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样的豆腐渣3:
话说回我主子发烧就诊回家。自持生病“有功”,惊现出了极强的表演欲望。将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娃娃,以自己年方30差几天的“高龄”,演绎的是惟妙惟肖。再次令我扼腕……(群众:当演员,当演员,参加海选……)
情景一:
自己一脸倦容,挣脱我的搀扶,非要独行而上楼。颤颤巍巍……一步三晃……
我忽然想起一句诗中的话,觉得形容当时还真贴切:
“云鬓花颜金步摇”
(小8!小X!等YY大仙……不许接下句!!要CJ!!)
主子欲上层楼,欲上层楼,不知为何开始发愁。扶着栏杆,站在原地不走了。
楼梯很窄,也很陡。我跟在后面只能仰望美丽的bottom而不见龙颜。
我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半秒钟后,头顶上方虚弱的传来,“Just...a break。”(伴随咳嗽……)
我仍小心地回头周围看了看,发现自己似乎还站在在Ground floor上发呆。
我下意识地数了下台阶,1,2,3,嗯,主子的鞋子似乎沾了什么。
实在是不忍心看了。我特别自不量力地说,“那,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眼前一花,哎呀我的妈啊,龙尾怎么改龙头了?
声音则是高了8度,“你有没有力气啊?”我仰望龙颜,那里又是一片让我心神荡漾的波光阵阵。
豁出去了,大不了再送个急诊看个跌打扭伤。我一掳袖子,转身。
还真别说,站在台阶第三层让人背,连跳都省了。
我又开始数数,1、2、3……在我没有数到12前,还是上方传来虚弱的声音,“哎,其实我自己都是可以走的。”
我说,“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个乌龟走在路上,看到一直蜗牛,乌龟跟蜗牛说,来,上我背上,我带你。蜗牛爬上来。乌龟开始走。过了一会儿,蜗牛拍着乌龟壳吼乌龟说,哥们儿,您丫慢点儿开呀,我害怕~”
我说完了。也到了床前。我特得意地一肚子坏水儿,问主子,“听明白了吗?”
主子伏在背上,清了清嗓子,“明白了。可是,好好的女孩子,干吗说自己是乌龟啊?”
我……无言……谁以后跟我说发烧人会糊涂,我跟谁急。
我转过身子背对床,等待主子下乌龟。
主子还呆在乌龟壳上,“别担心,没人知道你超速的,家里没有speed camera,我也不会告发你。”
我说,“是吗……那谢谢啊。”
主子还在壳上,“你为什么喜欢当自己乌龟啊?不是那是骂人的吗?”
我……
“对了,TMNT要上映了,我们去看好不好?”
注:TMNT即Teenage Mutant Ninja Turtles ,在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上,名字便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忍者神龟。
……
“我来的时候在公车上看到广告了。”
我……
“Leonardo,Raphael,Donatello,Michelangelo,你喜欢哪一个?”
……
“哎,你怎么了?”
我开始发音,颤颤巍巍,“我……背不动了……”
主子蹭……一下……站在床上还跳了一下……貌似非常开心……
“哎呀,你早说啊……”
自己手脚麻利地换好衣服,掀开被子,吱溜一下钻进去……
笑嘻嘻地说,“其实,我是故意的,别生气啊。”
其实,我特明白。刚想张嘴,那边猛然开始音频波段改变,非常虚弱,“我又开始晕了……”
情景二
话说主子一觉觉地小憩,很快到了用膳的时间。
小的在主子小憩的功夫里,和了面做了酸汤面叶,还熬了大米粥,还扮了两份小菜。当然,期间也数次往返于上下楼间,主子醒来如果不见身边有人,会马上觉得“非常晕”的。
我把菜端上楼。主子把自己裹的像一个蚕茧一样,露出一张脸,煞白地,细弱地说,“Sick……”
我手抖了一下,“您是说您自己,还是说我这饭啊?”
