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大哥，你也比较过了，我们价格绝对是最优惠了，不信你再去其他家去看一下，同等品质的空调绝对没有我们家的便宜。”

“真的不能便宜了？”中年男子问。

陈怡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就再比较比较。”中年男子扭头就走。

而陈怡已经放到最后一张牌了，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走掉了。

“你说最后那句话干什么？”陈怡有点火了，冲我嚷道。

我知道现在到了陈怡他们冲刺的时候，三亚旅游的诱惑对每一个导购员都是巨大的吸引力。当然彼时，三亚对我来说，也充满着诱惑——沙滩、椰树、美女、比基尼……

宋世文每次过来，都会和陈怡唠叨一下三亚的事情，还一直强调只有五个名额，据宋世文说，陈怡和谢雯雯都很有竞争实力。

马上就到了空调冷冻年度结束了，此时每一台空调对她们来说，都很重要。

“怡姐，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我心里充满着歉意，此刻是没钱，要有钱，我宁愿自己掏钱买下这台空调。

陈怡看我可怜的样子，缓和了语气，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怡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真的没事，刚才是我太急了。”陈怡反过来安慰我，“我第一次推销的时候，啥话都不会说，来了客人也留不住，你比我当时好多了。”

“可是……”

“你也不用太内疚，其实这个顾客没留住，也主要怨我自己。”陈怡半自语得说，“我太想冲刺业绩了，太想拿下这个客户了。本来按照我以前的风格，我肯定不会给她降那五十块钱，唉。结果我一降，他以为我肯定还有降价的空间，实际上我底牌已经打光了。”陈怡有点懊恼。

我眼巴巴看着陈怡，希望她能多说点。

陈怡看我的样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做销售的，最怕把底牌全让别人知道了。人其实都是有贪心的，你越降价，他还希望你更降。所以有些时候，你快到底线的时候，要死守，哪怕你还有余地，一定要让客户相信，你已经降无可降了……”

这时有顾客来了，陈怡赶忙招呼了起来。

我细细回味陈怡的话，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没想到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陈怡，还有这样一番智慧。看来我需要学得东西还很多。

我决定把自己沉下来，白天的时候，就和陈怡、谢雯雯认真学习推销的技

巧，其实她们两个人有些时候也说不出太多的大道理，更多的时候需要我慢慢

揣摩；下班的时候，我就跑到广州购书中心去看销售技巧的书——尽管后来看

多了，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畅销书、那些所谓的技巧，每本书都大同小异，很

多都是互相抄袭（很多可能只是大学生拼凑的），但在当时确实给我打开了另

一扇窗。

我和陆瑶说了我最近的动态，陆瑶说：“老公，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偶尔的时候，陆瑶还会提醒我，“你刚毕业出来工作，虚心一点，嘴勤、手

勤、腿勤没什么要紧。你们那些导购员看起来可能没读多少书，很多人往往瞧

不起她们，但至少她们现在会的很多东西你还不会。”

当然陆瑶上述的一番说教是在我心情大好的时候说的，我撇了撇嘴，但我承认

陆瑶说得是对。

期间，赵娜主动约了我一次，说，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沟通一下，我小小激动又挣扎了一下，最后，我忍、我忍、我再忍，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再后来的某一天，龙晓兰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老公，对不起！”

那天，龙晓兰讲了很多，大意是她妈逼她的，那男的她并不喜欢，但和她家里门当户对。她虽然反抗过，但最后还是没反抗过她妈，她妈采取了很多手段——没收手机、软禁、断网……

整个通话过程，我一声不吭，最后我对龙晓兰只说了一句话：“祝你幸福。”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心里竟然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其实恰当的表达应该是：那一刻，我的心情格外平静。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的别人的喜怒哀乐。可能对龙晓兰消息的热切等待耗尽了我仅有的激情，与赵娜的搏斗释放了龙晓兰带给我痛苦，当我安下心的时候，随时在我身边的陆瑶给了我安宁。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呆呆坐在地板上，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一个人什么也没想，那一刻也需我应该放点哀伤的音乐，让我的情绪尽情的流淌，那一刻，也许需要抽一包烟，让烟雾缭绕，带走我的思念。

可我电脑里有很多教育片，也有很多歌曲，唯独没有哀伤的音乐；我不抽烟，口袋里没有一根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给陆瑶打了个电话，“宝贝，我想见你！”

“好的，老公，我在家里，你过来吧。”陆瑶的声音让我在那一刻，感到无比的温暖。

我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胸，我告诉自己：“林敬轩，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陆瑶已经在家里等着我，进门的时候，门口新添置了一双男人的拖鞋，我心里突然有种家的感觉。

陆瑶小鸟依人的扑了过来，显得有些兴奋，这是我和陆瑶关系有所突破以来，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到她家。

陆瑶温暖的身体过来，夏天薄薄的衣服传来了陆瑶的体温。陆瑶穿了件半透明的衣服，我能感觉到两个肉球挤压了过来，我知道此刻的陆瑶肯定是真空上阵。

身体的欲望开始升腾，我感到自己开始要准备爆炸。我搂紧陆瑶，拼命的亲吻，同时手也不老实起来。陆瑶开始迎合我的进攻，嘴里发出动情的声音。

在我身体进入的那一刻，我听到陆瑶发出满足的叫喊……

激情过后，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狗，躺在陆瑶的怀抱。

我就那样抱着陆瑶，一句话都没说。陆瑶轻轻拍着我，也沉默不语。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来广州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平静，困意渐渐袭来。

醒来，我一看，陆瑶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这是我第二次在陆瑶怀里睡着了，“我睡着了？”有点明知故问。

“嗯，小猪。”陆瑶嘟了嘟嘴。

我就那么安静的躺着，想一直躺下去，那一刻，我甚至希望陆瑶问一下我，为什么这么反常，我想她如果问我的话，我会告诉她曾经有一个龙晓兰的姑娘的存在。

可是陆瑶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我轻轻问道：“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陆瑶迟疑了一下，轻轻回答道：“我想你不说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愿意说的时候，是会告诉我的。”

我有点感动，那一刻，我差点脱口告诉她我和龙晓兰的事情，话到嘴边的时候，我又生生收回，陆瑶毕竟不是赵娜。

“宝贝，谢谢你。”

“嗯。”陆瑶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到我这里来吧。”

我没有说话，那一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脆弱，好想有个人保护。难受吗，谈不上，心里早有准备；委屈吗，也谈不上，男欢女爱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