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说:“你们怎么这么早来了啊?”
李小瑶说:“妈,小袁说昨天没有时间来看你们,陪你们吃饭,所以,今天早上来陪你们吃个早餐。”
我说:“是。”
这么一说,王慧也不好意思了。
王慧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说:“阿姨,应该的应该的。”
王慧安排我和李小瑶先在客厅里坐下来,她去叫梅立波起床。大约是昨天晚上战斗得太晚了,梅立波还没有起床呢。但是听说我来了,梅立波也马上起来了,然后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大家边吃早餐边聊天。
我说:“叔叔,阿姨,昨天确实有事,没能来陪你们吃饭,你们不要生气啊。”
梅立波说:“不存在,不存在。”
我说:“工作太忙啊。”
梅立波说:“听说你跟徐县长也搞起来了?”
我说:“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啊。’
梅立波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还不是因为王燕军,要查处王燕军,结果跑出个徐本元,硬是要保王燕军。”
梅立波说:“这么说来,王燕军肯定是徐本元的人。”
我说:“是啊,不但是他的人,还是他的亲戚呢。”
梅立波说:“哦?”
看来,梅立波这个组织部长,县长常委,也不清楚县长徐本元和王燕军也有这一腿关系啊。
这也说明人家十分低调,深得闷声发大财之三昧啊。
我把这个情况说了,果然,梅立波说:“哇,还有这一层关系啊?”
我说:“是啊,我之前也不知道。”
梅立波说:“这样你就把徐县长给得罪了啊。”
我说:“是啊。”
我也清楚,梅立波他们当官,讲究的也是八面玲珑,不要得罪任何一个人。所以,这样才能坐住这个位子。像梅立波一样,已经五十多岁了,这才坐到组织部长的位子。
在我看来,五十多岁了才混到县长常委,也不算成功,但是梅立波对于现状却是十分满意的。
当然,这也说明人家心态好,做人嘛,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当上县组织部长,也算不错了。
梅立波说:“小袁,你阿姨他最近情绪低落啊。”
我说:“我懂,我懂。”
王慧之所以情绪低落,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啊,由于发了一条稿子,关于王燕军有三千万放在那栋房子里,被人查出来。
这条新闻一播出,效果也是不一般啊,信息公开往往就是这样啊。正是因为如此,徐本元也不好再插手这件事了,如果再陷深一点,搞不好徐本元自己也陷进去呢。
王慧说:“现在好啦我一个台长,让我现在来当一线记者。”
我说:“一线记者也很好哇。”
王慧说:“好什么啊,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做个记者,天天跑新闻。”“
我说:“哦,你们跑新闻,还有任务量要求吗?”
王慧说:“怎么没有?一个月二十二条,这如何能完成啊?”
王慧告诉我,她以前当台长时,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下子好了,现在是副台长韦永恒接替她来做台长,当然,还是代理台长,主持工作。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王慧做一线记者,还要完成每上月22条新稿件条数,这不是逼死人吗?
我说:“不是还有一些派的新闻吗?”
因为我知道,西流县电视台也是一个县级台,经常是一些会议新闻,就是领导开会什么的。
但说到这些,王慧又哭了。
我说:“阿姨,怎么啦?”
王慧说:“人家这样的活不派给我。”
我一时无语,这还真是这样,你从领导的岗位上下来,按说应该享受好的待遇,但是由于王慧以前当台长时跟韦永恒也不对付,这个韦永恒也是故意针对她。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说:“这个韦永恒怎么这么差劲啊?”
李小瑶说:“素质太差。”
我说:“有针对你吗?”
李小瑶说:“也在针对我哦。”
我说:“哦?”
李小瑶说:“以前合作的一些栏目也不好合作了,昨天韦永恒还找我谈了的。”
我说:“这个问题还值得我去重视一下。”
生意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一向的原则。以前王慧当台长,我和李小瑶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名义上说是广告公司,但是其实公司相当多的业务是做电视台的栏目。
李小瑶说:“怎么办小袁?”
我说:“再等等。”
李小瑶说:“这些生意如果停下来,就损失大了。”
我说:“是啊,是啊。”
但同时也清楚,如果说到损失,肯定是对双方都有的损失。这几年,西流县电视台的节目一直由我的公司的员工来做。
栏目外包,这样效率要高许多,成本也省一些。同时,县电视台的人才也基本上没有了。如果让他们自己来做,这好多栏目全要停办呢。
我说:“这个韦永恒是什么来头?”
李小瑶说:“也没什么来头,听说他妈以前当过宣传部副部长。”
我说:“哦。”
李小瑶说:“不过他妈早就死了。”“
我说:“这年头,人走茶凉,他妈既然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了。”
李小瑶说:“是啊,所以韦永恒这一次本来以为自己快要退了,已经准备好要干这个工会主席了,结果,正是因为跟我妈关系不好,又被徐本元提成台长。”
我算是全明白了,由于徐本元对王慧也是相当不满,刚好就提拔一个跟王慧有仇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吗。
只是这样一来,我也觉是这要的话,徐本元也太任性了。
李小瑶说:“人家是县长,从这一层意思来说,就有任性的资本。”
488.
我们正在这里谈话,我又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刘建业打过来的,问我:“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
刘建业说:“好吧,我等你。”
昨天跟刘建业电话里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一下,去看一下油菜花,这大好的春光里也去散散心。
我带上女朋友李小瑶,刘建业也带上她的老婆。
重要的也不是去玩,而是去商谈一下刘建业当交通局局长事宜。
王慧说:“小袁,你们还有事?”
我说:“啊。”
王慧说:“有事你们去忙吧。”
我说:“阿姨,心放宽一点,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王慧点了点头。
其实在我看来,一个女人不必要如此追求上进。就算是不当台长,又有好大的事儿呢。已经五十岁了,如果说到工作量,就算不完成,又有好大的问题呢?也是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人,别人也要考虑她的情绪,至少不会炒掉她嘛。
但这些话,我也没有跟王慧说,因为我十分清楚,王慧就是那么一个追求上进的女人呢。
我带着李小瑶,一起到了约定的地点,我和刘建业各自开一辆车子,到了附近乡镇一片油菜花地里。这是一片农家乐,让两个女人去看油菜花,刘建业还带着三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