(现在忽然发觉,英语看来是可以省略主语地啊。)
当然,主子也不能太不给我台阶下。作势挣扎了一阵儿,还是起来了。我把饭拿去喂她。吃完一口面叶儿,又喝了一口稀饭就着小菜,开始笑嘻嘻了,“哎呀,还不错啊。”……“哎呀,都很好吃。”……“哎呀,都不知道该吃哪一个了?”
我说,“那就两个都吃点,吃不完了剩下。”
主子思索了一阵儿,否决了下院议案。表示,吃那个必须要通过选举产生。不是,不是,错了。主子是说,吃那个,必须要通过游戏产生。
主子所说的游戏。我绝对是大小玩起来的,其实就是拍掌。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穿花衣。 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梳小辫儿。
这是我小时候玩时的口诀。一开始慢,到后来越来越快,还翻花样,谁先乱了就算输了。
主子表示,我输了,她就吃面,她输了,就吃稀饭。
我特别没意见,反正我也不下本钱,怎么她都得吃。
不过,主子的玩法和我们相似,但是口诀却不同,而且还唱歌。
我非常倾倒,竟然调子是“两只老虎”。
但是词儿就不是了,而是换了这边很多小孩子都知道的一首“坏儿歌”,一听就知道是不是给小朋友唱得。
歌词其实我觉得小XX应该知道,pepsi cola,pepsi cola……这个。
我不想写出来,因为写出来了,有些不CJ的小8之流,又该YY了。其实这只是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胡踩的一个歌。由于其中两句,就是pepsi cola,pepsi cola……这段挺上口的,没想到竟然被嫁接到了这上面。真不知道主子是打哪儿听来的。
算了,写出来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不CJ是你们的事儿。我们都在装CJ的“豆蔻”少女呢。伴随着“两只老虎”版的pepsi cola,主子吃下了满满一碗大米粥,大半碗面叶。吃完后,抱怨,“哎呀,这有多少Calorie啊?!”
“Pepsi cola,Pepsi cola,sucks my ass, sucks my ass
Coke-a-cola Coke-a-cola rules the world, rules the world 。”
(谁不CJ,大家都以后别跟她讲话。)
呵呵,上来就看到一帮小孩子吵的正热乎。
当然了,我们的小亲亲也只是YY而已,她可是最最纯洁的小孩。她一向只关心可怜的英国蜗牛裸奔的消息,怎么知道馕是什么呢?不过,我倒是有点儿好奇,你么澳洲印巴移民也很多,怎么会没有馕?其实,馕就是印度食品里的Naan,英国多了去了。当然,不同地方的馕,味道是不同的。就像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都吃面包,但是,味道吃起来就很不同了。
新疆有一家卖馕的很有名,说是申请到专利了。那次回去的时候,背了整整20张走。回去后,送了人后,自己吃到腮帮子都快掉了。我没偷学到怎样烤馕,不过,倒是偷学了烤包子。而且还专门跑到乌市那个脏兮兮的巷子里去吃很有名的那家。后来到了英国,起初想吃包子,但是又没有蒸锅。便想起了新疆的烤包子,试做了一下,感觉不错。这时一说想起来了,我家主子还没尝过我做的烤包子呢。
小亲亲还想知道为什么馕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不会坏掉,是因为新疆维族兄弟的馕,是全脱水的bread,一块儿馕有脸盆大小。背上几张出个远门儿,20天,半个月都饿不到,因为馕不会坏。
半张馕饼,打上一杯涝坝子水,先吃饼,杯里的水放在一旁。吃完小半张,水中的泥沙也已落到了底部。拿起杯子,喝口上部的水,再吃一口馕。这在新疆南部的乡下,对于很多维族兄弟姐妹们,这就是一顿饱饭了。
我是在中国最西部的那个小城里见到传说中的涝坝子水的。没有想到,竟然比黄河还浑浊。那里终年无雨,若是要下,也只是下土。整个城市罩在一片昏黄中,到了晚上,推开宾馆的门,桌子上已是厚厚的一层细土了。有人说北京尽两年也开始下土了。当时记得BBC还做了转播。看到那些画面,我忽然想起了南疆的那个小城市。那里的小毛驴,还有恢宏的清真寺。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清真寺是不许女人进入的。女人会在外侧有自己祷告的场所。
