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涛说：“是，就是这个意思。”

老吴说：“可是蒋玲喜欢的人是袁江涛啊。”

陈海涛说：“谁说的？”

老吴说：“我说的。”

陈海涛说：“袁江涛不喜欢她。”

老吴问我：“是吗？”

我说：“是。”

老吴说：“那这个忙我帮。”

既然老吴答应帮忙了，大家又劝陈海涛喝酒。但陈海涛却不敢放开了喝，说：“一会儿还要骑摩托车。”

我说：“今天晚上还要回家？”

他说：“是。”

然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大约九点钟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饭也吃好了，陈海涛要回家，他是每天晚上必回家的，所谓的家其实是他父母家，他爸爸在另一个小学里任教，一家人住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陈海涛虽然在万村小学有宿舍，却一床被子也没有。

陈海涛说：“我先走了啊。”

我说：“走吧。”

老吴说：“路上开车小心点。”

陈海涛说：“没事，没醉。”

然后启动摩托车走了。

我和老吴站在老吴门口，看着摩托车远去了，这个时候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没想到月亮还挺圆的，是一个月光的晚上。关于月光，我想多说两句，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在乡下的那些日子里，似乎经常可以抬头看到天空的星星，月亮，而后来的我，生活在城市，再也没有见过月光，抬着看天也只看见路灯，和远处楼房里的灯光，似乎也没有星星了。

老吴问我：“怎么会这样啊，陈海涛怎么会喜欢蒋玲？”

我说：“他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师范时也是一个班的。”

老吴说：“哦。”

我说：“你能帮忙就帮一下吧。”

老吴说：“你没意见吧？”

我说：“我能有什么意见？”

一开始，老吴似乎不相信，后来看我言之凿凿，这才信了，我真对蒋玲没有意思，或者说，仅仅是把蒋玲当成一个朋友而已。

当然，我现在说这个话有些无耻，因为已经跟人家上了床了，再说这样的话，好像有些不负责任。所以，干脆不说，我倒是真诚的希望蒋玲跟陈海涛好上。

事实上，当年的我就是那么一个人。现在才回过头来看，还真有一点无耻的劲头。如今时过境迁，我早已不再年轻，我也成了一个正人君子，也对年轻人的一些作派看不惯。

老吴说：“看来这个蒋玲是自作多情了。”

我说：“也不能这么说。”

老吴说：“那我还是帮下陈海涛。”

我说：“能帮就帮吧。”

又站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天。我跟老吴告辞，回到自己的宿舍。虽然没喝多少酒，但还是有些头晕晕乎乎的。我本来不擅长喝酒，一点酒也能把我搞得头昏脑涨。

因为喝了一点酒，情绪又有些激动，但又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我只好打开电脑，一个人对着电脑发呆。

突然想去找王冰妹，想了想，昨天才去的她那里的，还是免了吧，我不太愿意这样过于殷勤地去一个女人那里去。好像我十分爱她似的，就算我十分爱一个人，我也不太愿意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

那样只会让一个人女人过于骄傲。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我问：“谁啊？”

外面说：“我。开门。”

我听出来了，是蒋玲。为什么不是王冰妹呢？如果王冰妹主动来敲我的门，我肯定情绪会更高，不过，此时此刻，有一个女人主动来敲门，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打开门，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说：“来看看你。”

我说：“想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伸出手来，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就像一个轻薄之徒在调戏一个良家妇女一样。

但女人就是很奇怪，当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时，似乎很享受这种轻薄。

她说：“你喝酒啦？”

我说：“是。”

她说：“在哪儿喝的？”

我说：“老吴家。”

她说：“老吴这么大方请你吃饭？”

我说：“是。”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进来我的宿舍。不但进来了，而且还顺手把门给碰上了，其实我心里还有些担心，担心王冰妹会看到蒋玲来我宿舍。同时又有一种矛盾的心态，王冰妹也是有男朋友的，她也跟余亮还没分手呢，就算知道蒋玲跟我在一起，也没理由要求我什么。

她在我床沿上坐了下来，我坐在椅子上，是那种有靠背的椅子，我反坐着，看着她。

我说：“其实不是老吴请客，是陈海涛。”

她说：“陈海涛？”

我说：“是。”

她说：“他为什么请客？”

我说：“不方便说。”

她说：“哼，不说算了。”

然后假装生气。我猜蒋玲大约会主动跟我提起陈海涛追她的事，所以，才故意提起陈海涛的名字。这时，蒋玲主动伸过手来，双手握住我手，把我的手捧在胸口，用一种迷醉的眼神看着，让我也有些意乱情迷。

她说：“讨厌死了陈海涛。”

我笑：“怎么啦？”

她说：“中午他喝醉了，到我屋子里发酒疯。”

我说：“哦。”

接着，蒋玲给我讲了当时的情形。陈海涛在我那里受到鼓励之后（当时在我宿舍里，我劝陈海涛直接向蒋玲表白），直接就去敲开了蒋玲的房间，正是中午，蒋玲还在午休，穿着睡衣，但还是起来开了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是陈海涛说，她说：“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