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天乐有个三长两短,便宜儿子不得伤心死啊?那样的话,谢宝权也不会好过,毕竟是自已的骨肉,他不愿看着便宜儿子伤心难过,虽然他没养过那个孩子,可他对亦云的关心也绝对不会少,但都是悄悄关注着,亦云离开东海到省城上大学后,他每次去省城,趁看儿子谢军的时候顺便也去看看亦云,两个孩子刚好在一个大学念书。
把陈天乐整垮台了,亦云也会跟着倒霉,而他谢宝权又不敢公开承认这个孩子,一旦真相揭晓,他的安逸日子也到头了,李曼妮万一翻脸不认人,追究起当年的事情来,他有可能会成为阶下囚。
当年,是他趁人之危强bao了曼妮,要不是他能编会说,这个便宜儿子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想到这些,谢宝权突然觉得自已才是最幸福的男人,尽享齐人之福的同时,还有两个特别优秀的儿子,要钱有钱,要儿子有儿子,还是两个呢,美得他嘴巴都乐歪了。
想想陈天乐,工作这么些年,连一套好的房子都买不起,一家三口还住在老旧的套房里。好多次,他还怂恿李曼妮送套大房子给陈天乐,喜得李曼妮抱着他亲了亲,觉得他是真心对她好的男人。
只是,陈天乐拒绝了李曼妮的好意。后来,李曼妮又想走姐姐这里,还是被拒绝了,李曼琴和陈天乐生活久了,夫妻俩差不多是一个鼻孔出气似的,陈天乐不喜欢的,李曼琴也不敢自作主张。
谢宝权想到自已住别墅,亦云跟着陈天乐住那样的房子,有些心疼儿子,他也想亦云过上最好的日子。要不然,他哪里会这么好心,让李曼妮送房子给陈天乐,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他早就将陈天乐逼得无路可走,在工作中,他有好多次机会害陈天乐,就是过不了孩子这道坎,怕孩子跟着伤心难过才收手。
“陈天乐啊陈天乐,你这辈子真是枉为人啊,娶个老婆又不能生育,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连个传宗接代的后人都没有,你为东海人民建树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辈子蒙在鼓里,替我谢宝权培养接班人。”谢宝权兴奋得睡不着,他用手指轻轻地点着手机上的陈天乐,一个人自言自语。
谢宝权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承认那个便宜儿子,那是他的污点,一旦承认,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他也总是暗中关照着这个孩子,经常让李曼妮给孩子一些钱用,李曼妮自已生的孩子,肯定也是心疼得要命,别说是谢宝权吩咐,就是没他谢宝权吩咐,李曼妮也会在经济上满足孩子。
世上没有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已的孩子,李曼妮之所以那么听谢宝权的摆布,也是因为谢宝权知道她的所有秘密,而且还从来不嫌弃她和那个孩子,这也是李曼妮离不开谢宝权的原因,如果是孩子的什么事情,李曼妮没时间,吩咐谢宝权一声,他跑得比自已还要快。
在谢宝权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莫少芬醒来就不敢再睡了,仿佛一闭眼就会被人打死。
身上的伤还历历在目,每一条伤痕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莫少芬仿佛眼前出现幻觉般,觉得那些伤不是自家男人打的,而是被幻境中的人所为。
人前风光的莫少芬,实际上有许多说不出的苦。
自已男人让她禁足,她真的很听话,一个人呆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甚至看到钟点工上门也不敢大声说话,吩咐人家去买菜仿佛见不得人拟的,她是真的被谢宝权打怕了。
莫少芬睁大的眼睛,望着房间里的灯光,似乎有好多只手正在扑向自已,她拼命地摇着头,最后,还是抱着枕头来到谢宝权房门外面。
她不敢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就在门口席地而坐,瑟瑟发抖的身体轻轻地靠在门上。
谢宝权没锁门,他也没准备将莫少芬一个人留在那边睡,怕她半夜发神经吼叫,乐呵够了,还是要去把她拉到自已床上来。
正要行动,忽然发现门轻轻地动了下。
刚刚自言自语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谢宝权生怕秘密被人发现一样,他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将门大力一拉,莫少芬的身体就倒在他的脚边,也不管她惊恐的眼神,抬脚就踩在她胸口上。“死女人,你居然敢在外面偷听?说,你都听到些什么?”
“我……我……没偷听……”莫少芬快被他踩得要窒息了,脸色惨白。
谢宝权审视了好久,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说不说谎,他一眼就能看穿,莫少芬说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跟做错事不停闪躲的孩子般。
在确定莫少芬没有听到自已说的那些话之后,谢宝权才放心地取下那只踩在女人胸口处的脚,一把将她拖起来,拉扯过去直接推到床上,粗暴地对她行夫妻之事……
刚刚看了那么久的艳照,他正好欲火难耐,一通发泄之后才倒头呼呼大睡。
医院的走廊里,陈天乐跟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当他听医生说,曼琴要做再一次检查时,他的心就提了起来,这往往就是大病的预言,虽然他不是医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如果不是第一次检查失误,那就是需要进一步确诊,医生是不会随便让患者再做进一步检查。
曼琴不会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陈天乐的手紧紧地握起来,在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自已,而是妻子,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本来就很惨了,为什么命运还要如此捉弄她?曼琴是个善良的女人,为什么就不给她生活下去的转机?
终于熬到妻子从检查室里出来了,他焦急地上前扶着有些簌簌发抖的妻子。“曼琴,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李曼琴轻轻地笑了下,宽慰地说。“没事,医生说可能是垂体瘤。”
虽然李曼琴表面上装得很轻松,可来自她身体的颤抖,陈天乐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似的,差点站不稳,一只手赶紧撑到过道的墙壁上,不相信似地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得那种病,一定是医生是弄错了,曼琴,走,我带你去别家医院做检查,一定是这里的医生搞错了,这医院的医生水平太差了,什么可能不可能的,纯粹是胡说八道。”
“天乐,你别激动!”李曼琴眼里噙着泪花。“医生也只是说可能,还没确定,一会还得做核磁共振,做完这项检查还得等三天后拿结果,是不是到时候就清楚了,去哪家医院也是这么检查的,跟医生水平没关系,要相信科学,现在的检测仪器都是高科技产品,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就算真的是不治之症,我们也只能是接受这个现实。”
陈天乐将妻子扶到休息椅上坐下,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那是因为哽咽而形成的滑动,他是男人,不能自乱阵脚,只求三天之后的结果不是真的,虽然他不懂医,可对人们谈瘤变色的恐惧并不陌生。
许多人一听到肿瘤两个字,自然而然就想起可怕的癌症,他甚至后悔不该带着妻子来省城检查,如果不是他非要让她来,曼琴是不会来省城检查的,听说好多病人都是查出病因吓死的。
“这医院的医生太不负责了,病人的身体状况不告诉病人家属,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太不像话了!”陈天乐站了起来,在妻子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我找他们理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