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钱,又全是得公款来付。县里也没有几个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吃法?三公消费是很大一个问题。虽然在全国范围内存在,但我现在是县委书记了,我不能改变别处的现状,但在我的辖区内,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点儿。
几杯酒下肚,老胡也有些醉意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醉,老胡说:
“袁书记,你的水平真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说:“哦?”
老胡说:“我老胡是个粗人,但我佩服你们这些读书人。”
我说:“老胡,你也要读书,当了局长,就不能是个老粗。”
老胡说:“今天袁书记说的一句话,我会永远记在心上。”
我说:“哦,什么话?”
老胡说:“我们是人民丨警丨察,永远不要动人民动手。”
一听这话,我又笑了。
看来,老胡也不是朽木不可雕也。也还是懂事的。至少这句话听进去了,而且,不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好像还听进心里去了。
这让我也有些开心。
县委书记,平常不但要做事,还要教化人。怎么教化?言传不如身教。这是我一贯相信的原则。
一高兴,我也举起酒杯来,说:
“老胡,你应该知道,我平时不喝酒,但我今天敬你一个。”
老胡说:“不敢当,不敢当。”
我说:“不,以后你如果真的能按你刚才说的话去做,我敬你一个酒,你当得起。”
老胡说:“好,我喝,我喝。”
说完,一饮而尽。
这个老胡,还真有些粗人的豪爽。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心里做事的人,相反,还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多一些。
这种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有啥说啥。弄好了,可以成为自己忠实的信徒。
我在南县,也缺少得力的助手哇,也得有自己的亲信,才好办事啊。工作,说到底还是一个人事问题,用人。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你一个人能推得动的,很多事情还是得下头的人去做。
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秘书陈一言说:
“袁书记,你真的打算付清这笔补偿款给农民?”
我说:“不行吗?这不是应该的吗?”
陈一言说:“可是县财政没这么多钱啊?”
我说:“县财政?为什么要县财政来付,这不是王贤刚的事吗?”
陈一言说:“他那个公司,空手套白儿狼,根本没这么多钱。”
我说:“明天把王贤刚叫到我办公室来。”
830.
一天的工作也在紧张中度过。其实每天,就是这样的烂事,要我去处理,去应付。几乎每一个县也全是这些烂事,老实说,这些事没什么意思,我不打喜欢写这些内容。我更喜欢的还是男人女人这些事。
这些事才让人觉得生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我到家后,刚坐了下来。四下看了看,今天晚上汪丽不在。我之前也接到汪丽的电话,问我回到吃饭吗?
我说不回,让汪丽回家去。
这会儿,屋子里空无一人。还真有些不适应,我打开了电视。其实也不是为了看,只为了一个人气,听个声,屋子里显得热闹,否则,这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也够呛。
这时,门铃响了。我问:
“谁啊?”
屋外说:“我,韩婷婷。”
我打开门,看到韩婷婷一张笑脸。我刚准备拉一下她的手,这时,身后又闪出一个人来,我靠,周明勇,吓了我一跳。我说:
“进来坐。”
两人一起进来。坐了下来。这一次发现,这人手里还拎着东西,水果,红酒。我说:
“老周,这是干什么啊?”
周林说:“知道你喜欢红酒,一点心意。不算行贿吧。”
我说:“以后别这样。”
周林说:“一点心意。”
我说:“好吧,我收下了。”
我虽然平时不收人礼物。但做人也不能太不近人情。这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别人给县委书记送礼,全是送钱,送银行卡什么的。
我也知道,有些镇长,为了当官,给王厚成送钱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不存在了,想当官,好,考试,你考试成绩优异,就可以当。否则,你下属可能考到你前面去。周林说:
“袁书记,我佩服你。”
我说:“佩服我什么?”
周林说:“你改变了整个南县的社会风气。至少是官场的风气。”
我说:“从何说起?”
周林说:“真的,现在各个机关单位,学习风气很浓,大家全在看书,在备考。”
我笑:“真的?”
这时,韩婷婷也倒了水,过来,递给我们一人一杯。她自己也捧了一杯。还把电视的声音关成静音,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俨然就像一个女主人一样。韩婷婷说:
“真的,真是这样。我们当老师的也这样。”
我说:“不会吧?”
韩婷婷现在在城区一家幼儿园当园长。老公来南县商务局当局长,她也要来,无论如何也得安排一个位子。
说到底,这全是关系户啊。
跟我当初的构想还是有一定差距啊。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一点,也不是容易做到的。韩婷婷问:
“小袁,我有个问题。”
我说:“说。”
韩婷婷说:“如果政府机关这些人,全部不干事,只考试,会不会误事?”
我说:“你以为这些人会干事?”
韩婷婷没有说话,一脸崇拜的神情看着我。我说:
“无为,当官的不要搞一些花样,不要去做一些越界的事,老百姓自己知道怎么做,不要一天到晚去搞一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韩婷婷说:“哦。”
我说:“这些个官员,不要去扰民,让老百姓自己发展,老百姓比当官的聪明多了。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
聊了一会儿,周明勇电话响了。他接了一个电话,说:
“我有点事,先走了。”
韩婷婷说:“好吧。”
然后,一起站起来送周明勇。我以为韩婷婷会随周明勇一起去,没想到周明勇走了,韩婷婷却没有走的意思。
这又让我吃了一惊。
看着我目瞪口呆样子,韩婷婷又笑了:
“怎么了?”
我说:“匪夷所思,怎么可以这样?”
韩婷婷说:“怎么啦?”
这样说的时候,韩婷婷动手去脱我的衣服。我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在这个份上,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人家老公明明知道,我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但韩婷婷却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