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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除夕,我把沈芳带回家里,一起过了个新年。

我妈倒是没觉察出我和沈芳有什么特别,也或许是我和沈芳都刻意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对视都很少。我妈似乎觉得沈芳还不错,很随和。吃完饺子看完晚会,我妈客气的说,太晚了别走了。于是,沈芳就也随和的答应住下。我敢快在小阿姨的帮忙下把我的屋子收拾出来,自己住到了楼下的客房。我妈在沈芳不在场的时候,似乎是夸奖的语气说,“挺好的,一点儿也不外气。”

我听了,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遗憾。

临睡前,我走到沈芳的屋子里,她正在翻我小时候的照片,边看边笑。我走过去,说,“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雍和宫上香去,可热闹了。”

沈芳笑着说,“上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是说有庙会吗?”

我说,“那得过两天才开始呢,你要是乖点,就到时候带你去。”

沈芳很听话的便躺下了,我正要走,被她拉住,只是什么也没说,就是那样笑笑地看着我。我也笑了一下,扫了一眼门口,迅速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好睡吧。”

我看她闭上了眼,心里叹了口气,走出屋子。我来到客房,躺在沙发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要是我分身有术该多好。

大年初一,果真那庙里挤的人山人海的。大殿门口上香的人挤成一团,朝前拜的时候恨不得把前面人的衣服给烧上几个窟窿才好。沈芳只是拜了大殿,而我,可能是因为心怀愧疚无以凭借吧,执意地挤着每个殿都烧了一遍。出了门,我们打车回家,路上沈芳笑着说,“你怎么那么诚心的样子?”

我没说话。

她又说,“没想到你还信佛的。”我这才接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看我长得一脸凶相拜不了佛祖?”

她要摇头,“不是,我是说性格。你这么执着的人,景明,你知道佛家是最忌讳人世的执着的。”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仍是说,“是吗?还有不执着的信仰啊?”

中午的饭桌上,我妈问起上香的事,沈芳笑着跟我妈学了我的样子。也说了她这些看法,我妈似乎觉得沈芳看的很准,“她就是这个脾气,跟她爹一样样儿,不过,她爹是心执着,她是事儿上执着。都是两头牛,拉都拉不住。操心着呢。”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沈芳,她正笑呵呵地看着我。

吃完午饭我送沈芳回去,到了酒店,沈芳无意间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你父亲?”

“哦,他啊,出差了。”我爸那会儿正在上海,当然是和奸商正琢磨着宏图大计。我觉得我也没算骗人。幸好,沈芳似乎从不打听我的私事。她的这种英国作风省去了我不少尴尬。当然,也有郁闷的时候。本来,我把沈芳带回家的时候,我满心期望着她见了我家的小楼儿会很吃惊的对我刮目相看,不过,这姐姐也不知是不是见多了大场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本想麻雀变凤凰的虚荣心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的确小懊恼了一阵子。看来,她是太衬了。我心想。

大年初二的上午,又是在我妈的指导下,我给男友主动打了电话。电话里我刚说了句,“在哪儿呢?出来坐坐吧?”他就略带得意和无所谓地,说,“今天啊,可能没空,我正和我女朋友吃鱼头呢。”

我听到这句话,心猛地抽了一下。我努力按住自己的情绪,笑着说,“哎,这么大人还赌什么气啊。”

“什么赌气啊,我可没那个闲心,哎,你要不和她说两句。”男友的口气让我似乎有点觉得这是真的。

我坚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因为某种情绪而变得诡异,我望了一眼沙发对面坐着的神情紧张的母亲,努力轻松的说,“这两天,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大家出来谈谈吧,我觉得我们有些误会……并且……并且,我自己确实态度有问题。”

男友想了一下,“要不初五吧,这两天太忙了,我女朋友单位查的挺严的,好不容易放上几天假,等她回去上班了吧。”

