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我家主子号召力有多大,不过,由于目前对出场费问题还没能最后落实,所以,只好只言片语了。而且不能超出一定范围,否则,是要罚款的。
我很穷的,都没钱,罚款我可受不了。
没错,我在哭穷。请主子大人见贴后速与本人联系,共同探讨协商有关如何把我培养成为一个合格的小白脸的问题。
又,昨晚看到王朔同学造了一新词儿 软饭硬吃。主子在考虑以上问题时可用以参考。
命令与征服 目标柏林
(这是一款我曾经非常喜欢的游戏。和以下的内容无关。此处用来,只为略有共同,全作烘托气氛。)
我和老安要去的学术会议是在隔海相望的那个国家。要坐飞机。
会议本是一个变相的旅程,其实,这个风气,不止在国内,世界范围而言,都是相通。每年,我们单位的信箱里,总会隔三差五的收到某某研究会的邀请函。其会议举办地点,从南太平洋北上,扩展到美洲大陆,向东,吹过大西洋,飘进地中海,温暖了欧洲各大旅游城市。尤其到了春暖花开或阳光明媚,更是举不胜举。当然,除了偶有几个属名誉邀请外,其余的,多半是要付钱。当然,对于大的公司而言,几百镑的门票,只是半根牛毛。
老安说,还是有意义的,这是一个交流的平台,人的社会,人与人直接交流,总比藏在电脑后看的清楚。我没有意见。因为老安还说,参加高级别的会议,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好的经验。
我有意见的只是坐飞机。因为我晕机。晕机造成了恐机。
没人认识我,我可以吃上两粒晕机药,带个眼罩装考拉。可是老安在,我该如何是好?是吃完药,冒着流哈喇子尽失形象尊严的风险昏睡过去;还是不吃药,然后憋不住了吐他一身?
我想了又想,还是不吃吧。反正前不久,才当他面吐过。走弱不禁风的路线,不知会不会让人恋爱,从而骗取更多的照顾?我把想法跟主子汇报,主子不耐烦的说,“随你折腾。”
到了机场。办理登记手续的柜台前一个人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商务舱的票。于是,我和老安一人一个柜台,分别办。我面对的是个黑人小伙儿,我面含微笑,极力卖弄地说,“我有很严重的晕机,能否给个考通道的位子,方便我去洗手间。”
这是我的一个小把戏。我不想和老安坐在一起。首先,离他越远,越有利于我在晕机的情况下留些许隐私。其次,他是个胖子,坐在一起会很挤。既然是个胖子,他一定也会给自己要求靠外的位子。那么,如果两个人都要求挨着过道,一定会是分着坐。想到这里,我得意极了,我就是有点儿小聪明。
黑小伙儿看了我一眼,表情很酷,低下头去说,“帮你看一下。”
两秒钟后,抬起头说,“我可以给你升舱。”
OMG!!!裸奔,裸舞,又中大奖了!!!主子,捅死我,捅死我啊~~
这就是我当时的内心活动。花一样的钱却买到更好的东西,在这个问题上,我一向不掩饰自己爱占小便宜的心态。
不过,那天我克制住了自己想去飞吻小黑哥的冲动。因为,问题是,如果我升到了头等舱,那么老安呢?
让自己的老板坐在低自己一层的商务舱,而自己去坐头等舱。我还要不要再混了?!
于是,在疯狂压抑自己内心强烈的欣喜欲望的同时,我仍然保持文静的看了老安那边一眼,实在是无奈着,恋恋不舍着,跟小黑说,“谢谢,不过,不用了……”说完,又忍不住看了老安一眼,恨死你啊,恨死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的眼神过于“幽怨”,小黑一愣,看了看老安,眼里忽地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意思。“我明白,请再等一下……哦,能请这位和你一起的绅士到这里来吗?”
小黑的“恍然大悟”让我对他的感情迅速从“感激”升华到了“妈的!抽不死你丫!”
丫什么眼神啊!!你丫和我楼里的小8小XX真有一拼啊!你丫不会CJ点儿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的包办婚姻啊!!
…………………………
半小时后,在空客舒适豪华的头等舱里,老安在过道对面的椅子上得意的说,“和年轻漂亮的女士一起出门,连机票都会增值。”
我尴尬地笑了笑,你丫装不知道是吧,没看我这是牺牲了自己的名节帮你换来的啊!
老安又说,“你刚才那幅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我的大女儿,难怪他们要把我一起也升舱了。不过,我怎么会有一个中国女儿呢,哈哈哈。”
我又是尴尬的笑了笑,这孙子的台阶下的可真不高明。我还没抱屈呢,你倒先吆喝起来了,丫多委屈是吧?也不看看自己胖的那个怂样儿……跟你说吧,妹妹我是gay!吓不死你!
