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自已包里有创口贴,立即转身去包里一阵翻找,她的包里随身带着这玩意,来到陈天乐身边,将那几条小划痕贴起来。
本来,他是要拒绝她的,这么点小划痕完全不碍事,大的伤口他已经贴好了,心里说她有些大惊小怪,可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让她在自已手背上一阵忙碌。
当她小手抚上他的手背时,他的心一悸,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关心,那一瞬,他刚刚平静的心又燥动起来,很想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想要以此回应她的举动。
最后,理智还是比情感更快的窜出来,他还是按捺住了,也制止了心中的冲动。
不行!他不能再放纵自已动心,结果会害人害已,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害了她,看得出来,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不想让纯洁的她人再卷入自已的生活中来,与其点燃傻丫头的爱情火苗,烧伤彼此,还不如趁早熄灭。
这样做,对彼此都有些残忍,总好过痛苦一辈子,也许,下一处风景,她就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他只能在心中祝福她。
因此,他将她刚刚贴上去的创口贴全部撕了下来,甚至还将自已贴上去的那块也撕掉,让那条像蚯蚓一样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出来,“女人就是大惊小怪,本来没什么的,非要贴上这玩意,又不通风,还不如敞开的好,要不是我老婆非让我贴上这个东西,我才懒得贴,真是没事找事做。”
老婆?他老婆让他贴上的,这么说,他和他老婆都住在这个酒店?可馨本来是要制止他的冲动,听到他的话后,她全身都僵住了,在这个时候提起他老婆,摆明是在向自已暗示什么嘛。
失望和难过在可馨脸上浮现出来,她没有想要去破坏他的家,他也不用着在她面前提起自已的妻子,她知道他有家,她也没想过要去破坏他的家,只是他这样撕掉她贴上去的创口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在把所有创口贴撕完之后,他又重新将原来那块创口贴归位。
可馨的心揪成一团,难受得唇角颤了又颤
,人家摆明是在嫌弃你贴的创口贴,看看,他老婆让贴的那块又贴了回去,人家要撕掉的是你自作多情贴上去的几块,她满满的关爱就这样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他的举动,眼中开始湿润起来,就算要嫌弃,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好不好?你完全可以在出去之后撕来扔掉,她也不会这么伤心欲绝,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女孩,她也有自已的尊严。
陈天乐注意到了可馨的变化,他也不想这样伤害她,可他又不得不提醒她,省得她迷失进来。
她的眼泪还没落下来,他的心就已经在隐隐作痛,也许自已刚刚是做得过份了,当着她的面将她贴的撕掉,还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独独将原先的那块贴了回去,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伤心难过。
他心痛不已,暗说,傻丫头,我不想看到你陷进来,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我也有我的顾忌,我们俩个不合适,我不狠心点,你就会心存幻想,反而会害了你一辈子,你那么年轻漂亮,去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结婚对象吧!
扬眉,一颗颗晶透的泪珍珠还是滚落下来,她好恨自已不争气的眼泪,虽然她已经做过一番挣扎,还是无法将眼泪控制住。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陈天乐站起来,他想要逃走,再不走,他怕自已控制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
如果这个时候的可馨扑向他,他肯定无法拒绝她那张带泪的容颜
,现在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反正已经伤了她的心,还是什么也不要说的好,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只好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她,永远不要再靠近她。
见他要走,可馨急了,怕这一走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不如趁此机会将一切都告诉他,也好让他有准备,省得他再次受到李曼妮的陷害,难过是一回事,她不能是非不分,让他的家被李曼妮给折散。
李曼妮说过,陈天乐是个十分小心的人,怕是什么女人也没机会靠近他了,可她还是怕万一,万一李曼妮又故技重施,让别的女人在水里下药怎么办?这次是遇到她,他才能逃离婚劫,要是遇到别的女人,他的婚姻就未必能保住了。
看他走到门边,她冲上去,一把将他抱住。“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慌乱中,他甚至想要推开她落荒而逃,可他脑海中又总是浮现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哽咽着说。“可馨,放开我!”
“你不走,我就放开。”可馨的倔劲也上来了,她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这里。
“好。你先松手,有什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可馨放开手,和他一起走到沙发边,一人坐了一个沙发。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放心,说完该说的,我们之间就再也没什么牵绊了,就是再见面,我也会将你当成陌生人。”
“你说。”陈天乐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你猜对了,我们在海边的偶遇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可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
他愣愣地看着她,心头因此翻搅不已,他甚至希望没有听到可馨说出的话,至少,他还有些念想。
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念想,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上别有用心的标签,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宁肯相信那个将第一次献身于自已的女孩是报救命之恩,而不是某件阴谋事件中的棋子,显然,她是被人利用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反复无常。
她看他时,眼里有着浓浓的情意,这绝不是一个要害自已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告诉自已真相。
他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些许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想你被伤害。”她迷惘的眼光在他脸上流转。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他不停地揉着额头。
“信不信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如果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可馨满脸忧伤地看着又镇定自若的他。“我是李曼妮的夺爱棋子,海边的一切都是她导演的,这么做就是想让你的婚姻破裂。”
陈天乐深深地吸了口气,此刻的他,隐隐觉得心中有股抗拒的力量在说不,因为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做一场梦也好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可馨给他的感觉绝不是阴谋和棋子,他已经将她当成自已生命是最美丽的邂逅,哪怕只是一个梦也满足了。
“这么说,你在海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此时不是去追究李曼妮,而是在意她曾经的一切表现。
“嗯。”可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想说不是,却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要隐藏起自已的真心。
陈天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手重重地砸在茶几上,震得茶几条上的烟灰缸弹跳了几下才平稳下来,止不住的心酸涌了上来,他喉际紧紧地缩窒着,凄怆的目光盯着可馨
,手却紧紧的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杯,他将全身的愤怒都集聚在这只玻璃杯上,那只杯子在他手里碎了,他手里的血也顺着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