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谁不虚荣，得有虚荣的资本。所以，我还是去了。

我在刘建业的办公室里找到他，我说：“有什么事？”

刘建业说：“还是来了，我生怕你不来，还打算开车去接你。”

我说：“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刘建业说：“叫你来，当然有好事。”

我说：“电话里也不说。”

刘建业说：“上次在徐明忠婚礼上，本来打算跟你细说，没想到你提前走了。”

我说：“哦，那天有点事。”

我得承认，那天心情的确有点失落，也正是因为这个失落，所以，只吃了一顿饭就匆忙地离开了，一想到别人混得比自己好，心中那种失落可想而知。

我又是那种特别要强的人。

但人混到我那种情况下，基本上就算想向上混，也没有向上的途径啊。

刘建业说：“还想在万村小学当老师吗？”

我说：“你能帮我调到中学去？”

刘建业又是一笑。

我十分清楚，刘建业虽然不是什么官，但好歹也是副市长秘书，而且同学们都说了，刘建业这几年混得不错，而且上几届的给副市长当秘书的，下一步至少也是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如果他真有心帮我，不需要找多高级的领导，只需要跟镇上的管教育的副镇长打一个招呼，这又是学期末，也是人员调动的时刻。

刘建业说：“你还想当老师啊？”

我说：“不当老师，我能干什么？”

刘建业说：“当老师有个屁的干头啊？我爸爸当了一辈子老师，他算混得好的，也只不过混了个中学校长，当老师有个屁的前途哇。”

不得不承认，刘建业说得挺对。要说我们当年读师专，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班上五十五名同学，大约只有三个同学最后没干老师，其余的全都是当的老师。

当年我们在省城读书，一起回到A市的也只有大约九名同学，也只有刘建业在混仕途。

我说：“不干老师，我还能干什么？”

刘建业说：“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我说：“什么机会？”

刘建业说：“进A城日报干记者。ｗｗｗ。ＸiangｃunＸiaoｓhuo .ｃom 免费提供阅读”

我说：“哦。”

接着，刘建业又把招考通知放在我面前，给我讲解这次招考的事。由于A市也只是一个县级市，其实根本不具备办报的资格，实际上也没有刊号，属于非法出版物，但A市作一个县级市，从县升格到市，也需要这么一份报纸，报纸业务还不错，现在又一次招考三名记者。

刘建业说：“你看，这几岁条件你能符合。”

我说：“我考，只招三个，有戏吗？”

刘建业一笑：“你放心吧，只要你能进入面试，接下来就好办。”

我说：“问题是我能进入面试吗？”

刘建业说：“我相信你，当年你也是学校文学社五大编辑之一。”

当年师专时，我们一起办过一份刊物，叫《雨地》什么的，不过，那都是学生自己办的刊物，也没多大意义。而且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写诗，再后来放弃写诗写散文，再后来就是写小说。要说写新闻作品，还真没写过。

我后来进了学校文学社，就把班上文学社《太阳雨》让给刘建业在干。

刘建业说：“那个时候我就认为你的文学才华是数一数二的。”

我说：“文学才华挺个球用，我后来教的还是数学。”

刘建业说：“教的数学？”

我说：“是啊。”

刘建业说：“那后来你应该没放弃写作吧？”

我想了想说：“应该算没放弃吧。”

刘建业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由于校长王勇把我调到小学，当时我也是对校长王勇心生怨恨，就写了一篇黄色小说，把王勇给意淫了个够。大约写了三十万字，不但写出来，还打印了部分章节出来，让同学陈海涛，李家涛来看。甚至王冰妹也看过我写的小说。

王冰妹当时看完了之后说：“你好过份啊，人家不过把你调到小学来，你把人家写成被狗操了。然后生下来的。”

我说：“这过份吗？”

王冰妹说：“而且，你真的跟人家女儿有奸情啊。”

当时说得我哑口无言，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于是，把打印出来的小说给烧了，然后，把电脑里的原文也给删了。想起来，那竟然是我写的第一部长篇。也许，后来我操文学，在网上写网络小说，跟当初也不是没有一丝关系。

刘建业说：“你看一下备考课目吧，先把名报了。”

我看了之后，又大吃一惊：“还有英语？”

刘建业说：“是啊。”

我说：“这是考记者，又不是考研，为什么还要英语？”

刘建业说：“你这样想，光这个英语得拦住多少人啊。有时候坏事也是好事，要换一个角度来看。再说了，我记得当年毕业时，你打算考研，英语还算不错的。”

我说：“当年考研也正是因为英语差一分没过啊。”

刘建业说：“那也比很多人强。”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考试科目之所以设置了英语一项，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另个一个人，这个女孩子是某市府大员的女儿，刚好那一年毕业，而她所学的专业正是英语。当然，最后她也考上了，还跟我的人生发生了某种交错。

这是后话。

75.

我没想到放假后王凡会来找我，看到她来，我也吃了一惊，又怕家人看到，只好又带着她去到平时约会见面的地点。也是一个农家乐餐厅里，我点了四个菜，我们一起吃了，然后，我看着王凡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

我说：“你怎么找来的？”

王凡说：“问来的。”

我说：“你可真行啊。”

同时心里也是暗暗惊心，对小女孩的心思也有些拿不准。上一次跟王凡提出分手事宜，当时王凡不肯，但后来我自己半夜悄悄走了。

事后想来，自己的确做的有些不地道，可是面对这个小女孩，也只能如此。

王凡说：“我在家里被爸爸打了。”

我说：“哦？”

王凡说：“长这么大，爸爸没舍得打我，这一次打得有点狠。”

我说：“为什么？”

王凡说：“爸爸看到我的成绩单了。”

原来现在学校的成绩单也不是一放寒假就发给学生，而是学生留下家庭住址，然后由学校通过邮局把成绩单寄回家。

也不怕花邮费。

不过，这样也避免了部分学生不把成绩单拿给家长看，因为直接寄给家长的，所以，现在才寄到，而校长王勇收到成绩单当时就生气了。

我说：“你考的不好？”

王凡说：“考得好我爸爸会打我吗？”

我说：“也是，考得第几名？”

王凡说：“倒数第十名。”

我说：“啊，不会吧。”

王凡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