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辉在一个叫“通达电器大卖场”的卖场门口停了车，卖场虽然跟国美、苏宁没得比，但也显得比较气派。

李光辉直接上了二楼，在二楼转了一圈后，找到一个消防门，上了三楼。

三楼是一个办公室，推开门，里面有十几个人在办公。

“哎呀，领导来视察工作了？”李光辉推开门的时候，最后面一个人站了起来。此人长得很魁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非常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此人异常邪恶。

“视察个屁。”李光辉走到他跟前扔了一支烟给他，随手也扔了几支给其他人。

“哇，李总，发大财了，抽中华了。”魁梧男人笑嘻嘻喊道。

“发个鬼，你一年帮我多卖几台空调那才能叫发财。”李光辉哈哈道。

“哇，李总，光给兄弟一支烟哪够呢，是吧？”魁梧男人向身边几个人喊道。

其他人开始跟着起哄。

“小林，你到我车上看看，我那条中华是不是剩了有五六盒了。你都拿过来给老包。”李光辉 把钥匙递给我。

到了车上我打开车门，心里一动：李光辉明明只拿了一盒烟啊。想了想，我拿出几盒烟来，剩了五盒在包装纸里，拿过去递给李光辉。

“丢，都给你。”李光辉接过烟，大大咧咧扔给那个“老包”。

“李总发福利了。”老包接过烟，各扔了一盒给身边的两个家伙，自己留了三盒放到抽屉里，“以后多给李总卖空调啊。”老包抽着烟向身边几个家伙喊道。

李光辉和老包嘻嘻哈哈了一会，“大牙在不在？”

“在，在里面呢。”老包笑嘻嘻道，朝里面撇了撇嘴，露出诡异的笑容。

李光辉打开另一个门，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我看到一个房间写着董事长的牌子。

李光辉过去拧了一下门把手，骂道：“我操，还关着门！”

“大牙，他妈的，开门。”李光辉猛拍了几下门。

“等等！”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非常嘶哑的声音。

“这狗日的，又在里面瞎搞。”李光辉嘿嘿笑道。

门打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后，探出头看了看我和李光辉。

女人脸红红的，衣服皱巴巴的，怨毒得看了我们一眼。

“你先出去吧。”这时，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男人喊道。

这个男人的头跟闻笑天的差不多，地中海的程度更厉害些，不过他更让人注目的是他金光闪闪的两颗大牙。

“金老板，打扰了你好事了吧？”李光辉嘿嘿笑道，扔了一支烟过去。

“刚才在谈工作。”那个叫金老板的干笑道。

“嘿嘿，这工作谈得，衣服都皱巴巴的。”李光辉一脸坏笑。

“李光辉，你这个家伙，嘴也没个把门的。”金老板嘿嘿一笑。

“咋样，上手了？”李光辉一努嘴。

“嗯，妈的，还跟老子忸怩了半天。”金老板咂摸着嘴唇，啧啧叹道，“还真的是不错，又清纯、又风骚。”

我心里想：这家伙，什么品位，这个女人呢，身材确实丰满，不是丰腴，是丰满，就是该有肉的地方她也确实有肉，该没肉的地方她也有肉。那张脸比孙洁茹还惨不忍睹。

“我就知道你关门没好事。”李光辉嘿嘿笑道。

“你这个家伙，能不能不坏老子好事。”金老板有点悻悻。

“哪天请你去东莞，赔你。”李光辉一脸不屑。

“不一样，不一样的味道。”金老板似乎有点陶醉。

“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不多啊。”

“换换口味嘛。”金老板嘿嘿一笑，两个金牙更加突出。

“啥时候再去东莞？”

“今天就可以啊，上次那妞真他妈正点。”金老板淫笑道。

李光辉和金老板两个人开始津津乐道探讨起在东莞的艳事来，两个人说得吐沫横飞，手舞足蹈。

男人都好色，这个我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李光辉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其实听他们聊，我也挺长见识的，这个花花世界，有我太多没有见识过得东西。

聊了半天，那个金老板注意起我来，“老李，咋了，鸟枪换炮了，有 跟班了？”

“大牙，说你没水平吧，就是没水平，这是我们公司刚高薪聘来的销售主管——林敬轩。”李光辉一本正经得说，“刚从圣弗兰挖过来。”

我心里一愣啊，这李光辉啥意思嘛。

“哦，圣弗兰啊。”金大牙意味深长得看着我，“老李，听说，你们新任总监也是从圣弗兰过来的吧。”

“操，你狗耳朵就是灵啊。”李光辉又扔了一支烟过去，看得出李光辉和这个叫金大牙的非常熟悉，两个人在一起没少干坏事。

“嘿嘿，这个多多少少总要知道点呗。”金大牙干笑一声，“听说老闻刚从总公司回来？”

“哎呀，你耳朵看来不是狗耳朵，应该是驴耳朵啊，这么长。”李光辉朝上吐了两个烟圈。

“老闻有没有带回点啥好消息回来？”金大牙满脸堆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满脸期待着看着李光辉。

“操，还好消息呢，我们他妈的都差不多快滚蛋了。”李光辉摇摇头，深吸了一口烟。

“咋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金大牙摇摇头。

“你不是知道通达换老总了吗？”

“知道啊。”

“那分公司总经理基本被换光了，知道不？”

“这个听说过，但老闻不是还在吗，他是你们老板的大红人，谁敢动他！”金大牙干笑一声。

“大牙，你他妈跟老子还玩心眼，是吧。”李光辉叹了口气。

“怎么 突然说这话。”金大牙一脸不解。

“真不知道？”

“通达今年扩产投资，你知道吧？”

“知道啊，这是好事情啊。”金大牙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光辉。

“扩产投资意味着什么，知道不？”

“你是说……”我看到金大牙脸色有点黯淡下来。

“圣弗兰那帮家伙的行事风格你也听说过吧。”

金大牙看了我一眼，好像我真的是从圣弗兰出来的一样，“听说过。”金大牙叹了口气。

李光辉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吸烟。

金大牙也大口大口的抽烟，办公室的气氛一时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愣愣得看着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那今年的任务量是多少？”金大牙首先沉不住气，打破了沉默。

“通达今年扩产多少？”李光辉抬起头问道。

“你是说？”金大牙手按在办公桌上，半俯身得站了起来。

李光辉闷闷地抽着烟，“至少！”

“开玩笑！”金大牙一屁股坐下，“他妈的，纯粹扯淡。”

李光辉抖了抖烟灰，“有本事，你把圣弗兰那帮孙子干掉。”

金大牙颓然道：“妈的，老子如果有那能耐，还做你们通达干嘛？”

气氛有点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