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叫了出租车，找家最远的酒吧，我告诉司机我们的目的地。

“喜欢清吧还是演艺吧”

“演艺吧，越闹越好”黄欣没真醉，微醺而已。

出租车穿过江滨路，穿过一条条车流，载着我和黄欣朝远离酒店的地方飞驰。

“这是你的车费，找家正儿八经做生意的酒吧”我掏了张百元钞从中间的栏杆递给司机。

“用不用都把人想得那么阴暗？”坐个车都不放心，这是社会的悲哀，没有权利指责任何人，只怪自己套路得太多，不想被别人套路了。

“哪敢套路你们，你们这种会虫玩得比我们高明多了”司机的话有点刺耳，固定在酒店停车场排队的司机，认得我们很正常，这么大的动静而我又是一直在大堂里走来走去的。

演艺吧的好处是不会尴尬，两个人没话可说的时候可以自顾自假装认真地被节目吸引，也或者可以品评一下节目质量，有共同话题。

气氛很热烈，塑料手掌的啪啪声和掌声交际在一起，带了重金属的敲击声，震得耳膜有点疼。

没有看酒水单，点了两打啤酒。二送一，显示得那么清楚，很明显，一打酒肯定不够，那么小一支，十二支加起来四瓶酒，再叫一打也或许不够，还不如一次两打叫了，三打酒喝得安心。喝不完就扔了得了。反正是送的。

“两位，你们的酒到了，这是我们领班的名片，这个果盘是他送给两位的”服务生很年轻，我以前喜欢跟着别人叫他们少爷。后来就只会叫他们服务生。习惯而已。

酒吧的领班许多都有业绩压力，或者说业绩提成，自从这片土地开始取消大锅饭后，各种激励手段就不停地演绎，做多赚多就是主要目标。拿着名片在来之前打个订台电话对领班的业绩还是有帮助的。当然这不损害客人自身的权益。

为了和客人打好关系，对于我们这样的自来客，送点小意思也算正常。

“是不是很讨厌女人喝酒呀”黄欣给自己的杯子上满上一杯酒。也不邀我，自己灌了下去。

“不会呀，自古佳人均爱酒，女人喝酒很好的呀”我真是不讨厌女人喝酒的，准确地说，我不讨厌任何人喝酒，而亲近点的人最好是敢喝醉酒的人，和某个很著名的作价说的那样，我也认为敢于在你面前喝醉酒的人，才是对你不设防的人，一个城府深的人，断然是害怕酒后吐真言的。

“那就是喜欢女人喝酒了”

“是的”

“是啊，女人喝醉了就好上手了”

“什么跟什么？”

“别不承认，男人带女人出来喝酒不就是想灌醉女人吗？你敢说你没这个想法”

“至少我现在不是”

“我今晚去找战友喝酒，你送我出去就好”虽然不参与，但战友的动静还是偶尔会风闻一些，两三家战友开的大排档，随时过去都能碰到人，喝酒又不需要理由，直接加入就好，高兴了，再叫上几个，这样的聚会本来就是非常普通的聚餐，多谁也不算多少谁也不算少，只要你每次出现都愿意掏钱买单，没人会讨厌你的出现。我每次都是带着钱去买单的。这让我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我陪你去吧，我们请客就好了，我这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做，在b城多认识几个人也好”小柯还是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她的心思。好在小柯带得出去，一众战友面前要算的话，比他们任何人的女人都漂亮得多。多少能给我挣点面子。

“我们战友喝酒没有女人的，你去不方便，显得我一个人搞特殊”

“你本来就一直是个另类，搞点特殊怎么了？大不了你让他们也带上家属就是了”

小柯在这点上没有妥协，还是坚持，连这点无伤大雅的事情我都不答应，证明她在我心里的分量还是不够，这些领地要一步一步占领。

“那好吧，这样我要约人才行”这么三个人一起出现，自然不能像我一个人找酒喝那样随意了，一个人那叫找组织，三个人一定要约局才行了。

我开机，给几个以前玩得好的战友打电话，请人吃饭这事在战友间是件最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没有官阶的那部分。喝酒都叫不动拼命的时候哪敢指望，战友间喝酒是被上升到一定政治觉悟的。

小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插嘴，看我兴致勃勃的，只是安静地照顾了月月吃饭。

“嫂子，你那还有漂亮的姑娘吗？帮我也介绍一个呀”聊着聊着总会到这里，战友间的叙旧话题自然是往事，而男人间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有呀，咖啡馆里小姑娘多着呢，有空自己去看，看中哪个嫂子给你们介绍”小柯还真是把嫂子做的当仁不让了。

“找个嫂子这么漂亮才好”

“那没有了，最漂亮的都给你们战友下手了，哈哈”小柯和几个战友聊得很是投机，这点不出我的意料。

“唐家宁，明天我有帮老乡过来，正想找你帮忙呢。”

“买门票呗，没空。”这都成习惯了，一旦有接待，就是找我买门票，b城的门票走的是所有旅游城市的相同的套路，门市价和导游买票相差十万八千里，一张海底世界的门票门市价一百八十元，导游买二十元。最便宜的时候可以十元买到。

所以一旦有接待，找个做导游的朋友买门票是所有人的选择。只要呆在b城，这样的苦差每年都少不了几单。也是烦不胜烦。但再怎么样，说归说，忙还是要帮，毕竟是几百上千的钱，b城呆着的战友每个人的接待都是不少，许多人的收入接待就花掉大半。我内心还是同情大家的。

“都是给你找麻烦的，我给你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