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我看来，人都是动物性的，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嘛，所谓的高级动物。（私下里，我还有一种看法，就是人这种动物，其实一点也不高级。比起其他的动物，人要残酷的多，低级得多。人吃人的社会，无缘无故别人会下绊子害你。）

我有这个本领，心里再紧张，面上装出一付平静的样子。我说：

“哦？”

夏生培说：“你不相信李娟有情人？”

我说：“这个不关我的事。”

夏生培说：“想知道是谁吗？”

我说：“不关心。”

夏生培说：“虽然你不关心，我还是要告诉，是纪委的陈永志。”

我说：“哦。”

我脑子里一下子想到那天李娟跟我说起陈永志时，脸上露出的那种笑意。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一下子全明白了。纪委书记陈永志，如果是李娟的情人，这事倒也好办了。反正人与人之间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利用一下陈永志，也许对于王厚成也是一个打击。

我笑了。

看到我笑，夏生培有些不高兴，说：

“你还笑。”

我说：“对不起，没想到你的痛苦。”

夏生培说：“行啦，别装啦。”

我说：“没装啊。”

夏生培说：“小袁，好好混吧，别像我一样。”

谁又能想像得到，我跟夏生培之间，也可以做到这样，坦诚以待。彼此交心。后来，我要离开了，本来打算跟夏青青说一下，道个别。虽然不能跟她复婚，还是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才行。

夫妻不成了，但朋友还在。

但是夏青青显然不是看得开的人，一直不肯从屋子里出来，我也只好作罢。

745.

由于要去接周依依出来，一大早，我就开着车去戒毒所接她。（这是前一天发生的事，这个前一天指的是在见到夏青青的前一天。我说过，我叙事的风格就是这样，颠三倒四。而且还是有意为之。不是让读者看不懂。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讲一些事时，也是由一件事扯到另一件，然后，放下这件事，去说那件事。我写小说，写的就是生活，所以，也得用这种风格来写。哦，读者，你能忍受我这种文风么？）

在戒毒所门口，我看到周依依，人也瘦了不少。

我走上前去，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周依依也有些激动。

好久，我才松开。我说：

“依依，你瘦了。”

周依依说：“有吗？”

我说：“是。”

周依依说：“那太好了，我就希望自己能瘦一点。”

我也笑了。女生爱美，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很久没有见到周依依了，再见到她时，感觉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可以用颓废来形容吧。

也是，一个女生混到吸丨毒丨那一步，也算是颓废了。

周依依上了我的车。周依依说：

“先去你家吧。”

我说：“啊？不是吧？”

周依依说：“怎么了？”

我说：“你爸爸还在家里等着呢？”

周依依说：“晚上赶回去就行了。”

我说：“好吧。”

周依依非要去我的家，我也只好答应。我以为这么久没见着她，我们之间会有很多话，但是路上却没有说一句话。带着周依依到我的住处。走到电梯口，又遇到了李娟。跟我热情地打招呼：

“小袁，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

李娟说：“这是你女朋友吗？”

娟姐这是故意的。 还在坏笑。明明昨天晚上跟娟姐还在一张床上战斗过。现在却拿这样的话来开玩笑。真是叫人受不了。

但我还得装出一付没事人的样子。热情地回应。我说：

“周副省长的女儿。”

李娟说：“哦，失敬，失敬。”

我说：“我们先上去了。”

李娟说：“好。”

然后，挥手跟我们再见。要说周依依真是从小生在富贵之家，不懂礼貌，也是，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一般来说，唯我独尊，从来不会跟人应酬中。

走开之后，周依依问我：

“谁啊？”

我说：“你后妈。”

周依依说：“胡说。”

我笑：“是真的。”

746.

我一贯喜欢胡说八道。这一点周依依也是知道的，以为我是胡说。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周依依的后妈呢？

但周依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一段时间，周林真的跟李娟好上了。领导喜欢上少丨妇丨，这样倒好了，也蛮安全的，而且，借助周林之力，李娟当上了纪组织部副部长。我说：

“是真的。”

周依依说：“怎么可能？”

我说：“这个女人跟你爸爸好过。”

周依依说：“真的？”

我说：“我怎么会骗你？”

周依依说：“讨厌。”

女人对女人天然有一段仇视。更何况是这种情况。这是一个女儿对爸爸情人的那种仇视，就更加可以理解了。

进了房间之后，周依依去洗澡。洗到一半，她在里面叫我：

“小袁，过来一下。”

我说：“什么？”

周依依说：“有没有潘潘沐浴露？”

哎，这个女人，还真是讲究哇。我平时洗澡不喜欢用沐浴露，还是喜欢香皂那种感觉。看来，我还是一个老派的人啊。女人们比男人更讲究一些，还好，我也早就备好了。（说起来也不是我备的，而是李娟备的。有时李娟也会在我这过夜，她也是十分讲究的人，每次恩爱以前都要先洗洗干净。）没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场了，只是周依依对李娟没好感，还是不说为妙。我说：

“有的。”

周依依说：“拿给我。”

我说：“这——”

这个美女，这不是诱惑我吗？你在里面洗澡，可好了，我拿东西进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其实来之前，我也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是真来了，我还有些不适应。虽然从前跟周依依也有过一段情，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而且，后来周依依又跟同班的男生好上了。

男生名字叫什么我也早就记了。我推开门，把沐浴露递进去，没想到门一下子打开了。

哇，周依依性感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呆住了。周依依说：

“进来吧。”

我说：“这——不好吧。”

周依依说：“有什么不好，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可是你后来又喜欢上别的男生了。”

周依依说：“我错了。”

我说：“他叫什么名字？”

周依依说：“不提他好吗？”