曾经“考证”出来的,当时在重医,郭亮因为有一首淫诗很意外的发表在“诗社”的季刊上,更为意外的是,居然靠这首烂诗勾引到“计划生育系”一个三流美女。在一个月夜,估计这烂人刚和三流美女在学校的树丛中打了野战回来,一到寝室就跳到阳台,对着洁白的月光,随口就热情洋溢的吟了这么一句诗。我当时就开玩笑骂他,郭亮我操*你老妈,诗仙李白意境这么悠远的诗,被你改得如此淫荡?估计郭亮还一直沉醉在高*潮的余热中没有回来神来,被我骂得一楞。稍后郭亮说,艾哥你懂个锤子,李白根本就不是什么诗仙,应该叫“嫖仙”才对。我问郭亮你啥意思?郭亮告诉我,李白压根就是一骚棒,美其名曰是“吟游天下”,实际上是靠他写淫诗的稿费,嫖遍三山五岳、大江南北,他完全够格当先史上“十大杰出名嫖”。虽然我也清楚李白一贯风流,但是对于郭亮的篡改还是不解。这时候郭亮一本正经,说我考证过,当时李白刚和一个叫“思思”的艺妓搞了个一夜qing后打得火热。我当时还很傻B的问郭亮,你说的思思是不是李思思?郭亮鄙视的瞪了我一眼,说你个龟儿宝器,李思思是什么朝代?我问那思思是哪个?郭亮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她当时在“娱乐界”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饭冰冰。
我说郭亮,李白再色也不会这么淫荡吧?郭亮面露不屑,说有天晚上李白和杜甫在一家茶楼喝咖啡,杜甫是个君子,一直没什么绯闻,李白那烂人想拉兄弟伙下水,当时就对着月光吟出了这么一句被世世代代的色男奉为经典的一句,意思是说,杜兄,你还是去找个小姐,天天晚上意淫怨妇嫦娥,对到月亮打飞机有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杜甫当时是不是听了李白的劝告去找了小姐;我也不清楚郭亮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史实。不过我觉得,“人生得意需尽欢”,这句话除了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对于我,还有非常深刻的现实意义。
明天晚上,我应该约上我的窝边草罗菲菲去尽一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