我跟自己说,忍住了。我吸了口气,笑着说,“行啊,初五吧。晚上6点半,学校边儿那馆子,你知道的。”

电话挂了。我妈上前来小心地问,“晓军怎么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啊,嗯,说好了,这几天他忙,到初五吧。”

我妈又说,“你到时候可得好好跟人家赔不是,不许跟以前似的。”我看着我妈一脸地责备,我觉得我妈这人就是单纯的很,谁在她眼里都表现表现能成好人。

我不想呆在家里,我不想我妈看出什么。于是,我还是打着陪沈芳的旗号出了门。我并没有去找沈芳,而是去了西边那个我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我记得当初我和我爸决裂的那晚,我就是在这里过的。我绕着那公园的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人挺多的,不少外地人,不过,似乎也只有我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与众不同。我站在湖边,想起男友说话的口气,我觉得,如果他是骗我的,那么,他也太傻了,如果,他要找一个代替,那么这个人也太不成熟,再如果,当真是他找了别人,那么,怎么说,我们在一起9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9年,真的是一场莫大的讽刺。

我就那样站在湖边儿,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诡异,旁边一个老大爷一直怀着揣测的眼神看我。我冲他笑了一下,甭操心了,我还不想学王国维,一头扎在这个烂泥塘里憋死自己。

可能,我猜他说这话应该是前两个范畴。就正如我和沈芳最近的关系。我因为失落去找了沈芳,他也一样。不过,我觉得我是个畜生,所以,我才这样做。他呢?难道他也是个畜生?不会的。那么,其实,我并不是各例,可能别人也会如此?我不知道。不过,想想这么久的感情,曾经被这么多人羡慕,曾经被自己如此的自豪,但,只是一封信,一个电话,然后就轻而易举地断了,我们两个本许着白头到老的誓言,不料,一个转身便各自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不知道是该讽刺自己,还是该讽刺爱情。

我又绕着湖晃了一会儿,才出了门。我来到沈芳的酒店,进门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电视。我脱了鞋爬到床上,和她一起看着。可能是我话不多,情绪也不高,沈芳一会儿就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我冲她苦笑了一下,把电话的事儿说了。我猜,至少她该高兴了。

不过,听完我说的那些。沈芳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说,“我分析他应该是跟你赌气的。哪有这么快就琵琶别抱。”

我被她的“心胸开阔”弄得哭笑不得,“大小姐,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啊。”

沈芳用遥控器敲了敲我的脑袋,“你呀,看起来满聪明的,当局者迷。”

“哎,打够了没啊,疼。”我伸手抓过遥控,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沈芳仍在一边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喋喋不休,“哪有这么快就能找到新的?我还真没看出他有这么大魅力。”

“没有吗?我看你是嫉妒。再说了,也不知道找的是什么样的啊,找高的找不了,找个水平比他低的总是没问题。”我回道。

“一定是不怎么样的。”沈芳很可笑地点点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看着她在那里给我打抱不平,差点没笑出来。“你别跟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感情的事儿啊,听难说的。”想到这里,我常常的叹了口气,讽刺,真是讽刺。

“哎,你别叹气了,白头发已经够多的了。别担心,你想,这么久的感情,那会说断就断,真的,我觉得只要你跟他见了面,只要你愿意,就算他真的找了别人,你们也能重新开始的。”沈芳的口气似乎不像和我曾经发生过什么,倒是很像大学时候班上的学生会女干部。

“哎,沈芳,”我转过身子,眼睛看着她,“你,你真的没有想过我和他分手?”

沈芳似乎本想接着做我的思想工作,听到我问的如此直接,停了好久才说,“不是我想不想你们分手,是你不想和他分手。你这个人啊,都到了这一步还会死死抓着不放。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你。”她边说边上来抱着我的脖子,轻轻地把脸贴在我的脸上,“你说你是好傻,还是好安全呢?”

