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堂弟——曾经当过市纪委书记，现在在省委组织部干部四处当处长，回家过年。
他可是书记市长都要敬重的人物，也是暨旦官场腾达的身后支撑。
静一家子都去伯父家团聚。
杨在邱局家吃过午饭，双被孙娜的电话催去滨河小区。
孙娜刚从乡下娘家回来，高三补课补到二十七才放假，准备在娘家过年。
但想到这么久没和杨亲热，身体里涌出强烈的渴望……
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终于被杨的一泡“尿”浇灭了。
汗水，喘息，久违的满足……孙娜感到身心舒畅，体内通泰。
“杨，真想天天能这样……”
“嗬嗬……那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知道，是个奢望……不过，我还是很满足。”她的笑脸上洋溢着被滋润的红润……
穿好衣服，杨从包里拿出个红包给孙娜。
“这是干什么？”
“给孩子的押岁钱。”
“不要啊。”
“拿着，又不是给你的，是杨爸爸给笑笑的啦。”
孙娜接了红包，笑道：“那就替笑笑谢谢你这个爸爸。”
暨旦打杨的手机，“杨哥，我舅子请你到蓝天吃晚饭。”
“喻处长请客呀。”
“是周市请客，还有纪委的陈书记，组织部的李部长、袁部长。书记市长有事，不然他们也要来的。”
“我来不合适吧。”
“你是他点的名，五点半，在蓝天的衡山厅，一定要到啊。”
“晚上又有应酬？”孙娜问。
“嗯。”
“少喝点酒，别伤了身体。”
“为了你，我也不会伤身体的。”杨拥着她吻了一下，“我走了。”
“我也得赶回乡下去。”孙娜收拾了一下，和杨一道出门。
事情凑巧，刚出门就碰上钟明的车从门口经过，而且钟明一眼就看到了杨和孙娜从门口出来。
“杨扬……”钟明对杨坏笑。
“钟明，你是……”
“我岳母娘住在后面。”
“钟局长，你好。”孙娜走到车窗边打招呼。
“孙老师，好精神哟。”钟明对杨一眨眼，“不打扰你们了。”
杨望着远去的车，笑道：“这下钟明有东西向邱局汇报了。”
“怕什么，我们都是单身男女，随他说去。”
杨笑笑，上车离开了滨河小区，看时间不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往蓝天而去。
杨想起那次在新城与静的这位堂弟的谈话，他那句“我不知该叫你杨院长还是叫你姐夫”令杨忍不住笑了。
这位喻书记，今天的喻处长为什么要请自己去赴宴呢？真是把自己当姐夫还是……我想不明白。不知同桌喝酒，他看着杨和暨旦会作何感想？
当杨走进衡山厅，喻处长握着他的手，微笑着，“杨局长，好久不见啊。”
周市说：“杨扬，你的面子够大，喻处长什么人都没叫，单点你来喝酒，难得啊。”
“周市，你这么说，我有些诚惶诚恐啊。”
“哈哈，刚才我和喻处还在谈论你人才难得，你惶恐什么？”
“杨局长，请坐。”
“喻处长请。”
饭后，周市、李部长、袁部长陪喻处长打牌，暨旦在一旁搞服务。
杨借酒喝多了，告了辞。
酒确实喝了不少，杨只得叫沈毅来开车。沈毅人在乡下，于是只好叫静来。
静打的赶过来，杨将钥匙递给她， “酒喝多了。”
“谁叫你喝那么多吧？”
“这不是陪小舅子吗？”杨上了车。
街上车水马龙，静将车开上环线。
“我弟对你可有蛮好哪。什么人都没叫，只请了你一个。”
“所以我很高兴啦。”
“上午他还问我关系你的情况。”
“嗬嗬……看来他心里头把我当成姐夫了啦。”
“少臭美。他说，既然你进了官场，有机会他会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今天叫你去，让周市、李部长、袁部长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那就要谢谢他啦。这么说，我真的要在官场混下去了？”
“没有头可回了。”
“唉，像如今这样，当个副局长，日子还是过得蛮舒畅，没有责任，想吃有吃，想玩有玩，钱也不会少。但要当个正职，那就潇洒不起来了。”
“你真是不求上进！你跟老师说要实现人生价值最大化。自己却只想这样舒舒服服混，能价值最大化吗？”
倒在床上，杨一直睡不着，对于自己的未来，一点也看不清楚，婚姻，事业，都那么不可琢磨。
自己是那么地爱静，却还没有无耻到不顾及暨旦，所以这辈子两个人有夫妻之实，却不可能有夫妻之名。而且随着两个男人的事业蒸蒸日上，他俩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离，越来越有顾忌，否则将会难以处。
与伍晴呢？也许就是寂寞中的慰藉，相互生理的需要。她与丈夫无性的婚姻都维持了那么多年，而且也会一直维持下去。因为有曹市罩着她，别人不敢对她有什么企图，杨与她也只可能偷偷摸摸的勾当。
