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婚人此时道:“请两位新人共宣证词。”
苏白与姜寒酥手中各拿着一份婚书,上面有他们的签名以及结婚证词。
“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两人宣读完婚书上的证词后相视一笑。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
此时,婚礼的正宴也算是开始了。
他们这身衣服不适合出去敬酒,两人便回去换了套衣服。
中式婚礼,光是服装就有好几套。
再出来时,姜寒酥穿着一身玫红色的中式旗袍,而苏白则是一件黑色的中山装。
两人开始一个挨一个的前去敬酒。
新娘虽然也能喝酒,不过却被苏白挡下来自己全喝了。
要是让姜寒酥喝酒,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苏白是肯定不敢让她喝的。
人太多,苏白不敢喝太多,他们也知道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因此也没有为难他。
但即便是这样,这三百桌下来,苏白也着实够呛。
还好其中有很多妇女小孩不会饮酒,不然这几百桌苏白绝对敬不下来。
下午苏白躺了会儿醒了醒酒,到了晚上还得再喝一次。
晚上,姜寒酥一身黄色凤纹秀禾服,而苏白则是红色的长袍马褂。
这一次,人就没有中午那么多了,一些远房亲戚,或者是给个面子表个人情的,在下午全都离去了。
晚上这一席,就只有一些同学以及比较亲的亲戚。
只二十桌就够了。
开席后,苏白对着一些同学和朋友笑道:“虽然村里有闹洞房的规矩,但我这里可不许啊。”
众人都笑着道:“不会闹,不会闹。”
事实上,也没人敢去闹苏白的洞房。
虽然彼此都是同学,朋友,但现在又有谁敢去拿平辈的姿态去跟苏白交往。
这就是现实,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如此。
身份地位差太多,导致别人看你,即便是年龄相差无几,也会带着敬畏。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拼了命的往上爬的原因。
晚上的酒席结束后,苏白进了房间。
虽是中式婚礼,但却是现代改良的中式婚礼,因此姜寒酥并没有像古时那样戴着红盖头。
她就静静地坐在床上,黄色凤纹秀禾服,让她显得淡雅,娇贵,端庄。
她穿每一套衣服都很好看,特别是今天穿的这三套特别订制的婚宴礼服,每一套都惊艳到了他。
苏白盯着她看个不停。
姜寒酥被他看的有些羞涩,道:“别看了。”
“要喝交杯酒了,只是你一沾酒……”苏白道。
“那怎么办?”姜寒酥问道。
“要不不喝了?”苏白问道。
“不行。”姜寒酥摇了摇头,道:“不能坏了规矩啊!”
“我觉得吧,你上次醉,是因为是用高脚杯喝的,那个多大啊!我们用这小酒盅,应该没事。”苏白道。
“嗯嗯嗯。”姜寒酥点了点头。
“来,娘子。”苏白笑着倒了两杯酒。
苏白是骗她的,这酒盅很小,即便是姜寒酥不能喝酒,喝这一点点也没事。
两人举杯挽手,各自喝了半杯,然后再换着将对面的那半杯喝掉。
这便是所谓的交杯酒了,寓意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或许是喝了点酒,又或者此时是洞房花烛夜,姜寒酥的俏脸开始慢慢地红了起来。
“老婆,我们是夫妻了呢。”苏白道。
“嗯。”姜寒酥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当年那个捧着一摞作业站在门口的少女,又想起了那个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女孩儿。”苏白笑道。
“她们都是好人,都被某个坏蛋给骗走了。”姜寒酥道。
“真的是我骗走的?不是她们自愿跟着那个坏蛋走的?”苏白笑吟吟地问道。
“你竟然承认自己是坏蛋。”姜寒酥惊奇地道。
“如果真的能骗走她们,即便是坏蛋又怎么样?可惜她们都不是被我骗走的吧?多聪明的小丫头啊,当时防我就跟防老虎一样,我怎么可能骗得走。”苏白道。
“防你难道防的不对吗?”姜寒酥问道。
“某个无耻的大坏蛋,才上初中啊,就天天想着那事情,当初我就不该从后门过的,要不是走后门过就没那么多事了。”姜寒酥道。
“哦,确实啊,如果某人不从后面过,没有勾起我的回忆,说不定今天婚礼上的新娘就是别人了呢。”苏白道。
姜寒酥抿了抿嘴,道:“要是再说这些话,今晚就不让你在这睡了。”
“哼哼。”苏白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还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你要是再欺负我,明天我就去告诉奶奶去。”姜寒酥使出了杀手锏。
苏白走过去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搂在怀里,在她明艳动人的俏脸上吻了一口,道:“告吧,就说苏白亲你。”
苏白将脸放在了她的脸上,低声道:“寒酥,我真的好高兴,没想到我真的有娶你的一天,在前世,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知道古时娶亲时八抬大轿是什么意思吗?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明媒正娶,娶的是贤良淑德,而这些,我家小寒酥都有,所以配得上我用八抬大轿去娶。”苏白道。
“有一个没有了呢。”姜寒酥俏脸又红了红,然后道:“都怪你。”
苏白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好笑道:“都是我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老婆,天色不早了呢。”苏白道。
苏白弯下腰,将她脚上的鞋袜褪掉。
苏白在她脚心处挠了挠,引起了那连月色见了都会失色的新娘一阵娇笑。
月色隐隐,北风呼呼。
窗内灯火未熄,
不久,房内传来了一道埋怨声。
“这什么秀禾服,也太难脱了吧。”
“噗嗤。”房内的女子噗嗤一笑。
这是苏白重生后的第五年。
他与姜寒酥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正式完婚。
第二日清晨,苏白醒来,看着怀里还在沉睡的女子微微一笑。
他将她搂在了怀里,然后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吻。
看着她从睡梦中醒来,苏白温声道:“早,老婆。”
“早,老公。”姜寒酥道。
苏白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总算是如愿以偿的让你叫老公了。”
姜寒酥吐了吐舌头,娇憨一笑。
“下雪了,下雪了。”楼下响起小橙橙惊喜地声音。
苏白打开窗帘,窗外一地雪白,无数朵晶莹雪白的寒酥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苏白伸出手,接了许多雪花。
“人如其名,真的和你很像,一样的纯白无瑕,一样的纯净单纯。”但看着雪花不消片刻便在手中消失,他道:“但也同样那般易碎,仿佛人世间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但还好,这一世,我守护的很好。”苏白笑道。
姜寒酥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拱了拱。
寻常夫妻,结发相许,一间屋,两双筷,三生幸,四面墙。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看遍世间痴念,只剩相依,这便很好。
苏白抬起头,望向天空:“谢谢你,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