我拍了拍她的背,“是傻吧。”

我感到沈芳的手指在我头发里穿过,她的气息,她的温柔,让我浑身软绵绵地舒服极了,要是一直被她抱着该多好。忽然,我又听她说,“你的爱情好安全。”

安全吗?为什么在她眼里这也算安全?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轻易地把我想的不堪,轻易的放弃我,却只有她,总是傻傻地把我这块儿臭大粪当成宝贝?沈芳,你好傻啊。我紧紧的抱着她,眼泪又掉了出来。我这么伤害你,你疼不疼啊?

写到这里,我真的想说,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像我这般胸襟狭小的人,又会有沈芳这般心地善良又宽广的人呢?我没有详细问过沈芳小时候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从而造就了她随和又善解人意的心胸。又或是,人和人真的本性是不同的,善与恶,其实未出娘胎便已注定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与其说是我陪着沈芳遛京城打发日子,还不如说是她陪着我散心解闷儿。她的宽容时不时会让我内心羞愧的无法自拔,我不知怎么才能表达出我对她的感激。我试着想帮她付帐,她总是坚持不许。而且还执意在我的陪同下用提款机提了1万现金出来,尽管那百分之几的手续费可能对她不算什么,不过,我真的希望我可以花费一些在她身上,似乎这样作我良心上可以平衡些。不过,她总是跟我说,“是你的钱吗?是你的钱我就花。”我当然是理屈词穷,只好嘴硬着说,“等我以后挣钱了,我们出去一便士你都不许出,不然我跟你翻脸。”沈芳像是开玩笑似的白了我一眼,“你翻脸翻的还少啊?”

当然,这几日中,我们没有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是像两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一样逛街,找地方吃好吃的,随便挥霍些时间和金钱。当然,我也不是全部时间都陪着她,其中,我被我爸约出去吃了顿饭。席间,我爸除了数落了我的胸无大志外,也很得意的表示和奸商的合作进入了一个新的良好的阶段。当他说到这些的时候,本来兴致不高只是听听的我,不知怎么来了句,“你和奸商合作,你当心点儿啊。”我爸似乎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也或是他自己觉得成竹在胸便想当然的固执。他只是很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问题,都调查清楚的。”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其实也证明不了什么。这世上最难琢磨的怕就是人心了,调查?调查对于人善变的心思而言,起作用吗?但是,我随即便很快释然,随便你,路是你自己选的。

在这顿饭后,我也给奸商打了电话。我语带双关地先是恭喜他们合作顺利,接着又说,“奸叔叔果真是实力雄厚,我爸查了半天,比较来去,还是邀了奸叔叔共襄盛举。”

奸商似乎是被我顶了一下,嗯了几下才说,“那是,那是,我们强强联合……”我听着他的慷慨激昂,心想,此人还真的有一套,不知道要是去演电影,会不会狂扫奥斯卡和金球奖呢?奸商似乎还想麻痹我,夸我人不大但是见识不俗,到时候由我接我爸的班儿如何如何。我冷笑一下打断了他的恭维,我说,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您就甭寄予厚望了,我啊,得我该得的就完了。我说完这些,奸商很快找了个话题就把电话撩了。我先是为自己当着奸商的面戳穿他的把戏得意了一阵儿,然后,不禁又彷徨起来,不是说好不去招惹他们了吗?吃的亏还不够是怎么的?不过,我爸财大气粗对我不屑一顾的模样始终让我嫉妒的牙痒痒。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真的一直是左右为难着。那一段,起初我不停的叹气,我妈以为我只是烦心男友的事儿,每次听到都要上来说教哭诉一番。渐渐,我就是有气也不敢随意叹了,只好跑到沈芳那边拉着猪腰子脸跟被谁欠了二两小磨油似的。沈芳也当是我只是烦感情的事儿,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听她劝我的。她的劝和我妈不同,我妈是通过找出我的缺点让我反思悔过从而改进,而沈芳则是正好相反,拼命发掘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让我觉得倍儿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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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些回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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