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虽然少有人走动，可还是有些人不愿意老实地待在座位上，可能是自已因为高进的话想多了吧？张卫东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玩鸳鸯戏水吧？
坐回座位时，高进正在小憩，像是能感觉到李婉回来一般，在李婉走到他身边时，高进适时地睁开双眼。
李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应该是打扰到了院长的休息。
“李婉，你谈过几次恋爱？”
在李婉还没坐定的时侯，高时没话找话地说道。
“啊？”
李婉又确认了一遍才确信高进问的就是这个，想了想道
“一次，就和我现任老公。”
“哦？你爱人是你的初恋啊？”
高进满脸羡慕的说
“能与初恋共度余生该是一件幸事吧？”
李婉看高进的表情似是对过往充满了眷恋，似是勾起了往事。
她并不知道徐泽平算不算自己的初恋，小的时候可能一直认为那是一种爱，但经历过爱情，她清晰的认识到那种感觉不是一种爱，只是把他当作一种偶像。
毕竟徐泽平是他们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无数殊荣让他成为别人家的小孩。
对待他，有依赖但也只是那种介乎亲情之间的依赖，后来的相爱、结婚更像是一种对等待的失望、对现实的厌倦而迫切想做出的改变，她说不上来，也不愿意去想。
不过，听高进这么说却让她心里多了份说不出的自豪，这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吧？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点，难道不是件幸事吗？
李婉的那种开心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很有感染力
“院长不是吗？”
高进笑了笑，没有答话，不过那表情显而易见，半晌，高进才说出句话来
“相爱的并不一定是跟你结婚的那一个。”
“是呀，相爱的并不一定是跟你结婚的那一个。”
这种感慨也许是每个人都会发出的，李婉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人，那个让他百转千肠又恨之入骨的人，以至于她说这句话时的真情流露是那样的真实而深刻，仿佛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那种认知。
脸上的兴奋也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而退却，被一种淡淡的感伤所覆盖。
高进却显然会错了意，他愣愣地看着李婉，因为李婉说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而且她还说过她只谈过一次恋爱，那么这种感慨就不言而喻了。
高进不由激动起来，这似乎是一种变相的表白了，高进一向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做到现在的位置
“婉，有没有想过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再谈一次恋爱？”
李婉并没有听出高进称呼上的变化，因为她正沉浸在刚才的感慨当中，听到高进的话不由想起了那个人，如果他这么问自已，自己会做出如何选择呢？
“陌生的城市？”
高进点头如捣蒜一般，李婉的脸上浮现出那张干净而俊朗的脸，那是一段难忘的记忆，如同埋在自已记忆长廊里最醒目的位置，如同蒙娜丽沙在卢浮宫的位置一样。
“或许吧？”
“在西安，作我三天的女朋友，好吗？”
高进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李婉的手抓在了手里，那眼神满是渴望与期待。
李婉此时才从恍然中醒悟过来，高进刚才问的说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已。
李婉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院长，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误会了。”
高进没想到自已的一往深情竟然会被李婉拒绝了，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脸色顿时阴郁的像埋着雨的阴云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
李婉茫然的低下头。
高进长叹了口气，一种说不出暴躁涌上心头，他不明白李婉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刚才的意思即使是傻子也能听的出来，怎么李婉竟然说自已误会了？
“院长，我，我刚才失神了，不好意思。”
李婉说话的时候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高进此时已经平静了，摆了摆手，他想自已应该是太心急了，失了方寸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失态了。”
“不！是我说错话了，院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婉越解释越觉得高进的脸色越难看，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仿佛成了自言自语。
高进吁出一口气来
“先休息会吧，一会儿就到了。”
李婉点点头，也许这是此时能化解尴尬的最好办法了。
傍晚时分，陈德民闲来无事溜到门卫老杨的门卫室。
老杨大概50多岁，是一个有些谢顶的老头，老伴早就没了，有两个儿子也在外地打工，自己便出来当门卫赚点小钱。老杨头平时就是看看大门，小区的停车位是免费的，也不需要收费，对外部车辆也没什么管制，所以平时挺清闲的，闲来没事儿就跟小区的老头下下棋。也许是平时无处释放，气质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猥琐，一双三角眼经常透过门卫室的窗子徘徊在经过的女人身上。陈德民和他经常在一起下棋，所以关系倒还不错，所以没事的时候，经常过来胡乱侃侃，来了兴致还要杀他几盘。
陈德民进来的时候，老杨头正眯着三角眼看着窗外走过的一个红裙女郎，目光紧紧落在她挺翘的臀部，那精光迸射的样子好像一头凶狠的恶狼。
陈德民干咳了两声，老杨头回过神来，充满攻击的目光登时化作慈祥
“哟！老陈，这一天都干嘛来的，怎么都没看着你？”
陈德民打了个哈欠
“没啥意思，看了会电视。”
“什么片子啊，有意思吗？”
像陈德民这个岁数的，就喜欢看那种谍战片或警匪片，随口道
“潜伏，挺有意思的，你没事可以看看。”
“老片子了吧？过年的时候就看完了。”
两个人闲聊了两句，却看到翁帆信步从窗前经过，她穿着一件黑白格子裙，头上别了个精致的发卡，很是清新。
翁帆天生有一种贵族般的优雅气质，不仅气质好，还是天生丽质，皮肤雪白，身材高挑，又是老师，很是知性，所以她还有点冷艳，长裙过膝，半高跟的黑色皮鞋，一双修长美腿如象牙般光洁细滑，微卷的黑发自然披挂在削肩上。
两个人的谈话登时滞了一下，目光盯着翁帆从窗前走过。
老杨头啧啧赞道
“这妮子真心漂亮，也不知道人家爸妈怎么生的。”
陈德民咧嘴坏笑
“你个老不正经的。”
老杨头也不生气
“你刚才也没少看，怎么，敢看不敢承认啊？”
陈德民嘿嘿一笑
“这就我邻居，天天都能见着。”
“你这真是福气。”
其实他俩平时聊天，古今中外，国际风云，国家大事，民计民生，尽在包罗之中，只是偶尔聊聊女人。所以，很快两个人的话题又扯到国际民生上去了。
两个人正聊得开心，忽然有人推门进来，露出一张清丽娇小的面容
“杨师傅，我取下我的快递？”
老杨头回过头眼前一亮道
“呦，苏丽啊！”
说着指了指墙角处堆着的一堆箱子道
“就在那放着呢，你自己找吧。”
看样子两个人好像很熟悉。
苏丽看到陈德民，眉心一跳，低下头轻声道
“爸，您也在这儿啊。”
言语间却不似方才那般轻松了。
陈德民点了点头
“又在网上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