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相当不容易。”

说完，余大海又哭了。

看到一个男人哭，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如果说女人哭还说得过去，至少会让人同情，但是一个老男人，老是这样哭，叫人又可怜又可恨。我说：

“老余，别哭了好吗？”

“小袁，让我哭一会儿吧。”

“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好吧。”

我不再说什么了。

15.

与此同时，我想到黄培中。后来，我才知道，黄培中不亏为A市的一把手，他也要相当的路子，得知省纪委要来查这个案子。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以为是保密的，结果会议还没结束，相关的人也早就知道了。

然后，就会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而黄培中的应对措施就是找到刘志勇。由于刘志勇还在医院里照看妻子，这时，单独叫到一个小房间里，黄培中拿出出一万块钱，说：

“小刘，收着。”

“不要，我不能要。”

“这是一万块钱，也是我一点心意。”

“我们不缺钱。”

“你们不缺钱是你们的，我的是我一点心意。”

其实刘志勇也只是假意推辞。能收到黄培中的一万块钱，刘志勇不是笨蛋，应该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昨天他也看了新闻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提到老婆跟余大海之间关系，但是刘志勇清楚，老婆跟刘志勇其实不是主要的。

主要还是跟黄培中，但是黄培中这事没有曝光，这事就不能说。

刘志勇收下钱后，黄培中也松了一口气，说：“医药费也会全部报销的。”

“太感谢你了黄书记。”

“我还有件事要求求你啊。”

“什么事？”

“小刘，你要答应我。”

“你说，什么事？”

“你必须先答应我。”

刘志勇也笑了。其实刘志勇这个家伙，虽然在工厂里做工，但并不是笨蛋。平时也爱上网，也关心一些新闻之类的，接受新事物也算比较快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笨蛋呢。

他也明白此时此刻，黄培中会求他什么。刘志勇说：“我也有个要求？”

“哦？”

“希望能当个副厂长。”

“副厂长？”

“是。”

“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车间主任。”

黄培中想了一下。由于刘志勇现在干的这个厂子，也是国有企业，按说企业归企业，不归政府管。但是国有企业就不同了，这里面也讲究个当官，讲究个职务，讲究个级别。

只要不是私人老板，黄培中这个市委书记就能管到，也一样可以让刘志勇当上副厂长。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个私人老板，这年头只要有相当一点规模的企业老板，也都当着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什么的。

市委书记一样可以管到他们，无非是一个电话的事。

要说，刘志勇这个人还真不贪心，没有说当什么厂长之类的，只求当一个副厂长，也许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不具备这个本领，当一个厂长，方方面面的事务都得管到，一把手也不是好干的。

想了一会儿，黄培中说：“好，我答应你。”

“好，太好了，你说吧，什么事？”

“我跟王玉芬的事，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任何人来了也不能说。”

“任何人来了，我也不会说。”

说完，刘志勇还笑了。

黄培中也笑了。要说到这个任何人，在黄培中的理解里，其实就是指的是省纪委的那一帮人，他们如果认真查起一件事来，还是相当专业的，方方面面的人都会问到。

如果没有提前打好招呼，搞不好就会把自己的事情问出来。

刘志勇说：“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刚才送我的一万块钱，能不能不要告诉王玉芬？”

“哦？”

一开始黄培中不明白意思。后来，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要存一些私房钱。从王玉芬这个女人坚强的个性，黄培中也知道，她是把自己家的男人管得死死的，平时抽烟都没得钱买。

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混，也要面子，也要出去交际的，哪能天天呆在家里。

天天呆在家里倒是不花钱，可是老婆又总是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男人反而呆在家里，也说不过去啊。

黄培中笑：“为什么？”

刘志勇说：“你懂的。”

“我不懂。”

“男人总要存一点私房钱，出去应酬的需要。”

“哈哈。”

“这么说来，你同意了？”

“你这个要求并不高，我没有理由不同意。”

“太好了，黄书记，你真是一个好人。”

“好，我们一言为定。”

两个男人还互相击掌为盟。虽然黄培中觉得蛮好笑的，但还是应付一下。

16.

搞定好刘志勇以后，黄培中又去病房里找到王玉芬。由于黄培中打了招呼的，所以，王玉芬也是住的一个单人病房，设施还算不错。

刘志勇带着黄培中进来以后，然后自己闪开了，为他们二人创造了独处的机会。

黄培中说：“小王，还好吗？”

“还好，谢谢黄书记关心。”

“小王，你怎么这样称呼我？”

“应该怎么称呼？”

“你以前不是叫我该死的吗？”

这样一说，王玉芬又笑了。

这是情人之间的暧昧称呼。也算是一种亲昵的表示。本来，王玉芬心里也是蛮大的压力的。老公跟她吵架，骂她是个，跟一个又一个男人上床，不但跟了市委书记，还跟了余大海。

这让王玉芬压力很大，这才自杀的。

好在，没有死在，又活过来了。真活过来以后，又会有一种对生命倍感珍惜的感觉。

黄培中握住王玉芬的手，说：“小王，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如果你真死了，我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子。”

“真的吗，你真的会为我难过吗？”

“当然会为你难过。”

“谢谢你老黄，你真好。”

黄培中也笑了。女人真傻啊，几句好话都可以让一个女人感动。其实女人是需要哄的，一句好话可以让女人感动万分。

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好多长得并不帅的男人，而且并不富有，一样可以泡得女神，因为女神只是外表长得漂亮，与此相应的，脑子是被门挤过的，智商不高。很容易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