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谈恋爱本来就是变数很大的事。以前读师范时可以谈一场欲生欲死的恋爱，但是那毕竟是校园里的爱情。而爱情一旦遇到现实，往往又是不堪一击的啊。我说：

“燕子，不要难过。”

蒋燕说：“我不难过。”

我说：“不难过就好。”

蒋燕说：“所以，我想到镇上来工作当通讯员，搞报道。”

我这次才恍然大悟。可真行啊这姐妹俩了，为了提这样一个要求，跟我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我以为是好大的事儿，现在看来，这也在我自己的职责范围内。人家也只是要当一个通讯员，没有提过高的要求呢。我说：

“就为这事啊？”

蒋燕说：“就为这事。

我说：“当老师不好哇？”

蒋燕说：“不喜欢当老师，天天跟那些毛孩子打交道，烦都烦死了。”

我也笑了。以前我也在西河中学呆过，也算了解一点儿蒋燕的情况。由于刚参加工作，蒋燕在对付学生方面还是缺乏经验啊，学生不听话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我说：“所以，你才想到来当通讯员？”

蒋燕说：“是，可以吗？”

看到蒋燕一付可怜巴巴的样了，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当时我们是刚刚欢乐完毕。总不能刚拔出家伙来就不认帐了，而且，我一向自认为还是比较有道德的一个人。我说：

“好说，不就是当个通讯员吗，这是多大的一个事儿啊？”

蒋燕说：“可是我不会写文章啊。”

我说：“会说话吗？”

蒋燕说：“会啊。说话谁不会啊？”

我说：“其实写文章也是这么简单，无非是把你要说的话写出来就是了。”

蒋燕说：“就这么简单？”

我说：“可不，就这么简单。”

这么一说，倒是极大地鼓励了蒋燕国。因为在现实生活人人都会说话，但是提到写文章，一般人却不会了，甚至很多能说会道的人也不会写。此时蒋燕说：“可是我看一些新闻稿子，全是官话套话。”

我说：“这样吧，以后你每天坚持看一下新闻联播慢慢就明白怎么把一件事写成新闻了。”

蒋燕说：“太好了，谢谢你的支持，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我说：“也没有白教哇。”

说完，我又在蒋燕的身体上摸了一把，当时也是下午两点半了。两点半以后要上班的。蒋燕也要赶回学校去，我答应她马上就为她办理相关借调手续，从学校里借调过来，在镇政府工作，但是人事关系还在西河中学。这样一来，等于是脱离了原来的工作，来到镇政府来干事。

287.

当上镇宣传委员以后，我又请了刘建业吃了一餐饭。刘建业最近情绪低落的厉害，我说：

“不必了，无论如何了你也在政府办上班，以后还有大好前途的。”

刘建业说：“你觉得我还有前途吗？”

我说：“怎么没有，你还年轻啊。”

我倒是真的这样认为。人生是长跑，一时的得失重要吗？一开始跑到最前头的人并不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人生几十年呢，一切好难说的。但好多人对于这一层道理是不懂的。刘建业说：

“不说我了，你自怎么样了？”

我说：“这不，新当上宣传委员了。”

刘建业说：“好好干，以后肯定会超过我的。”

我说：“难。”

刘建业说：“不，我真的看好你哟。”

我也哈哈笑了。有时还真不明白了，我到底有哪里厉害了，可是刘建业倒是十分看好我，说我是个人才，我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什么人才。

288.

日子就在这种稀里糊涂中度过，宣传委员的工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无非是写一写稿子，党委书记，镇长有时发言，也要我给他们写一写发言稿之类的。

我一般不写，这种低级的活儿，我是不会干的，最多由办公室主任写好以后，我再给看看。

星期天，我带着李小瑶看房子，说好万科的，看好一套109平米的房子，当时就买了。付了首付20万，余下的30万分期付款。李小瑶说：

“袁江涛，我很担心啊。”

我说：“担心什么？”

李小瑶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说：“以前做生意时赚了一些。”

李小瑶说：“什么生意？”

我说：“多了。”

又把从前跟刘建业在西河镇做生意的情况说了一遍。无非是乡镇开发房地产。这年头全国各地都在大力搞城镇化建设，什么是城镇化，无非是农村人条件好了，也要搬到镇上来住，镇上的人当然要到城里去住呢。

然后，还利用农村的土特产，也建立起了几个厂来，最后，当刘建业离开西河镇时，这些厂也全部给卖掉了。李小瑶说：

“这么说来，这些企业全部卖掉了？

我说：“卖掉了，如果不卖掉也不行了，刘建业不是党委书记，这事也很难搞哇。”

李小瑶说：“这么说来，做生意还是要讲究一个官商勾结？”

我说：“可以这么理解吧。”

这一些平凡的对话，在李小瑶看来，我也成了一个人才啊。有赚钱的本领，的确比较厉害。其实我自己倒认为没什么，好像这种本领谁都有哇。只不过，一般人更多的是想的多，做的少。

很多事情其实不必想太多了，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李小瑶说：

“我也一直想做一生意，你看有什么生意好做的。”

我说：“太好做了。”

李小瑶说：“此话怎么讲？”

我说：“你爸是教委主任，这一点好多人知道吧？”

李小瑶说：“知道的人不少。”

我也清楚，李小瑶人长得漂亮，平时又在电视台工作，当记者。虽然是个普通记者，但是由于背后也有强大的关系，而且，人也长得漂亮。这样一来，长期出像，认识李小瑶的人不会少。

而且，大家全知道这是教委主任李大水的女儿呢。我说：

“成立一个办公用品批发公司吧。”

李小瑶说：“经营文具？”

我说：“是。”

李小瑶说：“这个能赚多少钱啊？”

我说：“不要小看，一笔生意也许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是这个生意是细水长流的，慢慢做下来，一定会赚到钱的。”

李小瑶说：“可是，这个街上到处是那种办公用品店。”

我说：“那也不要紧，他们没有这个关系，这笔生意还不一定好做的。”

李小瑶说：“可是进货这些怎么办？”

李小瑶的问题还真是多啊。我却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做生意，只要动手去做就行了，根本不必考虑太多。你考虑的越多，越会犹豫再三，到最后什么也做不了，对于生意人来说，什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