“也许是当作监护人了呢……” 我觉得,我主子悉心为我选配的衣服,算是白瞎了。看来我理发之后的两个礼拜内,还是放弃妩媚路线吧。嗯,其实偶尔装嫩也不错,是吧?比如,我主子……
没有正餐,因为路途很短。但是零食和酒水果真出色。
然而,我还是浪费了。包括,一直很想吃到的,那个我们要去的国家特有的,带着葵花籽儿的杂粮面包。
会议只开了3天就结束了。老安坐着商务舱回去了。而我,在坐了几小时短途火车之后,换到了另一个大城市,接着后面的培训课程。自己一路折腾这过去,我发现,这个国家人的英语,讲的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好。
我参加的这个培训相比会议,要有意义的多。课程是我希望学到的,而同学,则是从世界各地而来,其中,我认为的同行业几个巨头都来人了。我们大的集团还来了几个人,一个从美国,一个从日本。
而又非常有趣的一个现象是,从美国来的那个,是个日本人。而从日本来的那个,却又是个美国人。这样的巧合和巧遇,让他们两个都惊奇不已。
在第一天开课前的两个小时签到时间里,我一会儿功夫手里已经收集了一堆名片。然后,回到饭店,挨着搜索。很快锁定了自己想要认识和结交的对象。然后,第二天,认准人,主动粘上去。
或许写出来大家会觉得我很功利。不过,其实这早已是各种培训班里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其实,商业企业参加的所谓会议和培训,和我主子参加的那些私人聚会和晚宴纯属一个含义。公司买票送你来,不是让你装清高或是只是背书的。而且,不止是商业性质的会议,连学术会议,都已也是如此了。
不过,还真的能见识到很多东西。至少,很多人不凡的谈吐和经历见解,都让我受益匪浅。我很容易看到别人身上的那些比我强的东西。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很容易相形之下跟自己开始过不去。
于是,在头一周里,每个白天我努力拼搏在课程和社交中,到了晚上,尤其是在每晚必有的聚会结束后。等回到了酒店,一个人忽地一下,就像灵魂被迅速抽走一般,无比的失落。
那些人的优点和长处让我嫉妒的眼红。当然,也不是说我看不出他们的漏洞和缺点,不过,那些缺点又不长在我身上,我何必操心。于是,我又开始跟自己过不去,开始计划,开始盘算,开始琢磨和老安一起开会时老安对我提过的那些。
我家主子每晚会准时的把电话打到酒店。到了她来的前一天晚上,电话里,她说,“那样狡猾阴险的一个人,你不要留下。跟着这样的老板,会很辛苦。”
主子的话让我很感动。那晚,我坐在窗前,一杯杯的速容咖啡,看着窗外的街道渐渐冷清下去,呆呆地直到很晚。其间,我看到街上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下。车里跌跌撞撞出来一人,竟是我才结识不久地“偶像”之一。我看着那个白日优雅的绅士,拖着大衣,晃晃悠悠,隔着玻璃,似乎还能听到醉酒后的咒骂。他就这样晃过来,走到一半,弯腰,或许是吐了吧。
我没有出去见义勇为。我只是顺手关了桌上的台灯,屋子里暗下来。我看着他最终消失。那时,我想,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我们始终在不同的环境中按照剧情,扮演着我们需要扮演的角色。从生命出生便如此,直到曲终人散。墓碑就是奖杯,墓志铭便是感言。而人生一场就像一个放大了的奥斯卡。总有人心满意足,那便也意味着总也有人弃羽而归。
既然大家都在玩着RPG,那又何苦在意别人演技的好坏与拙劣呢,而真诚,也是一种表演的手法而已。
想到这里,我想不下去了。我知道,我又开始给自己放纵寻找借口。我忍不住给主子打了电话,我说,“敌人炮火猛烈,请求组织增援,莫斯科要沦陷了。”
主子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学着我的口气“请再坚持一晚,明天就来了。做好battle of Moscow的准备吧。”
接到首长的最高指示,我激动的热泪盈眶,“打到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
主子笑着说,“你就是个little nazi。”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一路匆忙赶回酒店。并且时不时观察周围动静,严防死守准备迎接列宁同志到来。在若干条短讯和电话后,在预定的时间,我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打开房门的一个缝隙,一个阔沿深灰色呢子帽下,探出一张秀丽的面孔,然后向我微笑……
8过!糖衣炮弹可甭想轻易腐蚀忠诚的革命主义战士!我咧嘴一笑,“甭想进,暗号还没说呢。”
列宁同志愣住了,“什么暗号?”
我坐了个单手握拳的动作,臂肘往下一顿,“才跟你电话上说过,这就忘了,没跟你说着是敌占区,法西斯前沿阵地……”
我还没说完,列宁同志一副恍然大悟(我怎么总遇到恍然大悟的表情啊?)。
然后,沉思,然后,脱口而出,“打到 法 兰 西,自由属于我们,是吧?”
我一把把首长同志扯进屋子,“首长同志,来来,抱抱,抱抱,您这什么时候的和平演变,也不跟我这儿打声招呼?”
首长的面颊淡淡的冰凉中透出无限的温暖。只不过几天的分别,竟然让我不知为何酸楚异常。首长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仍然是那句我最熟悉地,“Easy,easy”。
胜利会师了,莫斯科反攻就要打响了!攻进柏林!
那个晚上,我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