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寒暄几句,经理带人撤退,临了给肖晋留了张名片,叫他有需要直接打给自己,多晚都行。
送走人,肖晋心虚地看了眼乔雅诺的房间,还好没有动静。
经理善解人意,除了他点的,还带来了牛肉干、叉烧肉、酱鸭子、海鲜刺身和各色干果。
肖晋估计这个时间乔雅诺睡了,拿了两块干肠一个松花蛋放盘子里,在面摆只鸡骨架,来到泳池边的甲板席地而坐。
对着瓶嘴,他猛干了两口大绿棒子,爽口够劲,果然还是老味道。
一层,后甲板集装箱货柜区。
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男人在前恭敬的引路,他身后走着一个体重有二百多斤的胖子。
胖子的身后是几个穿着厨师衣服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工具箱,跟胖子保持一定距离。
胖子五十出头,脸始终笑呵呵。
年男人向值班船员出示了证件,船员把路让开。随后,四五个船员穿着防水的皮衣皮裤,拿着干净的水桶跟了过来。
“郑先生,没想到这点儿小事还惊动您。”年男人赔着笑。
“没关系,本来是我的老本行。”郑俊微笑道,走了一段路,他身没少出汗。
穿梭在货柜间,不远处传来隐约猪的嘶叫。
只是这动静儿被海浪的声音部分掩盖,所以没形成噪音。
当胖子走近装猪的货柜时,里面的叫声嘎然而止。
像人被齐齐掐住了脖子。
船员打开货柜,异味扑面而来,但随后被海风吹尽。
几盏大灯射过去,刚才还嚎叫不止的八头肥猪,紧紧挤在一起,互相踩踏着,用力向后拱,带着明显的惊恐。
“有阵子没动刀,还真手痒了。”郑俊一笑,手向后一扬。
身后的厨师马打开箱子,取出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刀。
郑俊接过刀,在手里掂量一下:“有点轻,对付用了。”
他走进货柜,一瞬间他的身形成一股无形的杀气。
连空气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来到最近的一头猪近前,他看了看,接着他出手如电,用刀柄在猪脑后的位置砸了一下。
这猪像木了一样,被他揪着耳朵牵出来,将头按在准备好的架子。
“准备接血!”
几个船员兴奋地捧着桶,而其他人则不约而同的后退六七步。
郑俊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看着猪道:“兄弟,早点路好投胎,下辈子别再当畜生。”
话音一落,只见他手起刀落,一抹寒光好像在猪脖子转了一圈,那血如注般的倾泻而下。
两个船员赶过去,把桶支在下面,五六秒的功夫血接了小半桶。
后面的人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身打了哆嗦。
有两个厨师干脆闭了眼睛。
郑俊,外号屠夫,擅长用刀。
这次海无名岛之行,他是李思静安排到女儿乔雅诺身边,暗的保护者!
第二瓶酒喝到一半时,肖晋一口菜还没动。
他有微微醉意。
手里摆弄着松花蛋,看着装在盘子里的两段儿干肠和鸡骨架,他好似又回到了前生家里。
刚结婚时的肖晋,好酒好朋友,而且酒量不错,经常出入饭局,留老婆郑迦雪一个人在家,但她从不抱怨。
随着时间推移年龄大了,他开始喜欢呆在家里,到后来下班干脆把手机一关,谁也找不着他。
外面世界的喧嚣,不过在家的安逸宁静。
在家一样可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六瓶冰镇的大绿棒子放到腿边,一边看电视纪录片《人与自然》,一边用碗喝酒。
其他的电视节目他几乎不看,只有荒野森林和远山大海,还有活的自由自在的动物能吸引他。
他喜欢在这样的夜晚品味孤独。
工作的不如意,让他对人间世事看的越来越淡。
老婆郑迦雪对他的管理方式,是根本不管理,任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用他的话说,老婆达到了无为而治的高度。
作为对他生活方式改变的奖励,到了晚,郑迦雪会把雪润妩媚的身子奉献在他健硕身体的祭坛,而且任他胡作非为,非分要求偶尔也会满足他一下。
乔雅诺饶有兴趣的看着肖晋一个人在甲板折腾。
到后来,看他还在喝,她挺不住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身酒气的肖晋睡眼惺忪来到泳池边,心虚地看了眼乔雅诺房间的方向,见没有动静才安心。
下去游一会儿解解酒,应该没关系吧?
他迅速脱掉衣裤,一头扎进泳池,畅快地来回游了五圈,头痛果然缓解不少。
爬岸,抓着衣服回了房间,冲个热水澡,又睡个回笼觉。
等再醒来,已到了午后。
打内线电话订了餐,很快服务员来,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服务员收拾房间。
“那个,知道乔总在哪儿吗?”他问道。
服务员摇头,“对不起,不知道。”
吃完饭,让服务员把餐盒拿走,又冲了个澡,他彻底清醒了。
站到甲板,抽了两支烟,回到房间开始写歌。
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很快三首歌弄完了。
除了南方二重唱的《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还有两首给孔军准备的,倮倮的《水缸里的月亮》和许巍的《救赎之旅》。
后两首歌,他认为很适合孔军的演唱风格。
先用吉他弹,然后换钢琴,把需要修改的细节进行调整。最后在曲谱又标注了哪儿该插入大提琴的演奏,什么地方开始架子鼓的大段solo。
用脑过度,外加过的黑白颠倒,喝了四瓶大绿棒子的肖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乔雅诺知道他偷着用游泳池的事,但当做没看见。
等他去交稿时,乔雅诺把人召集齐了。
听了肖晋三首歌的弹唱,都把他惊为天人。
尼玛,这些歌要是不火,都没天理了。
乔雅诺彻底放心,当场拍板马签约。
对于肖晋提出的,把蓝孔雀演唱组合改名为黑天鹅,大家都没异议,甚至蓝孔雀三个成员都觉得新名字好听,更有神秘感。
他又提出把永恒乐队也换个名字,叫枪与玫瑰怎么样?
美国好莱坞大名名鼎鼎的枪炮与玫瑰乐队,今生没出现,肖晋去掉了乐队名的“炮”字。
孔军听完当即叫好,说这个乐队名字足够响亮。
方柔道:“那音乐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众人看向乔雅诺。
乔雅诺眼神扫向肖晋。
他抓过张曲谱,拿着笔在面勾勾画画,假装没看见。
她气恼的真想把大长腿从桌子底下伸过去,踢他一脚。
胸脯起伏了几次,她这才道:“水仙。”
“叫水仙音乐公司。”
大家鼓掌通过,都说水仙这个名字好。
肖晋拿着沈怀白递来的合同,大概翻了翻,心想这玩意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卖勒个身的契。
迎乔雅诺不善的眼神,他马大笔一挥,开始签名。
所有人的合约搞定,众人脸都喜气洋洋的,沈怀白记得乔雅诺说过,弄完新歌让肖晋搬回二层,几次想提醒,可乔大公主不接这茬儿。
问题是肖晋呆够了,他宁可搬一层跟船员们住一起,也不想跟这位喜怒无常的姑奶奶做邻居。
等他提出来要搬走,沈怀白偷偷审视着乔雅诺的目光,想从找出蛛丝马迹。
乔雅诺波澜不惊地道:“我听你弹的东西不止这些,反正在海无事,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争取多写几首。”
随后她补充道:“别忘了,你现在是公司的音乐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