那次去,我还不到20岁,陪着一起的是我姥爷在新疆的战友的儿子。在离开香妃墓地后,我一路上都在幻想着那个东亚最大的清真寺是如何恢弘,那里面那块传说中的名贵波斯地毯又是如何华贵。
进门的时候,没有人跟我说什么须知,也没有人对我进行阻拦。我就这样跟着那个叔叔后面,狐假虎威大摇大摆进了大殿。当然,我记住是要脱鞋的,也要肃静。而且,我还特意在车里把短裤换成了长裤。
我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很懂规矩,很尊重人家。不过,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周围偶有传来的冰冷凶狠目光。这是我长这么大极少见过的凶狠目光。起初我以为,是因为我是汉人。
后来等我出了门,趁那个叔叔去买矿泉水的功夫,坐在车里和开车的警卫员聊天,才知道,那些人们眼中的愤怒,起源于在伊斯兰教中,女人是不可以进入清真寺大殿的。尤其是这么尊崇的清真寺。
很难形容当时自己的心情,非常的难为情。我很庆幸。庆幸遇到的维吾尔兄弟们没有和我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不过,那次的新疆之行,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民族大团结,并不只是在嘴上说说就真的团结的。关键是在于,作为最多数民族,又占了统治地位的人们,怎样在心底定位和看待那些少数民族朋友们。
后来,等我又回到乌市。住在现代化的酒店里,很容易忘记,自己在这里其实在才是真正属于少数民族的那个。
走的头一天晚上,去那家很有名的餐厅吃饭,我被安排到最前面的桌子上,一边看那些美丽的舞蹈,一边大杯喝酒大块儿吃肉。吃到一半,被表演的维族大叔强拉上去一起跳。我小时学过怎么动脖子和抖肩膀,所以,人家一请我,自然不亦乐乎。音乐演奏的是达坂城的姑娘。很欢快。
不过,很快,我这三角猫的底子就露了陷儿。除了抽筋般的动脖子就没什么更多的啦。起初还比着人家的动作,后来干脆自编自导,瞎跳开了。可能是当时其余的人们看到我这个这么自不量力的主儿,起哄鼓掌把我唬的以为是夸我呢。
这下可好,我一自由发挥,竟然带动了下面吃饭的其他人,有些和我父母年岁的人们也纷纷加入进来。一时间,闪光灯的此起彼伏,悠扬嘹亮的歌声,映着大厅里这些醉生梦死手舞足蹈的人们,显示出了一片盛世太平。
那时的我,在人群中兴奋的满面红光。忽然不知为何想到,那不久前才在清真寺里见到的一双双冰冷凶狠的眼神。顿时,有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再也没了臭显摆的心情。
到了英国,我上过不少次印巴穆斯林的当,总是下意识和他们保持距离。后来上了班,同事中恰好就有穆斯林。因为种种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些年,西方社会的穆斯林尤其日子难过。不过,至少面子上,大家还维持着起码的礼节。
自从那年地铁出事后,尤其是白人,明显的表示出了对穆斯林的敌视。在我的同事中,也很明显地看出,那些本来在中午十分面向麦加叩首的人们,越来越少了。
这样的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说,我老大在大学里的办公桌正好是她那间屋子里的麦加所在方向。起初她刚进小组,惊奇发现每到中午,总有两个姐姐二话不说,站起身来一张小毯子地上一铺,就冲她噼里啪啦磕起头来。
我老大被惊得花容失措,起初是吓得僵死过去。后来,几乎是也要跪下去大喊:娘子平身了。
这便让她养成一个习惯,每到正午,便见风使舵溜到我这边来,蹭吃蹭喝之余,也算免了尴尬。
其实想想宗教有时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历史上人类之间的战争和杀戮,宗教之争,还真的不在少数。没有信仰,人们空虚,或欲望泛滥,自相残杀你争我夺。有了信仰,又开始为了捍卫信仰,争论谁是真正的神而拼个你死我活。有时觉得,每个人活着,其实都有很多无奈的。
或许,世界和平,在人类没有达到统一信仰之前,依旧只是空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