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斌吞了一口饭菜，生涩地叫了声“暨爸爸。”

一桌人都笑起来，静笑道：“斌斌，那明天就搬我们家来住。”

“你们家太挤，我还是住杨爸爸家。”

“哈哈，看来得买个大房子了。”

吃过饭，杨和暨旦去了洗脚城舒服。

“哥，有了么？”

“有什么？”

“你说有什么？”

“嗬嗬，还没有啦。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倒是真的，这一年，我的感受特别深。”

“在那边没做和尚吧？”

“哈哈哈……现在这个社会谁会做和尚啦。”

“嗬嗬……说来听听。”

“在网上认识了浙大的一个学生，是贵州山区的，长得有喻静一样漂亮……你别跟喻静说啊。”

“哈哈，哥是那样的人嘛。”杨想这小子总算归于正途了，怪不得静说他做爱的功夫见长。如今这个社会，男人找女人那很自然，如果男人找男人，那就不好说了。

“二中不再是你当校长时的二中。”杨对静的这句话感受越来越深。

通过走访交流，他发现老师的思想已没有那个时候的单纯了，对领导不满、对工作不满意、对未来不抱理想……等等，纷繁复杂。教师的主体多是三四十岁，教书有了十多二十年，高级教师的职称也到手了，进取心、苦干精神早已丧失殆尽。

人心不齐，万事难办；众人齐心，其利断金。如何让老同志有压力，让年轻人有盼头，让杨苦思冥想。

企业为凝聚人心，都要构建一种企业文化。学校更应该有一种文化来凝聚教职工的人心。学校该确立怎样的文化呢？杨觉得要让老师都来思考这个问题，他拟了个征集启事挂在内网上，动员老师们提出自己的建议，然后从中挑选十个进行票选。

还应该有一种好机制。许多老师特别是青年老师都想上高三，但每年新手上高三的情况不多，一些老师长年被安排在高三教学岗位上，起所谓“把关”作用。因此一些长年在高一高二岗位的老师工作敷衍，不尽全力。而长年上高三的老师又感到疲惫，不堪重负。特别让杨心忧的是教师中“匠师”不少，“能师”不多，而“人师”更是空白。建立一种什么样的机制呢？

首先想到的就是评聘分开，这个有地方实验过，但操作难度比较大；设立“首席教师”“学科带头人”制度，可以激发一部分人的工作激情；建立青年教师带班直升评价机制、末位淘汰机制、中层干部竞聘机制……杨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教研室的理论研究室来做。

杨准备要作两个主题讲话，一个是学校中层干部（包括科室干部、年级部主任、教研组长）培训，这些同志尽管都是教学的骨干，但如何搞管理、搞研究却是不太里手，工作艺术有待提高。这个讲话的标题是《科学化与精细化》；一个教职工大会，针对教师的思想状态，他要讲的是《好心态，好状态》。

星期二，杨去学校上班，一眼看见柳叶站在街边，好像在等车。

“沈毅，柳老师站在那儿，看她是不是去学校。”

车在柳叶跟前停下，杨笑笑：“柳叶，是不是回学校？”

“杨校，去学校吗？”柳叶欣喜道。

“上车吧。”

柳叶上车后，杨回头看着她，“回家啦？”

“昨天我爸生日。”柳叶眼里有些幽怨。

“哦，明明呢？”杨歉意地笑笑，来学校这么久，也没和柳叶好好说说话。

“在蓝天幼儿园。”柳叶眨了一下眼睛。

“哦。”杨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柳叶发了一条短信：“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们。”

杨没有回复。

到学校下了车，杨说：“沈毅，你明天来接我去易书记家。”

“是，我去帮忙了。”沈毅开车去易书记家，易书记的父亲明天八十大寿。

走到办公室，刘主任正在为他整理报纸杂志。

“杨校，你又一篇文章发表了，这是样刊。”刘主任说，“要请客哟。”

“等来了稿费，你去领来请客就是。”杨笑道，翻着样刊看看。

“好嘞。”

邱雅莉、谢世杰、王强三个副校长接连来到办公室。这是杨定的规矩，工作通气会。

谢校说：“贷款已经谈妥，只等杨校去签字。”

“好，你跟他们约好。”

邱雅莉说：“后天五中高三年级组来听课。”

“高校长给我打了电话，我参加。”

王校长将一本资料交给杨，“教育处编了一本家长学校读本，请杨校写个序言，准备在五月份家长会上发放。”

“我看一下，今天就把序言写好。联系印刷厂了吗？”

“谭校已经联系好了。”

“邱校，高三的家长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模拟考试成绩出来就开，家长会和誓师会一起开。”

“行。再烧一把火，将迎考复习的氛围营造得再浓一点，这次模拟考试理想的话，家长会开起来就劲头足一些。”

“是。”

“今晚开会，通知各科室、年级总主任、教研组长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