只有与孙娜，一个死了老婆，一个离了丈夫，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一起，没有人会认为不道德。但是要与她结婚，杨觉得不是很理想。也许将她调入教研室当了教研员，她的精力和时间会多一些在家庭上，从而情形会有所改变。
对于自己后半生的婚姻，杨觉得在新的一年中必须要着重考虑，毕竟自己才四十出头，毕竟父母年纪大了，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需要教育，有个女人要好些。
至于事业，杨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完全能胜任他能胜任他所能得到的职位，像曹市那样的位置，或者更高，他想一样能如“烹小鲜”一般。正像有人说，许多人都能当市长，只是有没有机遇而已。
在生意场与官场之间，他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前者要自由。官场的可怕让他厌恶。当校长，就因为几千块就丢掉校长位置，受到党纪政纪处分，常在他内心激发出一种耻辱感。
但是身不由己，从当副局长这件事看，他就是被别人推着往官场上走，而且还在不断地被别人左右，作为公家人，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自主权。
为什么会这样？他需要整理整理自己的人生。
尿胀，让杨猛然醒来，一看表，已经七点多。
起床进卫生间放水，一看窗外，满天飞雪，纷纷扬扬。再往下看，地上已雪白一片。
大年三十下雪，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杨穿了运动服准备出门跑步，想了想开了斌斌的房门，“斌斌，快起床，玩雪去。”
斌斌睡眼惺忪，“有雪吗？”
“你看窗外，下雪了。”
斌斌往窗外一看，一声欢呼就从床上蹦起来，“爸，滚雪球去。”
斌斌窗上衣服，跟着杨就往外冲。
“你们发神经啊，等雪停了再去。”奶奶在身后喊。
“妈，没事的。”
两个人走出电梯间，杨说：“我们先跑两个圈，热热身，再滚雪球，这样就不会感冒。”
“行，我跑前面。”斌斌冲进了雪地里。
“爸，地上的雪太少了。”斌斌有些失望。
“水泥地上的雪是融了，你看草地上的雪不少。”
“哎哟……”斌斌缩着脖子往上跑，煞是滑稽。
“怎么啦？”
“雪掉到脖子里，好凉哟。”
“哈哈，快点跑……”
沿着小区的环路跑了两圈，斌斌已经气喘嘘嘘，跑不动了。
“爸……滚雪球了……吧？”
“还等什么？”
两人冲到花园的草地上滚雪球，雪球越滚越大，终于滚不动了。
斌斌看不远处有孩子在堆雪人，对杨说：“爸，我们也做个雪人。”
“好啊，身子有了，再做个雪人头。”
斌斌做寻人头，杨寻了一块木片，将雪球作了一番雕琢。
娇娇和静也下楼来了。
“过年好啊。”静站在一边看着杨笑。娇娇帮斌斌做雪人头。
“你也想耍雪么？”杨笑道，“来呀。”
静抓了一把雪，朝杨抛去，杨没有躲，雪在他身上开了花，两上孩子大笑起来。
雪人头做好了，杨将雪人头放在雪球上，两个孩子唧唧喳喳给雪人添眼睛，安鼻子，画嘴巴。
杨抓过娇娇头上的小红帽戴在雪人头上。
雪人的样子怪怪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杨想看着他们想，要是一家子多好啊！
杨捧起一把雪向他们三个丢去，他们惊叫一声，抓起雪一齐向杨“开炮”，惹得不远处也在堆雪人的大人小孩也叫起好来。
杨这下吃亏了，浑身上下都是雪。
回到家，奶奶一看，“哎哟，头发、衣服都湿了。”
“奶奶，出汗，里面的衣服也湿了。”
“真是的，快洗澡，大过年感冒了可麻烦。”
“斌斌，我们一起洗澡。”
第一次和大人一起洗澡，斌斌有些不好意思。
杨抱着他光溜溜地身子搔痒痒，弄得孩子笑个不停，反过来挠杨。
闹了一阵子，杨弯下腰来给斌斌擦身子，“洗干净，好过年。”
斌斌正对着杨的下身，看着他那浓密的茅草，问了一个问题：“爸，大人怎么会长毛呢？”
“哈哈哈……长大了你就会知道，这是男子汉的标志。”杨觉得有必要来点生理知识的教育。
“我也会长毛吗？”
“当然了，男孩子长到十二三岁以后，就会很快长高，嘴上就会长胡子，小JJ就会变成大JJ，还会长毛毛。到十七八岁，男孩子就变成男子汉了。”
“就能讨老婆，生小孩吗？”
“臭小子，就想讨老婆，做爸爸啦。”杨给了他PP一巴掌。
斌斌咯咯地笑起来，“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