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军有说他妈妈的病情吗?”
“他想留在东海,是为了照顾他妈妈,我想留在这里,和他想法一样,我也想多陪妈妈,只是,他有个霸道的爸爸,哪里有我这样的老爸通情达理。”亦云一下又将手放到老爸肩膀去了。“我他幸运多了,也他幸福多了。”
“你小子,分明没说真话。”陈天乐指点着他。“你他幸运我相信,有给你自由的父母,可你并没有他幸福啊,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觉得自已爸挣不到钱,总是让你手头拮据,人家爸同样是当官的,却可以有很多钱任他挥霍。”
“爸,过去的陈年旧事你还提干什么?”亦云打了几个呵欠。“不行,我好困了,你得去睡觉了。”
说完起身往他房间走,澡也不准备洗了。
“呃,你不洗澡啊?”陈天乐急得直招手。“先洗澡去,你床都是刚换的干净床用品,瞧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回头又得害人家徐院长给你洗被子和床单。”
“不行了,我得先睡觉。”他可能真是犯困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打趣老爸心疼可馨不心疼他这个儿子了。
陈天乐摇头,心说,这孩子还真是个孩子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直率,从来不含含糊糊。
他洗完澡出来,到儿子房门口听了听动静,屋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儿子睡着了,回到房间将门关起来,再给刑侦处处长方志远打电话。
方志远正在床烙大饼,这当着那么多领导立了军令状,一个星期要是找不到新的证据和突破口,以刘雪梅为纵火案为凶手结案了,这一个星期还是陈市长为他争取到的。
最重要的突破口消失了,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沐医生的妈妈,整个东海都找了,是没有那老太婆的踪影,他纳闷了,这老太婆既没有回自已家,各种大大小小的酒店和招待所都找了,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正在苦思瞑想的时候,陈市长的电话来了,他毫不迟疑地接了,还故作轻松地说。“领导这么晚还来电话来,是要下达什么命令吗?还是要问沐阳妈妈的情况?”
“你这么晚还没睡着,肯定也是为沐阳妈妈的失踪而苦恼吧?”陈天乐十分了解地说。“知道你睡不着,本来想要明天早通知你的,想想还是现在告诉你,要不要行动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将消息告诉你成了。”
方志远一下来精神了,他从床坐了起来。“陈市长,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但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了。”陈天乐说。“今天,谢军租住的房子里收留一个老人家,据亦云描述的模样,和沐阳的妈妈十分相似......”
“真的啊?”方志远大喜过望地截断陈天乐的话。“那我现在带人去找她回来,要是让谢副书记抢先一步知道的话,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急干什么?”陈天乐十分淡定地说。“人家现在都睡觉了,又不会跑,在天亮之前行动都不会有事,你听我说我,还有些细节要告诉你。”
“你说,我现在洗耳恭听。“方志远不再急躁了。
陈天乐将孩子们如何跟那老人在街头相遇,然后又把谢军为什么要留下她的理由讲了出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我估计是,从她的言行举止和那耳环来看,是她没错。”
“原来她躲到别人家里去了,难怪我们翻遍东海住宿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人,她家里也一直有人守着,目前,她是不敢回家去了,她跑出来,我估计是她不相信自已的儿子已经死了,始终认为她儿子只是被追债的追得躲起来了。”
“所以,你现在更不能吓她。”陈天乐说。“得让心甘情愿地向你开口,别逼她!”
“那我先带人把她找回来,得保证她的安全,不然,她也被人杀了灭口惨了。”
“你明天问问她耳环从哪里来的?”陈天乐说。“我估计那是沐阳从谢宝权家里偷的。”
“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得让人去精神病医院查查,莫少芬的病情,在没有沐阳的治疗后,病情有所稳定,那是说,有沐阳这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治疗,反而会更加严重。”陈天乐慎重地嘱咐他。“让人去秘密查案,不要打草惊蛇,也可以派一个生面孔的女警去当护士。”
“陈市长,你给我的这些信息太重要了,谢谢!”方志远激动地说。“我一定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几位死者一个公道,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陈天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为了搏位才拼命帮着方志远,语重心长地说。!“方处长,我提供的这些也只是猜测,不能当成证据,到底是不是这个情况,只有依靠你的力量了。
你这人有本事,有才华,希望你能尽快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要让他们枉死,尤其是刘雪梅,死了还要让她背一个杀人放火的罪名,怕是死也不能瞑目。”
“陈市长,你放心,我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方志远气愤地说。“要不是凶手反侦力强,我早让他现原形了,说实话,以前我还十分看好某人,听着他的雄图大略,还让我对他崇拜了好久。
可时间一久,我才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牛皮吹得当当响,真正能看到他为老百姓做过什么?他每一次做秀活动都是有所图,真的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也越来越让人无法容忍。”
“刘书记在时,他确实还较老实,也能恪守本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许是那个位置让他彻底疯了。”陈天乐分析道。“人变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坏?几条人命的恶性案件都能搅和进去,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反正他是摆脱不了嫌疑的身份了。”
“对呀,他在刘书记过世后,各种人为地划线,拉山头,拉帮结派,硬是将好好的东海搞得乌烟瘴气,干职关系也是四分五裂,触角也伸得很长,如我,因为要查这个案子,他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甚至把我当成心头大患。
如果他心里没鬼,何必在意我查案的事?现在还让面给我施压,意图除掉我为后快,所以,我更要坚持下去,一定要让他在我面前低下头来,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
他是位成功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他真的犯了法,还是会受到法律的制约,到手的权力也不能救他的命,这个人太看重权力了,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丧心病狂。”
“方处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早些休息吧。我建议你今晚别行动了,早点让人去守着,等谢军出门后你再门去带走老人较合适,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陈天乐怕这件事让谢宝权知道,他肯定会对沐妈妈不利。
“好,那这样。”
陈天乐躺在床怎么也睡不着,方志远的话既有牢骚,也有实情,句句都说到点子了,谢宝权确实太霸道了,刘明亮书记在时,自有刘书记压着他,他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
在谢宝权眼里,他陈天乐是一个十分懦弱的人,这么多年,谢宝权一直在压制着他陈天乐,碍于自家孩子这层关系,他一直对谢宝权有所忍让,换来的不是被理解和尊重,而是更多的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