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开花!”
罗是非这点子,也是没谁了,李婉不得不慨叹这人啊,有时候不信命不行。
高进眯着眼睛,看着罗是非的牌面不禁调侃道
“老罗看牌从来不看小的呀。”
罗是非得意非常,笑道
“那是自然,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
高进附和道
“是呀,周公瑾没了东风也一样玩完,不过运气可不是每次都会眷顾一个人的。”
罗是非淡淡道
“对于周郎,一次足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话间含沙射影,李婉坐在一旁却听得云里雾里,而翁同年看看高进又看看罗是非脸上挂着笑意,似是津津有味。
李婉越发觉得,今天这牌打的不简单。
不过运气却并没有如高进所说,接下来的几把牌似乎很眷顾李婉,李婉几乎不需要怎么动脑子就能轻易听糊,三个老男人被李婉赢的不住叹息。
李婉更是纠结,小脸涨得通红的,她可一点没有想赢的想法,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地位身份都远远高出自己,她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偏生这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总不能到手了还不糊牌吧?李婉这牌打的当真是战战兢兢。
高进苦笑道
“刚才谁说的一次足矣?我看啊,十次也挡不住李婉这运气。”
翁同年也笑着说
“小李这运势当真是鸿运当头啊!在这种时候牌技是一点用也没有了,可惜,也看不出小李的水平了。”
其他人都不由附和笑了起来,李婉却是苦笑,她实在不敢说什么,这钱赢得实在是不能再纠心了。
翁同年却不忘调侃罗是非道
“不过,小李这打牌可比你好啊。”
罗是非哈哈一声
“年轻人,脑子活,比不得比不得。”
众人也就笑笑,谁也不点破。
眼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十点一刻了,翁同年神色间已生倦意,刚好打完了一圈,高进便发声结束了这场血洗。算下来,三家输,一家赢,李婉一个人赢了一千多,几乎是虐杀三人。
翁同年年纪大了,高进在酒店为翁同年安排了一个客房睡下了,安排完,已经快十一点了。李婉执意要回家,连夜宵也拒绝了,高进无奈只好送李婉回去了,不过,他今天也着实没什么精力再去想什么别的的。这个年纪确实不比年轻了,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从精神上。
虽然已经快十一点了,但李婉家的灯光却还没有熄灭,准确地说,应该是毕成的房间。
“毕成,我联系了一家婚纱摄影,你查查,要是行的话,我就预定了。”
姚冰边拢着头发边说着。
毕成看着电视,随口应了一声。
他们的婚期已经定了,两家人甚至没有面谈,姚冰提了个日子,毕成跟他妈妈商量了一下,就把婚期定在了春节。反正南方的冬天也不是特别冷,赶上过节,人又比较齐。但是时间还是显得有些匆忙,毕竟只有半年了。
虽然毕成父亲死的早,但他们毕竟在小镇里住了大半辈子,多少有些礼。小镇的人均收入虽然不高,但礼钱还都不少的,都是五百一千的,平均工资不到三千的小地方,这个比例也算不小了。婚礼,还是定在毕成的家乡,年后则去姚冰的老家办回门宴。姚冰家就在河北,从那边回北京也方便很多。
姚冰安排完毕成就去洗漱了,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看电视,好看的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毕成抬起头,笑嘻嘻地来到姚冰跟前
“听到了,老婆,明天去公司查,包你满意。”
姚冰媚眼翻着白了他一眼,瞄到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由道
“这泽平一走,婉儿怎么天天回来这么晚?”
毕成的心思一动,很自然便联想到那天楼下看到的一幕。难道李婉真的……听说老师这个行业出轨率跟日本的家庭主妇有一拼,这两年豺狼末日写的那部的女主不就是高中老师吗?但感觉李婉平虽然也柔柔弱弱的,但心里还是挺有数的,口上道
“估计是最近工作忙吧?”
“她一大学老师天天有什么好忙的?”
毕成睐了姚冰一眼
“你什么意思啊?”
姚冰听毕成话里带着火气登时就火了
“哎,我说李婉什么了吗?踩你尾巴了怎么的?你生什么气?”
毕成看姚冰那架势登时就软了下来
“没,我生什么气啊?又没说我?”
毕成当然不想跟姚冰吵,但是她一说自己身边的朋友,他就没来由得生起一股邪气,至于原因连他自己都想的不太明白,或者说没去想过。
姚冰狠狠地瞪着毕成
“毕成,千万别让我觉得你有一天真正喜欢的是别人。”
毕成无奈地看了一眼姚冰
“李婉是泽平老婆,你想什么呢?”
姚冰冷笑两声
“我问你,最近和杨姗还有联系吗?”
“她还哪好意思跟我联系?”
毕成说得理所当然的,显然对杨姗极是不满。
“哼,她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告诉你,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吧。”
说到这,姚冰突然奇怪地看着毕成
“你俩那天到底有没有……”
还没等姚冰说完,毕成的眉锋拧在一处生硬地打断她
“没有,我俩才刚见面你就来了,怎么可能?”
“那我要是没去呢?”
毕成斩钉截铁道
“那也不可能,她什么人,我不清楚吗?”
姚冰瞪了他一眼
“你都跑去人家房间,嘴巴子还这么硬。”
毕成拧眉,语气中带着情绪
“去人家房间就一定是为了那事吗?那你们赵总还去过你房间呢。”
姚冰瞪了他一眼
“挑事呢,是吧?”
见毕成不说话,姚冰又补充了一句
“我和赵总那是公事,跟你那乱马七糟的呢?我告诉你,毕成,你没事不要扩大战场。”
“哎,我说你什么了吗?我是跟你说一个道理,就是去异性房间不是非要发生点什么。”
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毕成铁青这脸,而姚冰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的名字虽然冷冰冰的,但性格却似乎与名字相反,火气很盛,属于那种沾火就着的主。
夜幕下,北京的街道宽畅明亮,但是车水马龙,路况很差。.la车上,李婉似乎比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求教般问高进道
“院长,刚才……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高进握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笑着道
“你才知道啊?”
李婉唉声叹气道
“唉!我也不想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运气特别好,我也很无奈啊。”
高进安慰道
“倒也没什么,打牌嘛,总是会有个输赢的,只能说你这气运太旺了。”
“你还信这个?”
高进笑道
“当然了,四十不惑吗,四十岁以前不怎么信命,四十岁以后越发觉得不信命不行了。”
高进转了个弯,话锋一转道
“今天打牌觉得翁老他们怎么样?”
李婉抿嘴笑道
“我可不敢随意评价领导。”
高进哈哈大笑起来
“也没什么啦,就当随便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